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兽皮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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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句话，村子里就风风火火的动了起来，罗明秋也再次找了几户人家，打听了一下自己判断的准确性。
他又不是个医生，也不是个道士，无论是治病救人，还是忽悠群众，都不是专业的。
可毕竟他有一脑子的现代知识。
他一到这个村子，就感觉到一股异味，到李老汉家门前的时候，异味就更重了，刚才和村长交流，也通过他坦露的领口，偷瞄到了那红色的大斑点。
所以他就猜测，李老汉得的病，可能是兽皮藓。
以前的罗明秋养过宠物，兽皮藓是宠物并发症，多见于动物身上，也会传染给人类，但并不致命。
严重的，会导致浑身出现红色溃烂的斑点，这与李老汉与幺娘舅舅家的死象，不谋而合。
免疫力强的人很难感染，就算感染了，身体好也会扛得过去，因此多见于女性，免疫力低下，身体柔弱。
通过进一步的打听，他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李老汉家算是富户，是养牲口的，而且规模还不小，发源就是李老汉媳妇儿家，也就是李幺娘舅舅家。
养猪，驴和牛。
李幺娘舅舅一家去世的时候，他们家牲口确实都死完了，但一应都被打入了诅咒的序列。
其实是传染病。
这么看来，李老汉得病已经很久了，但因为他不是病原体，所以传播的也比较缓慢，即便回到村里，免疫力强大的人也不会感染。
倒是李幺娘，因为被歧视对待，所以总在隔离环境中度过，反倒没有染上疾病，却被扣上了一顶妖星的帽子。
兽皮藓，很常见，很轻微，但不能治疗的病。
就算在现代科技的情况下，也只能以注射激素，抗生素，提高身体免疫力来解决，所以罗明秋的心情有些沉重。
听到村长的形容，李老汉应该已经病入膏肓。
很快，大锅就架了起来。
全村老少，都稀奇的围观。
罗明秋让村长进了水桶，水桶里泡着蒲公英干，这种柴火家家都有，还有就是一些米粉。
随后让村长喝下米粉水。
倒是好好香甜了一把。
即便作为一村之长，想要吃上大米，恐怕也得逢年过节。
“李家姑也在给村长治病呢！”
“什么治病？听说是祛除妖气，李老汉家的妖气渗透出来了。”
罗明秋上前之后，也显得一本正经，等李勇后把孩子抱来，将将两三岁，也给准备了一个小木盆，泡在热水里，烫的哇哇直哭。
原理？
没什么原理，其实就是个普通的消毒，而对常年缺乏营养摄入的村民来说，干上几大碗大米粉末汤，和打激素的效果差不多。
足足泡了小半个时辰，李老汉胸口上的红色，才消失干净。
这让罗明秋松了一口气。
“神了！”
“妖气真没有了！”
“李家姑爷是神仙呀！”
村民你一言我一语的，村长也从水桶里出来，穿好衣服，略带感激地对着罗明秋抱拳，道：“实在太感谢李家姑爷了！”
“不过老朽有一个疑问…”
“嗯？”
罗明秋挑眉。
村长神色古怪道：“这常言道良药苦口，可是姑爷给我的药物，却鲜甜可口，美味至极，却不知道是…。”
“噗！”
罗明秋还没说话，旁边的李永厚就噗嗤一笑，道：“什么药？村长，那可是你的福气！那是姐夫给我爸带的大米，只有一小点，都磨成粉给你泡澡和喝了！”
“什么！”
村长惊讶无比，又回头看了看自己白色的汤水，真是忍不住就想上去大快朵颐，喝完这一桶大米水。
其他的乡亲们也一个个目光发红。
罗明秋蹙眉道：“这是用来拔妖气的，现在那米汤里都是妖气，谁要是喝上一口出了问题，可别怪我没事先说过！”
众人面色一变。
村长瞪了他们一眼，道：“都滚下去，没听到姑爷的话吗？”
随后，他神色精彩的看着罗明秋，又有点畏缩道：“姑爷……如此诊治，老朽我怕是，付不起钱呀！”
“都是乡亲，还谈什么钱？”
罗明秋轻轻一笑，旋即朗声开口道：“不过以我之见，这妖气，可并非妖星作祟呀！”
“啊！？”
罗明秋对着村长轻轻拱手，随后一本正经道：“我一开始也觉得古怪，所以便接纳幺娘入我家舍，细细观察，大家也看到了，我确实没出什么问题。”
“而今日为村长诊疗，我更是可以确定，无论是村长身上的妖气，还是李家众人身上的妖气，都来自于山鬼！”
在迷信头子这里讲科学，罗明秋认为多此一举，倒不如直接用迷信的方法讲。
村长神色惊疑不定，围观的小孩子甚至有些瑟瑟发抖。
罗明秋轻声开口道：“这山鬼乃是山中邪祟，通常寄生于禽畜之身，若接触过度，便会过度于人身，初起斑点，重则身体溃烂，生机全无，以致人死亡。”
“这……！”
村长还是有些将信将疑，毕竟罗明秋看上去没有神仙的那副架势，又想到云鹤观的老神仙，嘟囔道：“姑爷…回护自家妻子，老朽深感佩服，可是……。”
“这妖星入命，是老神仙亲自观测过的，应当……不会有错吧？”
罗明秋直直对上老村长的眼神，道：“老神仙既然知道妖星入命，为何全无解决之法？”
“这这这……。”
“言尽于此，是不是我回护，老村长自行审度便是。”
罗明秋转身便走，又回过头道：“如今的村长可信我的本事？我现在去老丈人家，你总不会拦着了吧？”
“李家姑爷自便！”
村长只能讪讪点头。
后面也起了纷纷议论之声。
“幺娘不是妖星？”
“李家姑爷可真是神仙！”
“我看着李家姑爷说的对，那云鹤山的老神仙，哪里有祛除妖邪的本事呀？”
“哎呀，老神仙也说了，即便是妖星，也是祸在家人，现在妖气去除，又不会伤到你我了！”
一个观念深入人心的时候，想要突兀的拔除，肯定不可能。
罗明秋只是埋下一个种子，李幺娘并非妖星。
等时间一久，真假自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