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孩子不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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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鸿渐红着眼睛，“确实，我是疯了。我疯了才会把你这种混蛋当兄弟！”
说着，他俯身扶起倒地的叶染，“小染，我们走。”
顾墨迟整个人都震惊了，他想不明白苏鸿渐这是闹哪一出儿戏？
就这么从天而降，把叶染护在身后？
有没有搞错，他才是叶染的丈夫！难道这么多年的兄弟当假的，他竟然对叶染——
“喂！你给我站住！”
“墨迟……”
温绮上前一步，紧紧抓住顾墨迟的袖子。
“墨迟，我的肚子……”
回头看到温绮一脸痛苦的样子，顾墨迟不得不放下脚步。
“阿绮！”
“墨迟，你……”
此时的苏鸿渐已经带着叶染下了电梯，温绮的脸上才慢慢会露几分平静，“墨迟，苏三少喜欢的人是林小姐。”
顾墨迟一怔，“你说什么？”
温绮微微一笑，“你跟他这么多年兄弟，都看不出来么？我早在七年前，跟你们相处过几次，就已经看得出来了。”
说完，温绮转过身，离开。
看着温绮的背影，顾墨迟倒吸一口凉气。
他承认自己确实不是一个很有同理心的人，苏鸿渐喜欢林子君这件事，他从来没有任何关注。
但温绮刚才说话时的那个表情，真的让他有过那么一瞬间的毛骨悚然。
就像今天的叶染，仿佛不是他认识了十几年的叶染。
今天色苏鸿渐，不是他认识了十几年的苏鸿渐。
今天的温绮，更不是他认识了十几年的那个温绮……
顾墨迟觉得他才是要疯的那一个。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
叶染靠在酒店客房的沙发上，脸上敷着一只冰袋。
苏鸿渐靠在吧台上，摆弄着拳头上磕破的痕迹。
打顾墨迟的时候太过用力，只知道那家伙脸皮厚，没想到不仅厚，还很硬。
这会儿天都已经大亮了，苏鸿渐把叶染带到了他下榻的酒店套房里，距离医院只有一条街，方便随时去看林子君的状况。
整整一夜，两人都没合过眼。
苏鸿渐的意思是让叶染在这里睡一会儿，他去医院继续陪着林子君。
然而叶染摇摇头：“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等会儿我跟你一起去看君君。对了，她的家里人——”
“我还没通知。”
苏鸿渐疲惫地抓了抓头发，“通知了也没什么意义，她父亲身体不好。哥哥弟弟每一个能靠得住。”
“都是我不好，连累了君君。”
叶染垂了垂眼睫，泪水沉甸甸的。
苏鸿渐摇摇头：“跟你没关系。刚才我拖警队的朋友，拿了些一手的证据链。据温绮的口供，她对子君说的是晚上七点钟，在醉桃茶餐厅，见一位负责项目的李经理。这位李经理确有其人，并且的确是周栋青公司里负责广告投资项目的一位高管。昨天晚上，他在茶餐厅等到八点多，一直没看到子君，于是自行离开。这一点上，李经理本人的口供也是对得上的。”
“醉桃？”
叶染微微皱眉，“你是说，有家茶餐厅叫醉桃？可君君出事的那个会所，叫陶醉啊！”
苏鸿渐眼底抹过一丝严肃，“你也注意到这个细节了。我怀疑温绮是故意给自己安排的一场合理解释。她完全可以对任何人说，是林子君自己记错了地点。把醉桃茶餐厅，听成了陶醉。现在会所的那三个人已经被正式拘留，但他们的口径很统一，都说是把子君当成了会所安排的应召女郎。他们认罪伏法，但谁也不承认是有人指使的。”
叶染攥着冰袋，攥的一阵心慌。
“鸿渐，所以你也相信，是温绮故意要伤害君君的。这一切，根本就不可能是巧合。”
苏鸿渐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小染，我是做这行的。不相信巧合，是我们能够挖出幕后很多推断的基础。更何况，君君半个多月前就跟我说起过温绮找到了亲生父亲的事，她怀疑温绮这次回来，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当然，那时候我还以为是你让子君来找我。我甚至一度以为，这是你作为顾墨迟的太太的立场和动机。所以讲实话，我没怎么太用心去查。”
苏鸿渐也是比较直率的性格，作为顾墨迟的朋友，得知兄弟为情所困，他的确不好随便站位。
但现在，温绮把林子君害成这样。那么苏鸿渐觉得，这件事背后可能就有些不明晰的东西了。
她仅仅是因为要对付叶染，才故意伤害她的姐妹？
还是因为，她发现了林子君的一些动作，害怕被她查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才设计害她呢？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小染。为了子君也好，为了墨迟，或者说为了你，这滩浑水我是蹚定了的。”
苏鸿渐正色道。
“鸿渐，我听顾墨迟说，温绮怀孕了。”
叶染放下冰袋，抬了抬疲惫的眼睛。
“我知道。”
苏鸿渐点头，“但我怀疑，孩子不是墨迟的。”
叶染：“你说什么？！”
房门外，叮咚一声门铃响。
苏鸿渐出去开门，是酒店服务生送来了早餐。
“先吃点吧。”
苏鸿渐劝叶染说。
可叶染哪里还有吃饭的胃口：“鸿渐你说清楚，你怎么会觉得温绮的孩子不是顾墨迟的？”
苏鸿渐把粥点和牛奶分好，将其中一份送到叶染面前。
“一个月前，墨迟给我打过电话。聊起来他喝多了，糊里糊涂跟温绮发生关系的事。他的本意是表达自己很后悔，因为他根本不想碰温绮。小染，其实我能感觉到，墨迟对你还是有感情有愧疚的……”
叶染指了指脸上的巴掌痕：“鸿渐，大家都这么熟了，你能别说这种连你自己都不信的话么？他打我的时候，你不是亲眼见的？”
苏鸿渐耸耸肩：“家暴肯定是人渣，没得洗。但是换个角度来说，在那种情绪都很激动失控的场面上，动手的对象往往会是心中最熟悉的自己人。”
“什么意思？”
叶染苦笑，“敢情他对我动手，我还要觉得很荣幸咯？”
“我也揍了他。”
苏鸿渐说，“我揍他，但我一点不担心他会跟我生气。揍完了还是兄弟。我没有洗白他的意思哦小染，但我觉得墨迟这样对你，是因为他觉得你也一样会原谅他。”
叶染皱皱眉：“我不想听这个，你还是跟我说下你为什么会觉得温绮的孩子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