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杨平的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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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吧里的其他工作人员显然不知道左衣柔和许子闻的关系,否则她大可每次不记录就放他和相关的人进去。许子闻告诉我她绝对值得信赖,本来应该是做好了让她当我们两个人连接点的准备,可左衣柔却突然消失,很可能高明泽那些人已经发现了许子闻的蛛丝马迹,连左衣柔都有危险所以不得不撤。现在放在我面前的无非有两种选择,第一,继续追查下去,把最近一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彻底搞清楚;第二,撇开所有的一切人间消失,到另一个地方从零开始,就像以往我做过很多次的那样。我刚到住所楼下的楼梯口,兜里的诺基亚就响了,屏幕上来电显示“女酒鬼”,我“切”了一声:“才过了几个小时啊,又来烦。”“喂,我是大怪糖,又什么事啊?”电话那头岳晓含的声音听起来却像在哭:“你手头有没有十万块啊,我的积蓄不够。”我眉头立即皱了起来:“出什么事了?”“今天早上小岩先是呼吸困难,然后出现了晕厥,我刚上出租车就接到他们的电话…现在小岩在重症病房里,要动紧急手术…”她抽泣着讲不下去。我心想得这下被彻底套住了,只好问:“哪家医院?”“济民医院”我上楼取钱,然后赶往医院,到达的时候,就看见岳晓含坐在长凳上哭。她还没过来,一个相貌很凶的老女人护士就出现在我面前:“你是孩子他爸对不对,钱带来了吗,在这儿签字!”我心说爸你个头,“我不是…我是孩子教父,不…是义父…干爹…”我语无伦次。我只能胡乱签了个名,把纸包里的现金给她,老女人瞪了我一眼:“知道你不是亲爸,但后爹也是爹。”我又好气又好笑,就见这老护士走过去对岳晓含说:“孩子出生时就告诉过你要注意,怎么这么不当心呢,随随便便就把孩子扔别人家里!”她说完就急匆匆走进了手术室,我走过去看着岳晓含:“孩子当初是这家医院生的?”她点点头,我又问:“其实是你亲生的对不对?”岳晓含抹了抹眼泪,瞅着我道:“你什么意思,你认为我骗你?”我心说难道不是?她却讲下去:“他们不知道我姐已经死了。”这也算解释?“我姐和我长得一样,她叫岳晓闵,我们是双胞胎。”她拿纸巾擦着鼻子说道。我默然无语,和她一起坐下,自己不是大手大脚的人,却刚给一个毫不相关的小孩子付了十万。她突然把脑袋伏在我肩上又抽泣起来:“都是我不好,昨天不该在你那儿过夜的…姐姐一定在看着我,这是对我的惩罚…”“哪里有母亲惩罚亲生儿子的”这话我没说出来,即使有这么个身体,我也不想做迷信的人。“没事的,小岩很坚强,一定会好的。”我只能这样安慰她。“谢谢,你真好,明年的房租你不用付了。”岳晓含靠
得更紧。我心说后年的都不用付了,我算是被捆在出租屋了。我们就这样坐了两个小时,直到手术室的灯熄灭。岳晓含立刻跳起来奔过去,我也慢吞吞跟上。“怎么样了?”她问刚出来的护士。“还算好,手术很成功。”她如释重负地破涕为笑:“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他?”“现在还不行”护士回答道,“能看的时候会通知你。”岳晓含回头对我说道:“我不强迫你留在这里,你有事的话可以走。”手却紧紧拉住不放。以退为进的把戏我见得多了,这是女人惯用的伎俩,可就在这时,诺基亚又“嘟”了一声。我打开一看,竟然是杨平发来的信息:大闸路653号,现在。这下我不走也不行了,岳晓含盯着我:“很重要吗?”“是”我回答。“比我还重要吗?”我真怕她下一句话是这个,所幸她只是点点头:“好,你去吧,等小岩好了我会告诉你。”看样子她真把我当孩子他爹了。我顾不得想太多,我只知道第二种选择是不可能了。和她道别后我就出了医院,打的直往那个地址。没想到653号竟然是一个公厕!想起了杨平第一次给我送快递的时候,难道要我和他在厕所里见面?我捂着鼻子在里头转了一圈,他根本不在。我跑出来,立刻就听到一声“嘟”,打开一看有三个字:看墙面。我走到厕所外墙,上面贴满了大大小小的广告,我一眼瞥见了当中的一条:昌龙路114号后门。纸条明显是新贴的,没有其它的内容。我虽然在这城市几年,却没听说过这条路。我身边没带地图,这破手机也上不了网,附近也不知道哪里有网吧,我简直想把那个骷髅鬼撕烂!等等,杨平怎么知道我已经到了厕所,难道他在哪里看着我?我环顾四周,这里都是人,怎么可能找得到?不对,应该是那条昌龙路离这里不远才对,我问看厕所的老头:“老爷子您知道昌龙路怎么走吗?”“哦那条路啊”他手一指,“往西过两个路口就是”。我道了谢就迈开步子,没多久就到了目的地。“要是这小子再耍花样我就宰了他”我心里说道。昌龙路名字听起来挺霸气,其实却是条又短又窄不起眼的小路而且不通,114号在路的最里端,看起来跟我藏箱子的地方一样,是个被废弃的工厂车间。我往四周看了看,绕进去到了后门,一个人影都没有。拿出手机一瞧,没有新的短信,但杨平让我到这里来,一定是有目的的。于是我慢慢走进厂房,就看到一个满是灰尘的破木桌上,放着一个包裹。我过去拿起它,有点重,上头还放了张纸:回去再看。我发觉这个杨平一直在指挥我,虽然有点对不起他,可我不喜欢别人对我发号施令所以我决定现在就拆,可只拆到一半,手又停住,“他让我回去看,一定有他的道理。”
我喃喃着说,“还是不要冲动的好”。然后我拿着包裹转身就出了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