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十二月辉夜天女（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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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看久夜的神情有些复杂，千手柱间又补充道：
“咳咳、其实你这个秘术很厉害的，如果不是我的话，一般人很难发现你的。”
虽然他貌似是在安慰自己，但久夜更多的觉得他是在自夸，但不得不承认，这个千手忍者的实力也许真的超越大部分人。
“你今天也想过河去吗？”
千手柱间收敛了脸上那过分灿烂的笑容，目光往她身后看了看，似乎在寻找是否有和她一起前来的人。
因为意外遇到了千手柱间，原本计划着过河摸去千手族地再探一探的久夜当即放弃了原计划：
“不，我只是出来走走。”
开玩笑，要是千手族地里再多来几个像这个“扉间”这样bug直觉的人，那她不就没得玩了吗？
千手柱间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原来是没打算过河，所以就一个人来了啊。
还是这样对危险无感知不设防的样子……
千手柱间只能在心里感叹，还好遇见的是自己，不是其他的什么人。为了这位柔弱宇智波小姐的安全着想，千手柱间决定把她拖在这里算了，反正他自己也是在这里摸鱼追忆。
打着这个想法的千手柱间扬起了绝对灿烂感染力十足的笑容，然后将手中的石子递了过去：
“要来试试这个吗？”
久夜一脸懵的接过了石子，然后就看着千手柱间顶着那张笑脸，将石子投入水中给她示范了一遍打水漂。
久夜：……
她能理解这个时代生产力低下所以没什么正经的娱乐活动，但你都这个年纪了带我打水漂是不是过分了一点儿？
但对方的热情不好拒绝，久夜就模仿着对方的操作，试探着将小石子投入了水中。
只见“扑通——”的一声，石子十分利落的沉入水底，根本没能漂得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大概是没见过她这样打水漂的，千手柱间笑出了声，然后一本正经的和她讲解技巧：
“你手腕要这样发力，从这个方向投出，石头才能在水面上多跳几下。”
他灿烂的笑容渐渐的染上了几分追思：
“要是斑在这里就好了，当年他玩这个可厉害了！”
听见他这样感慨，久夜满脸怀疑：
你确定你说的是那个沉默寡言一脸高冷酷哥相的宇智波斑吗？
那个宇智波族长会这样幼稚的站在河边打水漂玩吗？光是在脑子想象一下，久夜都觉得有点崩人设。
能和宇智波斑成为好友的千手柱间读眼神这个技能是点满了的，所以看久夜那个不信任的目光后，他当场就开始辩驳：
“你别不信啊！斑当年和我就是在这里相遇的，我们一起……”
就像久夜认为的那样，这个名叫“扉间”的千手忍者相当的健谈，她还没开口，就一堆话开始絮絮叨叨起来了。
久夜把石子扔到一边，开始专心的听他讲述他和宇智波族长曾经那段无法忘怀的友谊。
“我和斑就在这条小河边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我们互通了名字，但没有告知姓氏……”
千手柱间面朝着河流，双手张开，十分激动的样子。
久夜十分捧场的点了点头。
千手柱间的情绪是真的十分具有感染力，即使是站在河边单薄的讲述，久夜也能感觉到他对于那位互通理想的朋友的在乎。
“我们一起聊的理想，斑很理解我，也很支持我，我和斑都希望这个世界能够和平，我们曾想过一起建个村落，把想要保护的人保护起来，这样大家都能好好的一起生活……”
和平，和平，很多人心里念着这个词仰望着这个词，却又觉得这个词遥不可及。总是在嘴上念着和平理想，想要追逐那遥不可及的一个梦，向众人兜售着这一理想的千手柱间也就成了异类。
敌人敬畏他的强大，却又嘲笑他的天真。到头来，能够理解他的人也只有幼年时的好友宇智波斑。
他就像举着蜡烛在黑夜里行走的小孩，兴高采烈的遇上了另一个同样护着手中微光的孩子，以为遇上了同行者，却又在下一个路口分道扬镳。
千手柱间在战场上卖了这么多次安利，但宇智波斑一次都没回应他的结盟邀请过，他有时候也会想，斑会不会也在心底嘲笑他的天真呢？
毕竟他们都已经长大了。
“生活在这样的世道久了，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啊……”
他虽然是笑着的，但看起来却很悲伤，像是下一刻就会哭出来一样。
然而下一刻他又摸着后脑勺，掩饰性笑了起来：
