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救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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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妈六神无主，自个儿的身体也已经快撑不住，踉踉跄跄跑到罗明秋的房门之前，轻轻拍打，低声喊道：“小秋！小秋！你睡醒了吗？”
掩盖在风雪当中，王妈的声音真是极小，沉浸在温暖当中的罗鸣秋没有听到，还是旁边的李幺娘推了推他，小声道：“相公，门口好像有人在叫。”
“嗯？”
“谁呀？这大半夜的！”
梦乡被打扰，罗明秋自然不会太过高兴，爬起身来，刚从被窝出来，变不禁打了个寒战，沉吟道：“今天的天气好冷啊，幺娘，昨夜我记得添柴了吗？”
“添了呀。”
罗明秋有点奇怪，嘴上嚷嚷着：“来了来了”，又自顾拉开火炉的匣子，添上几块木柴，这才不紧不慢地披上皮裘，来到门口。
刚一开门，看到满眼泪水的王妈，罗明秋顿时惊讶道：“这是怎么了？快先进来说！”
王妈低声的啼哭，忙不迭道：“小秋，救救我家孩子吧，他快不行了。”
罗明秋微微一愣，顿时面色大变，拉开了房门，左右环顾，一股扑面而来的冷风，让他有种压力和窒息的感觉。
好不容易喘上来一口气，才轻声道：“孩子呢？”
这个时候，黄冈也揣着小孩儿跑了过来，一下就冲进了屋里，屋里的李幺娘紧张的裹上了被子。
罗明秋看到黄冈手里的小孩，顿时面露惊讶之色，旋即接过来，这才发现孩子已经浑身冰冷，接近于僵硬，呼吸似有似无，面色赤青相间，像是病入骨髓了。
“怎么会这样？”
王妈满脸都是泪水，抽泣道：“作夜太冷了，风又刮开了家里的窗户，虽然我一直抱着娃，可是……可是……！”
罗明秋还抱着这条小生命，看着王妈焦急的脸色，心中生出一股难言滋味，旋即在脑海中踅摸了起来。
“小秋，你见多识广，一定有办法救我孩子吧！求求你了，小秋，救救孩子吧，我给你当牛做马，生生世世的报答呀。”
罗明秋的神色平静，见王妈直接跪倒在地，此刻也顾不上还礼前去搀扶，转头对黄冈道：“你先出去，这里我和王妈来处理。”
黄冈微微一愣，正想侧目，这才突然想起什么，拍着脑门出门去了，还不忘留话道：“一定得救救孩子呀！”
罗明秋轻轻点头，抱着孩子抚摸片刻，旋即坐在了炉子旁边，低声对王妈到：“你马上去厨房煮十个鸡蛋。”
“鸡蛋？”
“快去！”
看着罗明秋坚定的样子，王妈也只得信任，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去煮鸡蛋了。
罗明秋坐在炉子旁边，尽量用自己的体温，温暖这个冰冷的孩子，同时，在他的小腹处轻轻抚摸。
呼吸太清浅了，孩子的生命力已经极为不健康，罗明秋脑海里闪过无数想法，但这哈儿似乎也只有死路一条。
不多时候，王妈煮好了鸡蛋送过来，一脸希冀的看着罗明秋，罗明秋还声道：“放在炉子上热着，趁热把鸡蛋皮剥了。”
“小秋，你是要……”
“唉！”
罗明秋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我又不是医生，现在只能用土方子，死马当活马医了，要找医生得去镇上，别说雪花路难行，就是赶到，孩子恐怕也凉透了。”
听了这样的话，王妈的泪水如涌，此刻的李幺娘也穿好衣服从床上下来，在旁边担心的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孩。
眼看着王妈的手被鸡蛋烫烂，他还在一个劲儿的拨，可冻僵的手总使不上巧劲，李幺娘接过鸡蛋，道：“王妈，你先喝点酒，暖暖身子，我来剥吧！”
等剥完了鸡蛋，罗明秋立刻把滚烫的鸡蛋，放到了婴儿的肚脐处。
明显是寒毒入体，如今，罗明秋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一种方法了。
滚鸡蛋疗法，这还是他在自己的爷爷口中，听说过的年长日久的土方子，驱寒驱毒，据说有效果，可总之没有试过。
第一个鸡蛋放上去，罗明秋按着滚来滚去，可这么烫的鸡蛋，放在婴儿稚嫩的皮肤上，幼儿竟然没有任何动作，呼吸也没有变得好起来。
这个时候，即便是王妈，眼中只剩下连珠滚滚泪。
可就在不久之后，罗明秋的眉头一挑，嫩白的鸡蛋上面，竟然开始浮现一丝丝黑色斑点。
“有用！”
“继续剥鸡蛋，再煮上一些。”
罗明秋低声道。
王妈点头如捣蒜，连忙去厨房煮鸡蛋了，罗明秋在这里继续抚摸。
滚鸡蛋疗法足足持续了大半个时辰，罗明秋的身子不动，额头上都冒汗，旁边放了十几颗鸡蛋，一溜全部是乌黑的色泽，上面还有些发霉的斑点，看上去极其恶心。
可这个时候，小孩的体温也恢复了一些。
就在第15颗鸡蛋放在腹部，这小孩立刻哇的叫了出声，一对小眼睛睁开，积着泪水，喊叫道：“妈妈烫！”
“孩子！”
王妈一声惊叫，直接哭了开来，又不敢上手去抱孩子。
“别动孩子，让你秋哥给你治病。”
“呜呜…好的…妈妈！”
虽然很烫，但小孩还是忍着。
恢复了知觉之后，他感受到了痛苦，直到第18颗鸡蛋，再也汲取不出毒素，罗明秋这才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面带笑容道：“先烧上一盆热水，给孩子洗个澡，补充一点食物。”
“是！”
罗明秋松了一口气，起身来到门口，刚开了一条缝隙，令人畏惧的寒气就吸卷进来，罗明秋打眼看着外面的大雪，呢喃道：“怪不得叫过冬……真能冻死人啊！”
也就在这时，天色刚蒙蒙亮。
白着嘴唇的大勇，披着一件麻布衣服，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罗明秋微微蹙眉。
“秋…秋哥儿。”
“进来说话吧，大勇！”
大勇和二勇都是他的车夫，关系也算娴熟，罗明秋挥了挥手，一下狠心，也直接拉开了卧室的门。
寒风席卷，即便炉火在蒸腾，依旧有寒意入骨，令人难耐。
罗明秋放下羊皮门帘，这才好了一些。
总不可能一直蜗居室内，如果不能逐渐降低气温，会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