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化平凡为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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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思思抬眼打量瑞珠，这个丫鬟身形苗条，一张容长脸，眉眼都是细细的，脸上还有一些麻子，看着和气却说不上好看。
“瑞珠姑娘请坐。”
乔思思将自己的梳妆盒打开，用准备好的纱布沾上了清水，先将瑞珠脸上的妆容卸下。之后依旧是先护肤，再开始化妆。
诸位夫人也都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一边喝茶一边看乔思思施为。因为惠宁公主在，她们不好交头接耳，但是彼此之间的眼神交流却十分活跃。
乔思思一边用心为瑞珠化妆，一边遗憾自己没有把遮瑕做出来。紫色遮瑕遮盖阴沉，绿色遮盖红血丝，也多亏瑞珠脸上的麻子颜色浅淡，用粉底还能盖住，多点涂几下也就看不出什么了。
而且瑞珠是容长脸，中庭较长，这也需要阴影才能进行修饰。
“这是什么？”惠宁公主看见黑黑的一盘，不由自主问道。
“殿下，这是用来修饰脸型的。”乔思思一边用阴影刷蘸取后扫在瑞珠的脸颊与鼻翼两侧，一边回答。
惠宁公主其实还不太懂如何这黑乎乎的东西就能修饰脸型，但是碍于身份不好再问。只是在此之后，再看瑞珠，似乎脸的确不是那么长了，也变得白净许多。
乔思思轻轻抬起瑞珠的下巴，内心已经开始思量最好的妆饰方案。
瑞珠的长相如果放在后世，倒算的上是比较高级的模特长相，只是如今的审美下就要逊色很多。况且她又是婢女出身，若是画的太过娇媚，恐怕不太好，倒是可以往清冷那一挂靠靠。
因此乔思思特地在眼妆上下了功夫，拖长眼线，甚至蘸取一点阴影粉，做了个范围很小的烟熏妆，不至于太夸张，却可以让眼睛变得深邃。
等到最后淡淡点了唇妆与胭脂后，焕然一新的瑞珠让惠宁公主与周围的夫人都失了神。
想不到这个貌不惊人的丫头，如此装扮之后，竟然有几分冷美人的味道。就是瑞珠自己，都十分意外，看向乔思思的目光里面都多了几分热切。
“果然是妙手啊。”惠宁公主赞叹了一句，对着乔思思微微点头，“看来之前以貌取人，竟然是自误了。”
“殿下过奖了。”乔思思躬身回答，嘴角微微扬起。她终于在诸位贵妇人面前，彻底出名了。
“赵夫人，你这个丫头可否割爱？”东靖侯夫人冷不防对赵夫人道。
其余的夫人心里暗叫一声糟糕，她们也有心思要将这个丫头收归己用，没想到东靖侯夫人居然急不可待就提了出来。他们家财大气粗，也不知道肯出什么价钱，自己还比得过吗？
一时之间，不少夫人心内盘算开来，计算着自己能出多少买下这个丫头，会不会得罪这两位侯爷夫人。
赵夫人先是一愣，随即心中涌出无限的遗憾，她刚要说话，没想到惠宁公主抢先开口：“东靖侯夫人，你没听到这丫头自称‘民女’吗？她不是赵夫人的丫鬟啊。”
到底不愧是公主，在之前乔思思自称的时候，就注意到她在称呼上与丫鬟的不同。别的夫人看到是赵夫人将她带来，就以为她是南安侯府的女仆了。
既然是自由民，那可就不能说强买强卖。依照东齐国的律法，敢让良民为奴仆者，严重是要判死刑或者流放的。
不少夫人心中都跟赵夫人一样，充满了遗憾。如果乔思思是个奴婢，就可以让她只为自己所用，从此不再侍奉他人；但因为是自由民，人家想做什么，可就不是自己能管的了。
乔思思自然也知道这些夫人的心思，行礼道：“民女家中现如今经营着两家铺子，一家叫做乔记布庄，一家叫做乔记胭脂铺，诸位夫人如有需要，欢迎大驾光临。”
在座的夫人们都是锦绣丛中过的人，一听这两个店铺名字，都觉得耳生。
“乔记胭脂铺，似乎已经没落很久了吧？”有夫人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记得卖的都是不入流的东西，远没有顾家的珍珠胭脂铺卖得好。”
“是啊，几十年前他家东西还过得去，现在已经看都不能看了。”其他夫人道。
这些贵妇人啊，平日里以梳妆打扮为正经事，在种种小细节上吹毛求疵，以至于说话都自带几分刻薄，丝毫不管别人脸面上能不能过得去。
倘若乔思思还是过去的样子，现在早就泫然欲泣。但是如今的乔思思听了之后，也只是付之一笑，并没有争辩。
因为这些夫人说的是实话，乔记胭脂铺不思进取，已经落后于时代，这是不争的事实。她们说话不好听，是因为现实就是如此。
“乔姑娘所用的这些化妆品便是出自你自家的店铺吗？”倒是惠宁公主冷不防问了一句。
“回殿下，是我亲手所制，大概会在一段时间后，放在自家店铺内售卖。”乔思思含笑道。
其他夫人闻言，一时不说话了，心里盘算开来。
不管怎么说，乔思思那一套化妆品的神奇之处，刚刚大家可是亲眼目睹，若说她们不想要，那可是口是心非了。
只不过刚刚表达了对乔记胭脂铺的鄙弃，未来就要去这一家买东西……还真是叫人有些别扭。
另外就算买到了，这些妆品很多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到底要如何使用，还需要乔思思亲自来示范。
“哦？倒是个心灵手巧的姑娘。”惠宁公主微微点头，“这样吧，你若是做好了成品，我会买下一套，你可要留心仔细做。”
乔思思没想到惠宁公主竟然如此捧场，但是殿下都这么说了，她赶紧答应下来：“是，民女知道了，定然用心做。”
惠宁公主这么说了以后，其他夫人反而不好说让乔思思做一套的话了。毕竟惠宁公主身份尊贵，又特别说要乔思思好好做，她们再去吩咐乔思思，就好像有意跟公主争先似的。这种得罪人的事，万万做不得。
“好了，在花厅里坐了那么久，都快忘了外头春光如何了。”惠宁公主神情愉悦，“请诸位随我去花园里看看吧，我收藏的几本牡丹珍品都已经开花了，长势喜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