第二百八十章 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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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走了？
叶染靠起身子，用脱力的手腕将将维持着坐起来的姿势。
另一只手在床铺上到处拨乱着——
“手机呢？我的手机呢？”
“在这儿，我帮你充电呢。”
杨誉臣从床头边拽下一根线，将手机递给叶染。
他安慰叶染说：“三天来都没什么人找你，就今天上午有一通电话，是一个姓宋的女人找你的。”
“姓宋……”
是宋檀么？
叶染揉了揉肿胀不已的太阳穴：“誉臣，你快去找小白吧。说实话，那天我出门之前，也觉得小白有点不太对劲儿。”
“那这些资料我先给你。”
杨誉臣从双肩包里找到一个优盘，交到叶染那只没有缠绷带的手里。
“这是我上次追查福利院监控时，被人黑进来的数据资料。原本需要一周时间，不过在我师兄的帮助下，提前完成了数据校验。不过……你可能要有个心理准备……从G先生的隐藏IP活动区域中位数来看，他很有可能……就在顾氏集团……”
“誉臣。”
叶染用手扶住额头：“其实我已经有……有答案了。我知道G先生是谁，我知道里叔是谁，我也知道……”
害了你父亲杨教授的人，是谁……
“心姐？”
“对不起。”
叶染咬住嘴唇，双手在床单上紧紧攥着。
绷开的伤口渐渐渗出血渍，叶染别开眼睛，无法再给予杨誉臣一个坚定的承诺了了。
“誉臣，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
叶染的眼眶胀得发疼，可是眼泪却是此时此刻，最没有最窝囊的东西。
她答应小白会帮她找到家人，她答应杨誉臣，会为杨教授报仇。
可最后，她一脚踏回顾墨迟精心打造的陷阱里。
就像他说的，她戒不掉他。
除非她可以真的一死了之。
但只要抱着侥幸死而复生，就势必落入再一个怎么也摆脱不掉的轮回诅咒。
“心姐……你别说了，我都能理解。”
杨誉臣腼下眉眼，停顿了好一阵才说：“这不是你的错。”
叶染抬起手背，狠狠抹了一下眼角，“你不用安慰我了。誉臣，我已经不能再为自己找任何借口了。”
“心姐。这不是找不找借口的问题。”
杨誉臣按住叶染的手臂，脸上的真诚却是一点不容虚伪参假的。
叶染一直觉得小杨同学是个非常不一般的人。
他看似洒脱，实则心思细腻，城府隐忍。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了解的加深，你或许会发现——他不是看似洒脱，他是真的洒脱。
“心姐，我爸已经不在了。他临终前留下了那么多学术资料，宝贵的研究成果。我想让他在天之灵得以安息，有很多种办法，很多路可走。不一定要像警察一样，亲手把坏人绳之以法吧？”
杨誉臣叹了口气，目光始终真诚：“站在顾先生的立场来看，或许他的选择才是最趋向人伦的。而心姐你，他毕竟是你孩子的父亲……”
叶染连连摇头：“你想多了誉臣，我和顾墨迟并没有生孩子。我们五年前就离婚了，而且就算是有孩子，我也不会希望它拥有这样的父亲。我——”
“心姐，其实，我都知道了。”
杨誉臣的目光微微有异，从叶染的双眼一路盯到她的小腹。
叶染一愣：“誉臣，你在说……什么？”
“你怀孕了啊，心姐。”
杨誉臣瞪圆的双眼，“怎么？你自己，不知道？”
“你说什么！”
那一瞬间，叶染只觉眼前一黑，差点翻身倒下去。
杨誉臣一把扶住叶染：“心姐！你没事吧！是，是医生说的，我也不懂啊。我把你送来医院，医生问我你有没有过敏什么的。我也不清楚。找不到小白，我一时也联系不到其他人。于是他们就给你抽血化验，结果说，你……你刚怀孕。”
杨誉臣这番解释的话，叶染几乎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反反复复的一个念头，狠狠撕扯着她的理智。
她怀孕了？
十多天前跟顾墨迟发生的那一次——
还没等到下一个生理期，就已经被医生验血验证了！
“心姐你放心，因为查出你怀孕了，所以没有给你上麻醉和抗生素……”
“开什么玩笑！”
叶染颤抖着肩膀，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怀孕？
她怎么可以就这样不负责任地怀上顾墨迟的孩子！
推开杨誉臣的手，叶染蓦地跳下地。
可是下一秒，她虚弱的身体根本不能承受这样大幅度的动作，她绝望的情绪同样无法承载这样惊天霹雳的消息。
“心姐！”
杨誉臣追上去，没等上手拉住叶染，两个查房的护士便正好进来，直接将她堵了回去！
“你冷静点，你要干什么！现在还不能出院！”
叶染被重新按回病床上，任由医护人员上手换药，输液，一连串动作就好像扎在一堆死肉上。
“心姐，还有件事我可能……得跟你实话交代一下……昨天晚上，周先生的婚礼。”
今天已经是二十号了。
叶染冷定一瞬，双肩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对了，昨天是周洛言和许依的婚礼，自己竟然完全错过去了。
“誉臣。”
叶染的情绪稍稍安定了几分，她想起小白临走之前对她说的那些话。
这会儿面对杨誉臣，确实也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小白跟我说了，有关你和许依的事。”
叶染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之前就觉得许依的身份很值得怀疑。一开始，我甚至还以为她是温绮——”
叶染无奈苦笑：“可惜，防贼防到草木皆兵，她的手段，却永远还是高我一筹。”
“心姐。”
杨誉臣从床边捡起那个优盘，重新交给叶染：“昨晚发生的事，我一并都给你放在了这个优盘里。我没去现场，但新闻已经铺天盖地了。事到如今，有些东西也不是我这个局外人能分析得明白的了。你先看看这里面的从西，我准备离开宣城了。那个许依，她实在太不简单了。”
“你说昨晚的婚礼，现场出状况了？”
叶染倒吸一口冷气：“有人受伤么？周洛言有没有事！”
杨誉臣摇头：“没有人受伤。但周先生应该，也不能算是没有事……毕竟，他是这场闹剧里，最大的受害者了。”
“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