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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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与死亡亦非独行于世。——
今天是周六闻见休息，今天他要去约会。
准确的说是去见面，见面的对象就是上次他的母亲介绍的那个女孩“鱼欣菀”。
繁华的步行街上总是不会缺少咖啡厅。
见面的地点就选择在了天华街菲亚咖啡厅。
闻见来的比较早，他选了一个偏僻的座位等待女生的到来。
因为是上午十点左右的原因咖啡厅中人并不多，大部分都是外带的。
与他见面的对象很守时，在分针指到十点半时她进入了咖啡厅。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与闻见打了招呼坐在了他的对面。
鱼欣菀长得很白净，看上去像南方人。
她的头发微卷显然是刚做的头发，因为在洗发液的香气中闻见已经闻到了烫发药水的味道。
“喝点儿什么？”闻见问道。
“小杯拿铁，谢谢。”鱼欣菀的声音很清脆，很好听。
闻见到前台点了两杯咖啡，不一会他端着两杯咖啡回来。
二人就这样闲聊了起来。
闻见基本没谈过对象，就是大学四年也没有，和女生见面倒是有几回。
但是大多都是见面两次后就不了了之了，可以说整个青春史充满了灰色。
鱼欣菀是护士，闻见是老师，其实两人也算般配。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阳光暖暖的，一只白色的猫前腿伸直头部后仰十分惬意的伸着懒腰。
它爬在阳台上优雅的舔着爪子，一阵悦耳的笑声吸引了它的注意。
它扭头看向咖啡厅偏僻的一个角落，那里正有一对年轻男女在有说有笑的交谈着什么。
……
柳固东关上衣柜系好制服上的扣子，他出了更衣室返回了自己的科室。
走廊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三名警察匆匆忙忙的经过了柳固东所在的科室门口。
柳固东回头向门外看去，接着他又听到几个正在饮水机旁接水的警察说道：“这次案子不小呀，总局那边的人都过来了。”
“可不是，宝满小区一家三口惨死，对了，好像还有一个失踪的。”
柳固东瞬间僵住，他来到饮水机旁问道：“你们刚才说哪个小区发生的命案？”
“宝满小区”一个戴眼镜的制安官回道。
柳固东没有返回自己的办公桌就急匆匆的向外边走去，他在门口碰到刚来的王田傅。
王田傅嘴里还在吃着最后一口煎饼，他看到柳固东刚要打招呼，柳固东就说道：“王哥，走，和我出去一趟。”
王田傅抚了抚前胸，咽下最后一口食物便和柳固东出了警察局。
当他们来到宝满小区时，小区的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小区里的十六号楼已经戒严了，楼下停着好几辆警车。
柳固东和王田傅穿越警戒线，亮明了身份上了楼。
运送尸体的担架和他们在三楼相遇了。
柳固东看着运尸的警员抬着担架从他的身边经过，看着黑色的裹尸袋他的神色变的格外凝重。
命案现场是四楼的401，鉴证科的警察正在现场取样和拍照。
牧耀光和几名刑警正在做现场分析，他们都是隶属于总局的刑侦科。
柳固东和王田傅在四层的楼梯口被拦下，他们再次亮明身份，但是这次却没有让他们过去。
牧耀光听到了外边熟悉的声音，他一出来就看到了柳固东。
“固东，柳固东。”
柳固东扭头看到叫他的人竟然是自己的老同学，他也是及意外有欣喜。
“耀光，没想到在这见到你。”
牧耀光向楼梯口警戒的警察挥了挥手，柳固东和王田傅这才进入了四层的楼道里。
“有一段时间不见了。”
“是呀，这一段局里的事比较多。”
“你可是局里公认的破案能手，你不事多谁事多?”
