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很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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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江期从抽屉里拿出来了一本新相册。
余寂微瞪着眸，怔着神色，竟然没有迫不及待伸手去拿。
他脸上的表情逐渐僵硬，而后面具一点一点被撕裂，喜悦从缝隙溢出。
唇角微弯，余寂愉悦的笑了一声，“给我的。”
“给你的。”江期递到了他的手上，“不是说想要吗？给你一本新的。”
余寂僵着动作，指尖贴在扉页上，眼神微闪，抿起了唇，像是有些紧张。
“翻开看看。”江期轻笑着捏了捏他泛红的耳尖。
余寂乖巧的点点头。
骨节分明的手指小心翼翼的翻开扉页。
前面的相片都是他记忆里的，只不过这本相册比他之前摸的那本还要厚一点。
余寂的心悄悄提了起来，他下意识舔了舔下唇，抬眸看了江期一眼。
“继续翻。”江期的手放在余寂背后，小脸笑意嫣然。
余寂抿紧唇，表情郑重的翻开这一页。
下一秒，他全身都僵住了，眸子一眨不眨的瞪着这张照片，似乎是要将它盯出洞来。骨头下护着的那颗心脏活跃得不像话，一瞬间的惊喜与愉悦如倾涛巨浪，将他高高抛弃，久久无法平静。
江期一直在观察余寂的神色。
她看见余寂动了动唇，脸上闪过一丝迷茫，他低声呢喃，“我…”
江期等了几秒钟，都没能听到他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她揉了揉他的脑袋，声音里藏着笑，“难道不喜欢吗？”
“喜欢。”余寂这会儿倒是回得快，眼神坚定的望着她。
他弯着唇角，看上去模样极乖。
余寂舌尖抵着下齿，眸光流转，最后从唇齿间溢出一声低笑，“也喜欢你。”
“姐姐，好喜欢你。”他黑眸直勾勾的盯着她，眸里却一片赤诚与纯真。他用着最乖巧的模样说着甜言蜜语。
江期鼻音哼笑了一声，捏了捏他的鼻尖，真把他当小孩似的，过了几秒，也笑着回了他一句，“姐姐也喜欢余寂。”
余寂的甜言蜜语说完，倒没有继续在黏着江期撒娇亲密。
反而愈发喜悦的将相册反复翻来着看。
他往后翻了翻，又翻到了最初令他惊喜的那张照片。
是他和江期的合照。
虽然江期和他的合照在后面还有几张。
但是这张不一样。
这张是他们分手前的。
余寂勾着唇愉悦的想，江期果然也很喜欢他。
男人单纯赤诚的爱意与过去那个执着闷着性子的少年重合，是跨越时间的深沉绵长，一年一年，积累到如今。
照片里的少年穿着云川一中的校服，黑白色的校服衬得少年身上有一股难以靠近的疏离感，他微垂着眸子望着身旁的江期，下颚锋利，眉眼间带着一丝青涩与少年意气。
只不过那双眼里的情意始终未变。
余寂哼笑了一声，脑子里迸发一个奇妙的想法。
他想回到过去，告诉曾经那个闷着性子悄悄掩着爱意的少年，要勇敢一点，要有责任一点，江期以后会是他的。
他要再勇敢成熟一点，他和江期的三年也不会错过。
他的眸子黯淡了一瞬，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了，眼下最重要，他还有未来几十年和江期在一起。
余寂欣喜的想，脸上又浮现出愉悦的神色，他弯着唇，唇边陷下一个小窝。
他爱不释手的捧着相册，甚至是想亲亲少年时期的江期。
“余寂。”江期突然喊了他一声，下意识伸手摁住了男人的额头。她无奈的提醒他，“很脏。”
余寂闷着声应了一句，神色恹恹的坐直了身子。
江期瞧见他脸上的郁闷，轻笑出声，戳了戳他的唇角，故意挑起话问他，“你知道这张照片怎么来的吗？”
余寂显然是上了勾，摇了摇头，好奇的望着她。
“真不记得了？”江期用力的在他脸上掐了一把，带着几分作恶的意味。
余寂任由着她动手动脚，在她收回手之后，才揉了揉被她掐得发烫的那块皮肤，他嘴唇殷红，委屈的神情不似作假，“真不记得。”
江期瞪了他一眼，她都没说什么，余寂还敢委屈。
“你让我发动态的。”江期瞪着他说完了这句话，觉得气不过，又在他的脸上掐了一把，之前掐的那次掐出个红印还没消，这会儿又在另一边掐出一个，还挺对称的。
看着像两块涂厚了的腮红，模样有些滑稽，江期心情愉悦了片刻。
余寂想起来了。
照片确实是他强迫江期发的。
那段时间，QQ比较流行，余寂班上早恋的同学很多，他QQ上没什么联系人，无意间撇见了同桌官宣的动态，好奇的问了一句。
“发这个有什么用？”
难得冷淡不爱搭理人的余寂开口问了自己一句，同桌受宠若惊，热情的给他解释了一通。
余寂前面的没认真的听，就那句“向她所有朋友宣告你的存在”记得牢牢的。
他抿着唇说了声谢谢，又高冷的扭过了头。
那接下来的一整天他都心不在焉，老师讲课没听进半个字，桌上的草稿纸也被他画得乱七八糟，隐隐约约能看清几个江期的名字。
少年余寂抿紧了唇，红着耳根在江期的名字上涂了几个圈圈，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祟，他总能认出一通黑墨下的两个字，他掩耳盗铃般撕掉了那张纸，揉成一团攥在手心里，趁着路过后门的时候丢进了垃圾桶里，他目见纸团掉进垃圾堆里的全过程，才稍稍的安心了片刻。
不过这种安心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放学铃响了。那个时候云川一中还没有完善晚自习制度，只要家长同意学生在家自习，学生可以下午五点半离校。
余寂学习不在行，家里人也放任着他。
于是余寂一贯的路程，变成了放学之后坐二十多分钟的车，去江期的学校找他。
江期的学校管防比较随便，有领导巡查会严格排查外来人员，没有人巡查，保安悠闲的躺在藤椅上，懒洋洋的打量着入校的人，除非看着特别不对劲的人，否则都是轻飘飘一眼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