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与恶人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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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象中的痛，也没有一瞬间无处躲闪的昏晕和绝望。
叶染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被一阵风嗖了过去，等顾墨迟闪身跃步上前，她已经眼看着那枪口调转了位置——
从自己的脑枕一侧，直接对向那北极熊的面门。
“顾先生！”
北极熊的脸色顿时煞白，双手自觉举过头顶。
“顾先生请别冲动，是我失礼先了。还请顾先生和叶女士见谅。”
顾墨迟单臂将叶染揽入怀中，另一只手挺挺举着枪：“看来华老板并没有好好教过你们，该怎么说话？”
“我，我向叶女士道歉。”
北极熊看向叶染，眼中流露出一丝夹杂着虚伪的惶恐：“对不起叶女书，是我不守规矩，冒犯了——”
砰！
“啊啊啊啊啊！”
叶染并不喜欢顾墨迟这样的维护，在她看来，所有的‘英雄救美’背后，都是不能自主的软弱和无力在作祟。
于是她当话不说，扳过顾墨迟的手腕，直接拉向了扳机！
子弹正中北极熊的两腿之间，他当即仰面撞倒，翻滚挣扎如一头阉割过的猛兽！
叶染相信自己的眼睛，记忆，甚至判断。
这个少了半只耳朵，浑身横肉的男人，曾留下一抹残忍的身影——
落在杨教授被害后的对街摄像头里。
可是跨国罪案的追踪，多少疑难取证？
叶染只知道，有些时候，以暴制暴不是对法律和人性的亵渎，而是逼不得已的最后一条路。
转侧脸，叶染冷冷看着一脸震惊的顾墨迟。
她搓了搓因硝烟反应而有些发涩的指尖，嘴角轻勾一道弧度：“顾总，装逼谁不会？还是来点真的助兴吧。”
“你——”
顾墨迟咬了咬后槽牙。
叶染依然笑：“我什么我？枪在您手里。”
说完，她将肩上的坤包往上提了提，踩着高跟鞋迈过地上的血迹。
华健雄坐在二楼隐秘的大包房里。
楼下发生的事，他早已有了听报。
这会儿他靠在沙发上，从容夹着一根雪茄。
等到叶染和顾墨迟进来的时候，他才微微睁眯了一下眼睛。
也可能是因为眼睛太小了，在叶染看起来就跟闭目养神也没什么差别。
“雄哥。”
叶染微笑上前，向华健雄点了点头。
“抱歉雄哥，刚才楼下有狗拦着，我和顾总要上来，委实费了点劲。”
闻言，华健雄皮笑肉不笑地放下雪茄，哈哈大笑：“顾总，我就说嘛，这新来的设计师，别看是个女人家，论胆识论魄力，可比当年姓杨的糟老头子强多了是不是？你看看，既然叶总监也想上咱们一条船，不如也分她一杯羹？”
叶染心中微微一动。
果不其然！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原来顾墨迟真的跟华健雄有勾当，如果今天自己不开这一枪把事情翻到台面上，应该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把楚河汉界给炸出来吧。
“华老板，您未免太容易相信女人了。”
顾墨迟冷笑一声，走到华健雄的身旁，坐在了侧面的独立沙发上。
叶染的心里一紧，双手微微攥成了拳头。
华健雄哈哈大笑：“顾总真爱开玩笑，像叶总监这样的女中豪杰，咱不相信她，不就得杀了她么？顾总可舍得？”
“只要她不坏我们的事。”
顾墨迟看了叶染一眼，从华健雄的手里接过一支香烟，旁边一个特别张眼力见儿的陪酒女立刻凑上前去点火。
只见她一身水蛇一样的姿态搔首弄姿的，胸部以下大腿以上的部分就没消停过。
叶染紧了紧喉咙，双手攥拳又张开，张开后，再攥紧。
大脑飞速旋转着对策，她终于抿出了唇角的一丝微笑：“顾总大可放心，我不是那不识好歹的蠢人。”
顾墨迟并没有正眼去看叶染，但心中已经快要对‘不识好歹’这几个字产生颠覆性的怀疑了。
这个女人简直是太不怕死了，难道她就一点都不觉得，好不容易重获的生命，丝毫都不值得珍惜么？
“我没什么好不放心的，关键是华老板怎么看。”
顾墨迟摆弄着手里的枪，随后将它大大方方搁在茶几上，掸了掸雪茄。
然后他转向华健雄：“不过，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华老板解释一下。楼底下那个去势的兄弟，能不救就别救了。当年做掉杨御道的时候，他留了影像在监控里。虽然国际刑警的效率一向很友善。不过，一旦给那些狗拿耗子的人插上一脚，比如苏爵一这类的……”
提到苏爵一的大名，场内好几个人都连着哆嗦了一下。
想当初龙王社几乎全盘覆灭的背后，少不得这个战神一样的司令官的功绩。
华健雄眯了眯眼：“我听说，他不是在中东维和区外派了么？”
“走了难道就不能回来了？”
顾墨迟灭掉了雪茄，故意抬起眼睛看了叶染一眼：“所以没办法，苏家这边我是装不下去了。碧月湾这么大的项目，既然无法说服苏三少出局，也只能辛苦叶总监陪着演一场戏。”
听到这里，华健雄脸上的表情才轻松了几分：“哈哈哈，我算明白了。原来昨天那场爆炸，还真是叶总监帮的忙。那既然这样，妥了！”
说着，华健雄端起一杯红酒，向叶染敬过来。
“叶总监，这杯酒要是干下去了，您可就是我和顾总一条船上的人了。您是识时务的，这碧月湾项目里的油水，还得我们这些人同心协力捞上来。对吧？”
“承蒙雄哥看得起。”
叶染接过红酒，刚要凑到口边，就听华健雄继续道：“这古代人结盟，都将就一个歃血为盟，咱们没必要伤自己。那小丫头的血都已经融在这酒里了，叶总监喝了，可就算是正了清白了。”
叶染大惊失色，手里的酒杯一下子砸在地上！
“小白？！”
与此同时，华健雄脸色一变，身旁七八个保镖齐齐举枪，对准了叶染和顾墨迟。紧接着，华健雄击掌三下，然后就看到一个浑身伤痕，双眼蒙住的女孩被推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