“行了，还是那么贫。”
柳固**然严肃起来，“里面什么情况？”
“你也进来看看吧。”
柳固东在上学时就非常优秀，尤其他对各种案子有着独特逻辑分析，当时牧耀光就非常佩服他。
现在既然碰到了，自然也想让他帮帮忙，毕竟这次的案子有些棘手。
在门口柳固东和王田傅换上了专用的鞋套和手套。
客厅里还算比较正常看上去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牧耀光在主卧门口停下，他给了二人一人一个口罩，“做好心理准备。”
柳固东一进卧室眉头就皱了起来，就算他见惯了凶杀现场，但这里的情形还是让他有些不适，而王田傅已经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尸体是在床上发现的，准确的说已经不算是完整的尸体了……”
听着牧耀光的介绍，柳固东也无法想象这到底是怎么造成的。
难道凶犯是在床上用电锯把受害者肢解的吗？
床上的被褥已经被鲜血浸透，挨着床的地面和墙上有大面积的血迹，一些尚未凝结的血肉还散布在枕巾和被单上。
柳固东见到鉴证科的制安官又从床上找到了一些看似像是脏器碎片，他们用镊子把这些碎片取出放进特制的袋子里。
“受害者有几人？”柳固东问道。
“三人，两个成人一个小孩。这里是两个成人的卧室。”
“尸体我没看到，伤口是什么样的？”
“初步判断已经排除了刀具。伤口呈现不规则破损。”
牧耀光压低声音继续说道：“也许犯人不是人类，尸体上的伤痕更像是咬痕，像是某种动物留下的。”
“不是人类”，“不是人类。”这句话反复的在柳固东的脑海中回荡，他的眼前又浮现出那只怪物的模样。
“别打开厕所。”
突然的话语拉回了柳固东的思绪，一股直冲脑仁的恶臭在屋中迅速蔓延。
柳固东和牧耀光捂着鼻子来到了客厅，只见王田傅冲出了房门。
“谁打开的卫生间？”牧耀光满脸的不悦。
一旁的警察指了指已经跑出去王田傅。
卫生间的门再次被人关上，柳固东实在不想说话。
他用眼神示意厕所里是什么情况，牧耀光也不愿在屋中说话了，二人再次回到了四层的楼道中。
牧耀光深吸里一口气这次好些了，他说道：“初步判断是厕所里从下水道中泛上来的污物。”
“就算是居民小区中污物也不应该这么臭，这太不正常了。”
“确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等一下会有局里运送过来特殊装备，到时再进行采样分析。”
没过多久二人又去了侧卧，侧卧的情况就比主卧好多了，但即便如此床上还是有一摊刺眼的红色。
“这里是孩子的房间，孩子的尸体明显要比父母要完整许多，伤口也少了许多。”
牧耀光从旁边的制安官手中拿过相机交给柳固东，柳固东在相机上看到了男孩的尸体。
男孩看起来才不过十岁，他的身体蜷缩在一起，就好像是未出生的婴儿在母亲肚子中的姿态。
牧耀光带着柳固东又去了另一间卧室，这里除了床上的被褥有些凌乱外并没发现血迹。
“这是女儿的房间，现在这个女孩尚未找到。不排斥被凶犯带走的可能。”
牧耀光又递给柳固东几页纸，上边是一家人的一些简单情况，柳固东见到了夫妇和姐弟的照片。
父亲：“车禄正”，公交车司机，年龄五十。
母亲：“爱何茹”，年龄四十九，工厂女工。
女儿：“车杉珊”，保险销售员，年龄二十五。
儿子：“车烔烔”，学生，年龄九岁。
……
闻见离开天华街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了，虽然两个人聊得不错，但是他还是和女生委婉的说了现在不想找女朋友的事情。
他不想耽误这名小护士，毕竟他现在是身不由己，随时有可能会变成怪物，他必须要先解决这件事情。
鱼欣菀很开朗，她表示就算二人成不了情侣也可以做朋友，毕竟父母这辈儿就很要好。
这一点闻见倒是没有反对，不过他知道母亲又该数落他了。
公交车在宝满小区的站台停下，闻见下了车。
他正想着中午要做点什么饭时，就看到了小区门口聚集了许多人，其中还有警察的身影。
出事了，闻见心中想到，他并没有进小区，而是来到一家水果店。
这里的老板他认识，他买了一些水果并向老板了解小区的情况。
水果店老板告诉闻见小区里发生了命案，听到“命案”两个字，闻见心头一紧。
他继续向老板询问情况，但水果店老板只知道是十六号楼出的事，其他的也不太清楚。
闻见提着水果回到小区，此刻小区的街道已经划出了警戒线。
他看向了十六号楼，那里停着许多警车，而且他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刚好上了车。
回到家中闻见来到阳台，在这里还能看到十六号楼那边的情形，那里的警察还在忙碌。
先是宠物失踪，再是蝇人出现，现在小区中又出了命案，像是有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在这片区域，而它正在越勒越紧。
闻见把窗户关上，上午还是晴天，但此时又阴天了。
直到下午六点，十六号楼周围街道的警戒线才被拆除，案犯现场已经被封闭，警察们也陆续离开。
人们经过十六号楼周围都会指指点点的，这场笼罩在人们心头的阴霾还在逐渐发酵。
由于发生了命案，小区晚上不再像原先那么热闹，过了八点以后外边就几乎没什么人了。
闻见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他知道新闻不会很快报道这起案件，其实他并不关心案件本身，他担心的是这个案件是否是人为的。
经过上次蝇人的事后，他的认知已经发生了改变，他想要的生活已经被打破。
他实在不想再卷进更多的麻烦中，因为他的身上已经有颗“定时炸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