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突袭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顾先生,夫人的遗言你听听!
叶染原本以为，自己的诉求是不会得到苏爵一的同意。
可没有想到的是，苏爵一竟然答应了。
前提是让她全程跟好自己，不准擅自行动，更不准乱说话。
车行路上，在黎明升起的初阳下，街道上还没有开始拥堵。
叶染困了。
很焦急很担心，但也很疲惫。
苏爵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睡一会儿。
“那边的情况还不清楚，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他说。
叶染有点纠结，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苏爵一叹了口气：“你在担心什么，我又不是不清楚。他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比你还要紧张。事关我的主责。”
叶染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她顺从地靠在了苏爵一的肩膀上，眼皮有点打架的时候，似乎听到苏爵一在跟开车的警卫官说话。
“司长，我真的不太明白，顾擎川被带到东阳县军区羁押所的事，应该是S级的机密。为什么突然会——”
“你有证据说对方是冲着顾擎川来的么？”
苏爵一打断他的话。
“呃，没……没有……”
“那就闭嘴。”
苏爵一说：“出了事，我会负责。”
叶染假装睡着，其实每句话都听见了。
她很紧张，她突然觉得会不会是因为自己央求着来探监的事，不小心暴露了顾擎川的位置。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苏爵一岂不是——
“你到底是在担心顾擎川出事，还是在担心我受处分？”
苏爵一突然开口，叶染吓得一个激灵，立刻直起身子。
苏爵一叹气：“我只是觉得你装睡太辛苦了。”
叶染咬了咬唇：“爵一，我真的不记得我有跟别人说起过擎川的事啊。就连顾墨迟我都没说——”
叶染仔细回忆了一下，“从你的宿舍离开以后，我就跟这鸿渐去接我爸了。从见到擎川到现在，一共才不到四十八小时。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有人袭击军区的羁押点？”
“我刚才说了，没有证据证明对方是冲着顾擎川来的。”
苏爵一安慰叶染道：“你不用想太多。条子是我批的，你去探监是我亲自同意。就算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也是我来负责。”
“可是……”
“没有可是，东阳县的羁押点，严格意义上并不算是由我们特种军区驻扎接管的。虽然有我们军区点名要求的在监人员关押，但防御程度远远达不到军区标准。即便是走漏了风声，也不见得是从你这里漏出去的。而我说这些话，当然还有另一层意思。你和顾墨迟算是顾擎川的家属。如果他真的因此而受到伤害，我作为直接负责人，也是需要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苏爵一已经把态度端得如此明确，叶染也觉得自己或许还是先沉默一段时间来得好。
刚一进军区，就有副官迎上来报：“苏司长，黎总司来了。要您一回来就立刻去见他。”
“知道了。”
苏爵一看了叶染一眼，然后对身旁的警卫官道：“你安排一下她。”
“是，叶女士，这边请。”
跟着警卫官离开的叶染，心思总难安定。
但苏爵一允许她跟过来就已经是破例安排了，她也不方便再多追问。
休息室有床有桌，宽敞明亮，只是外面到处都有岗哨把守。
有内勤女兵给她送了些早点吃食，叶染客气接收，也着实是有些饥肠辘辘了。
去卫生间的时候，听到内务的两个工作人员在议论，说是还好昨天早上东阳羁押点的在监人员正在操场上出操。
所以空袭过来的时候，爆炸点是西区特别宿舍。
据说只有两个因为身体残病不方便在监人员受了伤，目前没听说有生命危险。
叶染不知道顾擎川关在哪里，但她可知道顾擎川的腿不方便。
一时间，好不容易埋深了几分的淡定，再次挑出心跳阵阵，不休不已。
擎川……
千万不要有事啊。
叶染回到休息室，精神上紧张得睡不着，但身体已经累到了极限……
***
“爵一，这件事怎么解释？”
黎总司是苏爵一的老长官，也算是看着他从一届新兵突击队，成长为今天这样一位成熟军官的见证人。
所以一开始听说东郊羁押点遇袭的时候，黎昌维根本不相信这会是苏爵一管辖的地带。
阴沟里翻船这样的事，是绝对不应该存在于自己最看好的得意门生身上的。
“抱歉，老师。”
苏爵一站得笔挺，单手托军帽，神色之间。恭敬有余，坚定屹然。
“是我的责任，我会负责到底。”
黎昌维挥挥手，示意苏爵一坐下：“我不是来跟你追究责任的。我听说，你把之前龙王社案子的一个重要线索人证提交了污点证人申请，并意图通过他身上的信息作局诱敌？本意是好的，只是这种事完全应该交给地方除黑防爆的军警系统。完全没必要牵扯你太多的精力，大材小用了吧？我记得五年前，我特意把你从龙王社的案子上调出去，让你去境外维和，建功立业，功勋加持。你是真的看不明白老师的苦心，还是——”
“保民为国，事无巨细，不分大小。这些，都是老师多年以前的教诲。”
苏爵一说。
黎昌维脸上的表情有点尴尬，轻咳两声道：“你能记得这些只是其一。却不通透其二。爵一，你今年也有——”
“过了年就三十五了。”
“你看看，三十五六岁的人，怎么脾气还像个小孩子呢？龙王社既已在多年前就土崩瓦解，你又何必还要硬追着那些有的没的，捕风捉影呢？惩恶扬善这么热血的事，做不了一辈子的。但凡到你这个军衔，该把精力和眼光往长远方向看一看。比如之前军转民科技大兴项目里，这个巡天战斗机和海鲨潜艇的研发，将来对你的前途都是很有帮助的。你知道，我有心提拔你做接班人。而且安妮的年纪也不小了，她有心等你，你——”
“谢谢老师的好意，也多谢黎小姐青睐。但龙王社与我之间的渊源，可不止正邪较量那么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