“啊……我又一不小心说了这么多啊，听这些是不是有些无聊？来，我们继续玩这个吧！”
他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又往水面扔出去，石头在水面上跳了好几下才沉入水底。
眼看着他又要开始他的打水漂教程了，觉得听这些往事比打水漂有意思得多的久夜只得开口阻止他：
“不觉得无聊。”
她把手中一直拿着的石子塞回到千手柱间手中，然后注视着他那双看起来就很悲伤的眼睛道：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如果说一个人有勇气走一条其他人都没走过的路，就算不支持也不应该遭到嘲笑。敢于开拓新道路，表达自己，追逐梦想的人都是值得尊重的。”
“还有，比起玩这个游戏，我更愿意听你说这些。”
那一瞬间，千手柱间感觉时间在这一刻凝滞了一样，他目光停留在久夜的眼眸上。他忽然觉得，她的眼睛尤为的漂亮，好像有光一样。
以瞳术闻名的宇智波一族眼睛好像都生得尤为的漂亮，也许是因为瞳术的释放需要对视的原因，他们似乎都喜欢这样注视着别人的目光。
没有开写轮眼的时候，那样专注注视的目光便显得尤为的动人了一些，就好像现在的她一样。
在这样的注视下，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安静了起来，安静得似乎能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一下又一下。
那样怪异的安静气氛只维持了几秒，然后千手柱间就开始欣喜的继续讲自己的那些往事和梦想了，而和他同在这条小河边的久夜是他目前唯一的听众。
但她听得那样专注，偶尔还能就他的理想给出一些自己的想法。
她是认认真真看待他的这份天真梦想的。
在黑夜中举着蜡烛的小孩虽然没有再次遇到同行者，却遇到了另一簇烛光，两簇烛光合在一起，手中蜡烛的光便变得更加明亮了起来。
…………
“对了，斑有提起过我吗？”
千手柱间眼神闪闪发亮，像是在期待着久夜说出“有”这个回答。
久夜回忆了一下和宇智波那位高冷族长仅有的几次见面，觉得这位热情的千手忍者简直是一头热：
“没有。”
在她这样说后，那位情绪外放的千手忍者果不其然的变成了沮丧脸，甚至于蹲在地上画起了圈圈碎碎念：
“斑他怎么这样啊……”
…………
这一天，千手柱间抓着这个唯一的听众兴高采烈的说了很多的话，说到口干舌燥，太阳偏西的时候才惊觉原来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他该回去了，那位不知名的宇智波小姐也该回去了。
千手柱间忽然觉得有些遗憾，也许是他还没说够，但他今天说的话已经够多的了。
到了分别的时候，千手柱间忽然想起，他好像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对了，我忽然想起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他摸着脑袋像往常那样笑着，只是眼睛亮得惊人。
久夜沉默了一下，在思考这要不要起个假名？但最终她还是给出了【久夜】这个名字。
“好的，我记住了。”
那位相当健谈的千手忍者走到河边朝她挥了挥手：
“下次见吧。”
久夜也朝他挥了挥手以作告别。然而下一刻那半只脚都踏在水面上的人又转了头跳了回来，而后相当认真的告诫她道：
“这一带对你而言真的很危险。”
久夜看着他没有说话。
千手柱间觉得大概是自己给她的印象让她对千手和宇智波之间的世仇太没有戒心了，有些苦恼的抓了抓头发，然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又灿烂的笑了起来：
“如果你实在想来这边玩的话，明天下午我带你去附近的镇上转转吧。”
“好。”
久夜答应得很干脆。
对于主动送上门来开地图的好人，久夜当然是无法拒绝的。
只是……
她略有些好奇的看向千手柱间，询问：
“你最近很闲吗？”
她已经在这个小河边连续看到他两次了，很难不让人怀疑千手家的忍者都是这样闲的。
千手柱间的笑脸凝滞了一瞬间，而后又继续灿烂的笑着：
“啊，最近没什么战事，族内都挺闲的。”
久夜回想起宇智波一族的近况，表示了解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看起来非战事期间，族内的一般忍者都挺闲的。
“那我们说好了，明天我就在这处石头这里等你吧。”
千手柱间再一次挥了挥手，脚再一次踏上了水面，利落的跑过了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