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MIX-3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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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平走后,我呆呆地坐到硬板床上,有种自己暴露在众目睽睽下的感觉。我一直小心守护的自己身上的秘密,居然就这么泄露出去了!我蛮可以要挟杨平,要他把所有知道的都吐出来,否则就去富邦商贷揭发他,但我清楚那样做的后果。他和许子闻两个显然在对抗这个他口中的组织,这个组织跟许子闻三年来一直在查的事绝对有干系,而这件事又和历年来发生在下许连村的怪异死亡息息相关…我感觉自己有点错乱了。我不急于毁掉磁带,因为那是一个很好的筹码。我当然也不会等到回去,立刻就把记录墓碑信息的本子拿出来研究,细看了半天,终于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这些死者,除了极个别的,都死在结尾五或者十的年纪,就好像那种年龄段是关卡。许强松死的时候五十五岁,傅梅因为碰了他的尸体,所以死在第二年,五十二岁。“她本可以多活几年的”我喃喃着道。许子闻和杨平,无疑也发现了这个规律。但这个规律有什么意义呢?为了以防万一,我在笔记本上记下这几天发生的一切,连细节也不放过。随后我关上灯躺在床上,尽量让自己冷却下来,把这几天的事情从头到尾理了一遍。我的目的是查明近来时断时续的失忆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许子闻是一个关键人物,所以我开始查他,最后导致自己来到这个他老家的村子。这里的奇异死亡现象本来跟我的失忆好像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我在很久以前却分明来过这个地方,而那段经历又早已从我的记忆中消失。“许子闻肯定是故意投简历进富邦商贷上班的,为了查什么东西,但最终还是不慎暴露了自己。既然富邦早发现了许子闻的目的,为何不早点下手除掉他,或者把他抓起来逼问光盘的下落?”我喃喃着,心里很不解,“除非…”我想起了他带走的那些资料,我肯定那里面有富邦公司的黑幕,许子闻把它们当护身符。我脑中又闪现出一张面孔,高明泽,我突然觉得这张脸也眼熟,我好像觉得这几天碰到的人从前都见过。这个顶着总经理助理头衔的家伙到底是谁,这家公司的总经理…我怎么没问杨平总经理是谁?我重重捏了下大腿,管它什么单线不单线,我拿起诺基亚就给杨平发了条信息“富邦总经理是谁”,结果几秒钟后显示信息传送失败。“操他妈的!”我忍不住骂道。骂完后我脑袋后面就开始痛,于是只好起来开灯找冰水,把冰镇矿泉水瓶枕在脑袋下面后,我忽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该不会又要做梦了吧”我很快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没有梦,什么梦也没有,我居然一觉睡到了天明,脑后也不疼了,一看手机,九点半,我本来就只订到今天,半小时后就是退房时间。我立刻爬起来收拾,确保不落下任
何东西,然后锁上房门下了楼。回去的路程非常顺利,那种被人跟着的感觉也消失了。我略显疲惫地打开出租屋的门,确定没人来过,我甚至扫了一遍所有角落,确保没人安装摄像头。即使“他们”派人来过,也一定搜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是我回来了,那台监视我的摄像机是不是也会重新架起来?现在顾不得这么多,浑身的汗等着去洗。我在洗手间里忙活了半天,还把脸刮破了,出来的时候,表上的指针刚好走到七点,天又渐渐变黑了。我在窗边吹了一会儿,然后关上窗,把小笔记本从那条裤子的兜里一个一个拔出来,忽然想起箱子还寄存在某处,我正考虑要不要去取回来,刚才刮破的地方又开始淌血。“操,怎么现在不自己愈合了?”我恨恨地骂一句,去洗手间找卷纸擦,发现只剩下个纸轱辘,我打开下面的柜子找备用的,一个盒子立即映入眼帘。那是装许子闻色情影碟的盒子,我几乎已经忘了。“光碟!”我心里一动,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从纸卷上随便扯下两片在嘴唇上胡乱抹了抹,出来把盒子扔到床上。我数了数,碟片大概有二十张,可我既没影碟机也没个人电脑,唯一有光驱的地方是网吧,可我总不能去网吧放这些碟片吧?“算了,明天去买一台。”我对自己说。第二天我一早起来,算准商场开始营业的时间出门,一会儿就带回台小巧的最新型号带屏幕飞利浦dvd机,“也许许子闻的吃喝嫖赌只是装出来的”我边说边关掉音量,把那些光碟一张张塞进去放,结果真的全部是成人电影。“许子闻”我恨恨念了遍这名字,立刻推翻刚才的想法,他是个男人,男人买这样的东西很正常。我把碟片一张一张重新过目,终于发现其中一张封面上写着ix-384,那是日本成人电影的编号。我立刻把片子塞进影碟机,结果从头到尾都是白花花肉肉的画面,别的什么都没有。机子没配耳机,我只好打开一点音量再放一遍,随意快进,把耳朵凑近了听,结果除了日语对话和哼哼哈哈的声音没别的,这的确就是盘色情光碟。我捏紧了拳头,恨不得把这些碟片都掰碎,忽然又冷静下来,我对384这个数确实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但绝对不是通过色情片。不知道许子闻那盘磁带是何时何地录的,也许是他临逃亡前,也许更早,但他既然告诉我光碟的事,肯定确信我能找到。这个384难道真是某个保险箱的号码?那张他连杨平都不告诉内容的碟片里到底保存着什么信息?所幸记录过去半年经历的小本子都在,我一本本地看,想从中发现一点蛛丝马迹,然而几个小时过去,毫无收获我沮丧地瘫坐在沙发上,手里拨弄着那张ix-384,总觉得没那么简单。我把其它影碟放
回盒子塞回床底下,换了身装束,带着这张碟片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