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量产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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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昱的心腹小心地说道：“大少爷，咱们在北边的店铺已经全部关闭，伙计们都已经逃回来了。眼看着北边这是要乱啊。”
“你护送的那个校尉安排的如何？”赵昱询问。
“放心吧，一路上安排好的，我们的人没有出面，只是装扮成普通的百姓，适时给他提供帮助，大概他以为自己是吉人自有天相吧。”心腹急忙回答。
北边情形如此混乱，竟然瞒过了京城。这其中固然因为路途遥远，也是因为皇帝太过信任派过去的自己人了，总觉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如今驻守边关的朱大寿，是个打仗的将才，但是性格豪爽，御下较松，对军营事务管理松懈，才会让那些兵油子有空隙可钻，侵扰百姓也不用受惩罚。
但军营中也不是没有聪明人，只是他们苦苦劝说主将朱大寿，后者也不以为然。他更看重士兵在战场上的表现，至于平时的斑斑劣迹，他认为士兵么，终归要保持几分凶性才好。
这一次起义被镇压后，北方已经是按下葫芦浮起瓢，各种小的反抗层出不穷。军营中有人看不下去了，于是就偷偷叫人往京城赶，打算豁出命去叩阍告御状，无论如何也要上达天听。
赵昱做着粮草生意，如何不清楚北边的情况，况且那里也算是他们家曾经的大本营。赵昱冷眼看北边乱象，不能说完全没有幸灾乐祸的心思，但是耳听得百姓之苦，心中也不是滋味。
曾经的南安侯府驻兵在北方的时候，士兵的水准与纪律，都不是如今朱大寿的那些散兵游勇可以比较的。就说现在军营里少数保持理智不曾参与劫掠的人，几乎都是南安侯府留下的老人。
所以在赵昱得知军营中有人冒死往京城来告御状的时候，立刻就让自己粮店的伙计心腹们一路上都在暗中照顾，保证他可以平平安安有惊无险来到京城。
当然，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让他发现有人在暗中保护他，替他扫除障碍，只是一些必要的生存保障。
“人也该到了吧？”赵昱估算时间。
“就在这两日了。”心腹回答。
“人到京城你就别管了，带着伙计家小立刻去南方。”赵昱吩咐，“北边暂时去不得，你就去南方收粮食还有粮种，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
以皇帝的多疑性子，必然会调查校尉上京的背后有没有人操控的痕迹。赵昱自然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给皇帝，最好把操作此事的人都远远送走，这样才能保全大多数。
“是，多谢大公子体恤。”心腹也放下心来，满脸感激。大公子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做事的老练与深谋远虑，的确非一般人所及。这从小读兵书的人做起生意来，那简直是如鱼得水，风生水起，一步步都安排得妥妥贴贴。
等到心腹退下，赵昱打开窗户看了看庭院里灿烂的阳光，心中却十分沉重。
北边不稳，不知道又会给京城带来什么样的风雨呢？
乔思思在家根本歇不住，没几日就又去庄子上盯产品去了。
这一回，她把从郡主那里顺来的脂粉摊在许仲渊与丐叟面前，请两人品鉴。
许仲渊到底是半路出家，不是一直做美妆这行当的，所以他只能看出来这东西极好，但是更进一步的分析他就无能为力；还是丐叟一见就认出来：“这是宫里的东西吧。”
“丐叟，您认得？”乔思思有些吃惊。
“这香味就够贵重了。”丐叟吸吸鼻子，似乎正在品鉴香气，“嗯，这龙涎香的味儿虽然少，但是正得很，不会错。”
龙涎香稀少宝贵，据说是海中大鱼身上才有的东西，专供皇家使用。普通百姓用不起也不敢用，因此这个香味就是最明显的标识，标记着皇家才能用的东西。
“还是丐叟见多识广。”乔思思笑道，“这脂粉这么细，也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功夫。”
“宫里人工可不值钱，这脂粉里加了许多珍珠粉。”丐叟摇摇头，“十几个宫女内侍，什么都不做就在那拿着上好的珍珠研磨珍珠粉，哪一个做的不够细就要挨板子。你想想，在这样的环境下，多细的珍珠粉也能给你捣鼓出来啊。”
乔思思咋舌不已，她能想到宫内可以不惜工本，但是想不到竟然是这么回事。
“不过这里面还有紫茉莉种子以及玉簪花花粉的味道。”丐叟捏了一些凑到鼻子间，“是宫里夏日常用的脂粉，轻薄不闷人，还可以养肤。”
“有花粉的话，大概也有人用不了吧。”毕竟花粉过敏是一种很常见的现象。此时的人不懂什么是过敏，但是所谓的过敏症状已经被大家都广泛了解。
“用不了的只能改换其他配方了。”丐叟点点头。
“对了，三小姐，上次你说的那种闪亮的粉末，我一直在各处寻找不过一直都没有找到……”许仲渊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
“嗯？无妨，这个本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乔思思安慰道，心中还是有些遗憾。许仲渊所说的东西，就是乔思思想用来做眼影与高光中的亮片，但是这种工业产物想要超越时代出现的确很难。
乔思思所能想象到的代替物品，就是贝壳内层类似贝母那样的五彩物质，另外就是一些有天然荧光效果的萤石。
可惜这两样东西都需要耗费精神仔细求访，市面上并没有。
不过乔思思琢磨出来的粉底液以及大地色眼影、阴影、唇膏之类的东西，已经弄得有模有样了。因为有些东西此时大家也用，做起来也比较方便，不至于闭门造车。
就比如口脂，与唇膏其实就是一个东西，只是乔思思改进了配方，用了更好的材料，还稍微调了一下颜色。
毕竟口脂的颜色多为正红，但并非适合所有人。乔思思特地调了几种偏向棕色还有橘色调的唇膏，让唇色的选择可以更加丰富一些，足以配合大部分人。
“只是这些东西如果都要开始大量生产的话，现在的庄子做厂房就不太够了。”许仲渊提醒乔思思，“小规模还能应付得了，大量生产会跟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