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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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晏如的动作，夏木唇角扬了扬，“你是在和我说笑吗？”
“我不会拿小舒姐姐的性命和你开玩笑。”晏如坚定地说道：“我的能力你应该多少知晓一些吧，我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尹景策手中的一半兵器图我是看过的。”
夏木微挑眉梢，“这么说，你果然是背叛了尹景策。”
“没有！”晏如皱眉怒声反驳他的话，“我没有背叛他，我只是交给你一半的兵器图而已，只有一半，你什么都做不了......”
“.....对，只是一半而已，不是背叛他。”
后面一句，晏如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眸色深处有些许动摇。
看着她那副模样，夏木轻笑，然后抬起手向一旁站着的侍从招手示意了一下。
“好，我信你的话，人可以让你见，但是见到之后，你必须先给我画图，我才能让你带走人。”
晏如脸色微微一僵，最后还是用力的点头应下。
很快侍从便将人带进大堂。
晏如抬眼看去，心头似是被一双手猛地提起来。
两名侍从架着一个似是断了气般的人，应是在地面上拖进大堂中。
那人垂着头，没有半点反抗挣扎的动作，甚至连呼吸的样子也看不出，乌黑的头发沾满了灰尘，乱蓬蓬的垂落下来，身上的衣物满是已经干涸的血迹。
那副模样，根本认不出是小舒。
晏如惊慌失措的跑过去扑在那人身上，双手捧起她的脸，那双眼睛中已经没有半点光彩。
“小舒姐姐？！”
晏如叫了她一声，却没能得到对方的回应。
心下的痛意裹挟着恼火一起涌了上来，“夏木！你对她做了什么！！”
夏木歪头摊了摊手，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你这话不该问我，她可是被王府的人从王府里扔出来的，说到底我还是救她的人呢，若不是我的人赶到的及时，她怕是已经死在芳香阁了。”
“芳......芳香阁？”晏如颤着嘴唇，不敢相信的吐出这三个字，“不可能，尹景策不会那么狠心的，他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小舒送去那里的。”
芳香阁是都城内最大的青楼。
晏如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尹景策会这么做，就算他认定了她有罪，可这些罪都与小舒巫蛊案，他是不会用这种方式折磨小舒的。
夏木微眯起眼看着有些动摇的晏如，声音里的温度降下些许，“好了，信或不信那是你的事情，现在你该给我画图了。”
晏如转头愤怒的看向他。
大堂外已经有四五个黑衣人，守住了门口防止她逃走，而且她能猜到，在这宅子周围还有更多夏木的人在埋伏着。
晏如沉沉吐出一口气，“夏木，我为你画了图后，你不会食言吧？不会不放我走吧？”
夏木轻笑，“傻丫头，我要的是兵器图，又不是你，所以我不会食言的。”
他的笑里满是狡诈，晏如对他的话没有半点相信。
可眼下她已别无选择。
看着面前摆好的纸墨笔砚，晏如缓缓抬手拿起笔。
夏木眼里闪过一抹阴冷的嘲讽，看着她执笔的动作。
晏如一边画着，一边开口问道：“夏丞相不介意多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夏木笑道：“花大小姐若有什么想问，我自是知无不言。”
晏如的笔尖微顿。
要问的问题就在嘴边，可真要问出口的时候，她却怕了。
她怕那个答案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可怕，她怕因为那个答案，她再也无法坚持对尹景策的爱了。
她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说出了口，“夏丞相之前说起过王爷和我母亲认识的事情，能否说得再详细一些。”
听到晏如的话，夏木提起了兴趣，“你终于对这件事好奇了？”
晏如没有应他这句话。
“你确实该知道，否则你大概这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捧着自己的仇家的羞辱，还当着蜜糖似的欢喜。”夏木嘲笑道。
晏如脸色倏地一变，抬起头看向他，“什么意思？！”
“笔不要停。”夏木指了指她的手，看着她继续画起来，笑着讲道：“我记得晏家被抄家的时候，你应该只有八岁吧？罪名你也应该知道的，结党营私，本就是要砍头的罪名，不过那时先皇刚驾崩不久，很多罪名还没有查清，晏家的人本应该先押入司刑司之后，才会定罪施刑。”
晏如拿笔的手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夏木注意到她的手，唇角微微勾起，“不过未等司刑司处理这件事，便有人抢先一步到了你家，晏家上到你祖母，下到打水洗衣的下人无一幸免，全被灭口......”
他刻意拖着一副意味深长的语调，慢悠悠的问道：“......你猜那人是谁？”
晏如本能的咬住下唇。
身上压制毒性的药渐渐失效，她已经能感觉到四肢隐隐作痛起来。
外加夏木的每一句话，都如一块巨石压在晏如的心口。
她不想被夏木看出破绽，却也只是在硬撑的边缘。
“其实，我讲到这里，花大小姐应该已经猜到你母亲和尹景策的渊源了吧？”
随着夏木的声音，晏如将手中的笔‘啪’的一声拍在桌面上。
“不，我猜不到，夏丞相总是将话说的模棱两可，恕我愚钝，如此高深的话我听不懂。”
说着，晏如站起身，“图我画完了，小舒姐姐我要带走。”
她转身用尽身体全部的力气，将毫无意识的小舒从地上扶了起来，踉跄着步子向门口走去。
看着晏如的背影，夏木的眼底闪过冷意。
一旁的侍从将晏如画的图呈上来，夏木接过，视线在上面来回的扫着。
眼看还有一步就要走出去的时候，门口的黑衣人倏然拔刀，拦住二人的去路。
晏如已经，转身冲夏木吼道：“夏木！图我已经给你画了，你要食言？！”
夏木阴恻恻的低笑起来。
“的确，我是答应你，只要画出兵器图，我就会放你走，但是食言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啊。”
夏木笑着从一旁拿起另一张图，冲着晏如晃了晃。
“花大小姐过目不忘的能力，确实惊人，不过可惜的是，尹景策手中的那张图我已经拿到了，你画图的时候偷偷改了哪些地方，只要对照着一看，我就都知道了。”
晏如的双眸睁大，“那张图是你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