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无事献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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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量你也只有这三脚猫的本事了！
乔美美腹诽道，但是终究是不甘心：“这团花样式新鲜，只要里面的图案变一变，不就是个新花样了吗？”
“只是这里面的图案要如何设计，才费神啊。”乔思思半真半假地感叹道，“我最近的确在设计新花样，只是到现在都还没有定稿，也不方便拿出来给姐姐看。”
乔思思一边说，目光就忍不住转到百宝柜上去了。
乔美美顿时心领神会，看来这百宝柜，就是乔思思储藏图样的地方。
能刺探到这一步就已经很不错了，乔美美知道今日恐怕看不到新的花样子，倒也不着急。她担心自己表现得太急迫，会让乔思思产生怀疑。
于是乔美美跟乔思思天南海北地闲扯了一通，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以后要姐妹同心，其利断金，大家一起把乔家的店铺经营的越来越好。
主要是乔美美说的天花乱坠，乔思思不过是嗯嗯啊啊附和几声罢了。但这就足以让乔美美以为自己已经笼络住妹妹，两个人倒也是相谈尽欢。
见目的达到，乔美美便顺势告辞。乔思思让喜鹊送她们主仆离开，便陷入了沉思。
“二小姐这一趟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喜鹊回来之后就开始抱怨，“又是给小姐送点心，又是说这么多话。小姐，你都不知道，我看见二小姐拉着你的手那么亲切地说话，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喜鹊一边说，一边还抱着胳膊做了一个发抖的表情。她们一直跟那边关系不太好，也多亏乔美美可以忍耐住不适，硬是跟乔思思做出姐妹情深的情态来，也算是她本事大。
乔思思扑哧一笑：“二小姐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示好于我，自然也就是有求于我了。”
“为了新的花样子？”喜鹊立刻想到了这个，“那还绕了这么大一圈。”
“二姐一直都是这样，她耍心机耍惯了，做什么事都要曲中求。”乔思思淡淡道。
“那小姐，你的图样可不能放在百宝柜里了，得换个地方，不然谁知道什么时候二小姐就会偷看。”喜鹊倒是很有忧患意识。
乔思思一笑：“无妨，说不定还能借着二姐的手，让顾家吃一个哑巴亏。”
接下来几日，乔思思都在家中看书查账，乔美美有时候过来跟她聊天，言谈中无不刺探，但是乔思思只装作不知道，随便搪塞几句就打发了。
这一日丞相府有请乔思思过去，原来是霍雨嫣请她过去参详布料。
“这是我前些日子进宫请安，太后娘娘赐下的布料，说是从海外得来，但是只有这么一小块，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好。”霍雨嫣看向乔思思，“你心灵手巧，能给些建议吗？”
乔思思看向那布料，布幅很窄，料子介于棉麻与真丝之间，摸着柔顺但是没有真丝那么耀眼的光泽，颜色倒是很娇嫩的杏粉色，上面有金箔妆饰的小花。
若用后世的眼光看，这有些像日本的正绢，只是这个时代笼统地说海外得来，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小国了。
“不妨做一件短褙子吧。”乔思思看了看布料，又目测了一下霍雨嫣的身形。
“够吗？”霍雨嫣有些迟疑，实在是这布料布幅太窄，她得的又不够长，做裙做衫都不够，批帛也不够长，手帕又太浪费。
“无妨，霍小姐身形娇小，做一件短褙子正好，搭上银红衫与白绫裙，正是好搭配。”乔思思三言两语中，便勾勒出一副完美的搭配。
霍雨嫣想了想，也觉得好，顿时欢喜不已：“如此到要多谢你费心。”
乔思思与霍雨嫣打过两三次交道后，就发现此女心底纯善，并没有因为身份矜贵就看不起他人。霍雨嫣很喜欢与人讨论装饰打扮，乔思思是最合适的讨论人选。
“这次进宫，倒是看了不少上贡的好东西，可惜我对这方面了解不深，要是你去，定然能说得头头是道。”霍雨嫣颇有些遗憾。
“霍小姐真是抬举我了，我也没见过多少的。”乔思思笑着谦虚。
“我见到一匹布料，上面用特别好的金线绣着海崖天马，真是活灵活现，那马儿在阳光下都会放光呢！做裙子定然是好看的，可是宫里的贵人们竟然都不要。”霍雨嫣说起这个来，还是一脸遗憾。
“这是为何？”乔思思也不解。海崖天马也不算是非常罕见的纹样，明清时期都有出现过。
“据说啊，是陛下年轻时候曾经坠过马，因此很不喜欢衣服上有马的纹样。所以宫里的贵人都避讳着呢。”霍雨嫣小声道，脸上满是八卦的兴奋，就跟普通的小姑娘没什么两样。
乔思思有些哭笑不得，但是紧接着心里便是一动：“那高门大户也都不用这个图案了？”
“应该是吧，仔细想想这么些年，家中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天马图样。”霍雨嫣说道。
普通百姓人家是不忌讳的，他们又不会见到陛下，穿什么也无所谓。越是位高权重，越要知道上面人的喜恶，也是为了保全自己。
所谓上有所好，下必效焉。同样的，上面人厌恶什么，下面人肯定也是一样摒弃什么的。
乔思思接了布料回府，打算给霍雨嫣做一件短褙子。回到自己屋内后，喜鹊便凑上来小声道：“今日二小姐也过来了，我借口去泡茶，看到二小姐翻百宝柜了，只是没找到什么东西。”
这也是乔思思吩咐的，她知道自己一出门，乔美美必然要趁机过来，便叮嘱喜鹊找个借口避出去，看看乔美美会如何做。
没有找到新的花样子，她想必会很不高兴吧？乔思思微微一笑，想起了那个她在路上就思考好的策略。
乔思思没有忙着开始做衣服，而是先拿出炭笔与纸张，设计新的图样。
“小姐，你要画新的样子了吗？”喜鹊不由问道。
“二小姐这几日如此殷勤，我很感激啊。”乔思思头也不抬，“自然要让她称心如意，才不枉她待我这个妹妹的一片心啊。”
喜鹊有些糊涂，她不明白自家小姐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也知道乔思思绝对不会让二小姐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