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生活从来没有放过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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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染听得云里雾里的，最后无奈道：“你到底想说什么？这些事跟你和君君不能结婚有什么关系？”
“你别急啊。”
苏鸿渐挥挥手表示：“你以前的性格那么淡定，顾墨迟怎么伤害你都宠辱不惊的。怎么现在像吃炸药了一样？”
“因为时间有限，我很珍惜我现在的生命，多一秒都不想在他身上浪费。”
“那我现在说的也不是顾墨迟的事，那不是你和我哥苏爵一的事儿么？”
叶染看看窗外，这个季节的宣城，总是时不时地飘动着雨。
她的心思确实挺不淡定的，只是她一年不想承认——
可能，也许，大概，她想去隔壁看一眼顾墨迟吧。
她回来不过一周时间，那个男人身上已经被折腾的没有一块好肉了。
就算是上辈子为他钉过了一次十字架，也算还了吧。
苏鸿渐继续说：“然后我妈呢，就肯定非常讨厌这个小姨。我大哥和大姐懂事了以后，也觉得小姨有时候确实是有点过分了。婊里婊气的，总是干一些让人觉得无语的事。”
“哦，然后呢。”
叶染望了门外一眼，她听到外面似乎有点动静，所以心思不怎么在状态了。
“然后这个小姨，就嫁给了子君的外甥。”
“你说啥？！”
叶染回过神来，差点把小白的输液管给拽下来。
“这事儿真的就是非常巧合，我们之前也不知道啊。”
苏鸿渐扶着脑袋说：“我妈知道这个情况以后，坚决不同意我和子君结婚——”
叶染咬了咬嘴唇：“这个有点过分了。就算阿姨不喜欢那个什么小姨的，你要说她正好嫁给了君君的父亲，两家以后往来的多，她觉得尴尬所以不乐意，倒是还能说得过去。可你说她嫁给了君君的外甥？是不是就是她妈妈家那个大舅的长孙，说是君君的外甥，其实比君君还大几岁，是那个吧？”
“是啊，就是那个。”
叶染说：“君君和她妈妈都不怎么来往，还管一个娘家的远方亲戚？”
“我倒宁愿她是嫁给子君她爸了。”
苏鸿渐无奈道：“你想想看，小姨是我大哥大姐的小姨，也就是我的小姨。小姨现在嫁给了子君的外甥，子君就比我们大两辈了好么？敢情我妈说，她找人算过，这种姻缘在她老家那叫什么绝命姻。我也是服了好么！我说我儿子都生了，但我妈说，我儿子又是我儿子，又是我叔叔，这是要逆祖坟的祸事，所以干脆连孙子也不见。我就差干脆跟苏家断绝关系了我！”
叶染觉得，自从自己病好了，身体康复了这五年来，还是第一次很想吐血好么。
这都是什么鬼事啊？
“其实，生活从来没有放过任何人。”
苏鸿渐叹了口气：“你生离死别，爱恨情仇的算是求不得，我们这鸡毛蒜皮的，一样求不得……”
“那你和君君，就这么拖着？”
“能怎么办？后来好说歹说的，我逼着我妈又找了个道士。上次是和尚算得，这次是道士哈。反正意思就是，除非长子先结婚，把这个兆头冲了。妈个鸡的都特么胡编乱造，但我妈最后总算是同意了。其实我心里明白，她就是找个台阶下——”
苏鸿渐耸耸肩：“一则，我妈这人还算是比较仗义的，这些年对我哥姐一向视如己出，但后妈毕竟是后妈，就算自己做的再好，也难免别人说闲话。我大哥这把年纪了还不成家，我大姐一门心思都在生意上，到现在性取向是直是弯都不知道。我和子君把孩子一生，搞得好像我们要抢什么似的。二则么，也是我的锅。在认识子君之前，我是有订过婚的。我妈一个特别好的姐妹家的小姑娘，从小也算是青梅竹马了。但感情这东西你懂得呀！”
叶染心说：怎么又是我懂得？我什么都懂，我还能混成今天这模样？
“反正就是，我妈不希望我负了人家。但我发誓我跟小倩真的什么都没有，十四岁以后就没睡一个被子里了！我就是把她当妹妹的，我——”
叶染想了想：“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原因吧。其他都是借口。”
“反正，子君知道这件事以后，直接就带着儿子回国了。你走这些年，我俩就这么过着。”
苏鸿渐叹了口气：“一晃儿子也这么大了。我就有点担心，你说我一直不在她身边，她也这么过下来的。渐渐的，习惯了，她会觉得不结婚也无所谓，没有我也无所谓不是？就像你，你刚不是也说了么，如果不是为了给顾擎川报仇，你连看都不想看顾墨迟一眼吧。”
叶染沉默了一会儿，嗯了一声：“确实。”
床上的小白动了动，眼睛睁开了。
叶染赶紧站起身：“小白！小白你感觉怎么样了？”
“心姐。”
小白脸色还是很不好，但开口能说出话了，说明情况也不是太严重了。
虽然受了不少的外伤，落水时又引起了一些肺感染，但好在她还年轻，恢复的也快。
“你吓死我了小白！”
叶染的眼圈红了。
“心姐，那个华健雄……”
“已经被警方抓到了，后续正在调查。”
苏鸿渐敲敲叶染的肩膀：“不是警方抓的，是军方。现在在我大哥手里，说不定，之后还要找你配合调查。记得穿漂亮点哦？”
说完，他起身溜了。
叶染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该死的，这算什么事儿呢？
“心姐，G先生那边有消息了么？”
小白问。
叶染往门外看了一眼，确认没人在那里，然后才摇摇头：“没有。三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发了邮件出去，也没有。”
“真奇怪。”
叶染皱紧眉头。
“心姐，那顾墨迟……”
“他在隔壁。伤得不轻，但对我来说不重要。”
叶染扶着小白，将她的床靠微微调了一下。
“小白，你好好休养。之后，我们去想办法找你的家人，找你失散的哥哥。”
“心姐，你不去报仇了么？”
“不去了，没什么仇，会比我们现在的生活，现在的生命更重要。”
叶染红着眼圈，轻轻握住小白的手，“我真的吓坏了，我以为……你，你真的没了……”
“是顾先生安排的人，那个叫阿邦的。他……”
叶染摇摇头，沉默了。
但她不知道自己这究竟算是为什么而沉默。
是阿邦的衷心义胆，是顾擎川的改邪归正，是顾墨迟的运筹帷幄？
——都不重要了吧。
叶染站起身，叫正好来到门外的护士进来，帮小白做检查。
她出门的时候，听到外面的清洁工在抱怨，这墙上地上怎么都是血，太难清理了。
叶染停步驻足，心中微微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