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求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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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浅筠虽觉得沈君尧帮着自己说话很是感动，可是连累他与沈夫人关系交恶，心里过意不去。
“要不你去向夫人道个歉吧，说不定她的气就消了。”她一个人受气就好了。
看着她为自己着想的模样，他勾嘴一笑，只不过他忍那沈夫人好久了，这次也是为上辈子的自己出了口气。
他安慰她：“没事，月银断了就断了，日子还在后头。”
季浅筠没想到他原为自己付出这么多，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垂着头感动不已。
另一处顾府里，丫鬟们正聚在一起，互相聊天。
“你们看看这个做工，就算是外面的绣娘也是做不出这个水准，还那么便宜，真的是赚了。”一个丫鬟拿着手帕，得意洋洋。
另外的丫鬟们看了也是羡慕，她们摸过那材质了，虽说比不上小姐夫人们的，但是于她们来说也是上乘的。
她们羡慕地问道：“姐姐，你这是在哪买的啊？下次我们也去买买看。”
那丫鬟想了想，嘟囔着嘴说道：“那小摊我已几日未见她摆摊了，下次她出摊了我告诉你们啊。”
她应下后，丫鬟们都兴奋不已。
可她们没有注意到早已出现在后边的顾家小姐顾洛水。
“咳咳咳。”她咳嗽几声，问道：“你们都在干什么呢？”
方才她瞧见花园里热热闹闹的，走来一看发现是几个丫鬟在讨论手帕，她起了好奇心，想要看看她们求之不得的手帕。
丫鬟们听到声音，往后一看，发现是自家小姐，怕她怪罪，立即自觉地站成一排，忐忑地接受斥责。
“小姐，是奴婢们的失职，奴婢们这就去干活。”丫鬟们散去。
顾洛水拦下了方才拿着帕子的丫鬟，她一看小姐亲自拦她，怕是躲不过一劫了。
“小姐，下次奴婢再也不敢了，还请小姐原谅。”她委屈地撇下嘴，恳求她宽恕自己。
顾洛水并没斥责她的意思，两眼盯着她手上的手帕，看得出做工精细，绣线平滑，不像是外边小摊的手艺。
她动了动嘴，问道：“你这手帕是在哪里买的啊？”
见小姐对手帕感兴趣，那丫鬟识趣地把手帕奉上：“小姐，你喜欢你就拿去吧。”绕过她一次就好了。
顾洛水将她的手帕推了回去，说道：“我不夺人所爱，我只是想问你方才说的那个小摊在哪，你可知是哪户人家的？”
她支支吾吾的，好像是知道什么似的难以启齿。
她犹豫了一会儿后如实说来：“小姐，其实奴婢见过那个小摊的人，是侯府的丫鬟，我那次和她聊天，知道这些手帕原是她的主子少夫人绣的，拿来卖钱。”
侯府？顾洛水疑惑，侯府不是家缠万贯？府上的少夫人怎么会靠卖绣品而赚钱啊？
她觉得荒谬，看着丫鬟，怕是她说谎了。
丫鬟补充说明：“是这样的，她家少夫人嫁的是侯府二少爷，二少爷行事混账，被侯爷断了月银，这才迫不得已卖绣品。”
了解了原委后，顾洛水打心里佩服起季浅筠，没想到她没有喊苦，反倒还主动靠着真本事赚钱。
她想她得去认识一下这个二少夫人了。
这日，顾洛水乘着马车来到陌生的侯府，她忐忑着心走近府门，对家丁说道：“我是顾府的小姐顾洛水，我是来找你们家二少夫人的。”
她拿出标明身份的令牌，那家丁看了之后，一声不吭地放行了。
这么随便？顾洛水没想到他们什么都不问一声，看来季浅筠在侯府也备受冷漠啊。
她有些心疼这个未曾谋面的少夫人了。
进了府里，找了丫鬟问路，顾洛水成功找到了季浅筠的院子，只见她正要出门，碰上她们，四眼相对。
“你们是？”季浅筠觉得面前的人面生，但是依照她的眼力，瞧出她们的身份不简单。
顾洛水标明身份：“我是顾家小姐，我叫顾洛水。”
京城中倒是有几家顾家，可是其中出名的便是这皇商顾家，看着顾洛水聪明伶俐，见到她后没一丝客气，便觉得她和养在深闺的女人不同。
她深思熟虑后，问道：“请恕我冒昧的问一句，顾小姐说的可是皇商顾家？”
顾洛水没想到她竟然还识得顾家皇商的名号，果然是从宫中出来的。
“二少夫人，我这次来找你，主要是看了你的手帕，想找你教我刺绣！”顾洛水真情实感地说道。
季浅筠被吓着了，没想到她开口便是来拜师的。
京城之中有那么多绣房，好的绣娘都有，怎么会找上她呢？她不相信顾洛水会这么轻率决定。
“顾小姐还是不要说笑了，我的手艺与那些专业的绣娘相比一点儿也不入眼，请顾小姐慢走。”她送客。
顾洛水清了清嗓子，说道：“二少夫人，单从你缝制的手帕修面来看你便是的好几种绣法，绣法精细，而且你在宫中时间长，宫女都懂刺绣，听说二少夫人还曾是鸢贵妃面前的红人，相信这绣艺可比民间的绣娘要好上太多了。”
她眼神锋利，竟能从修面看出绣法，而且还事先调查过她，准备的还真是充分。
“二少夫人，我呢是真心想向你学习的，还请你莫要嫌弃，收下我这个徒弟吧！”顾洛水诚心诚意求教。
她为表尊重，弯腰鞠躬表示。
季浅筠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历经世事的沧桑又看出了童心未泯的天真。
“行吧。”季浅筠看在她真心实意的份上，一时心软同意了下来。
顾洛水没想到今日的拜师之途如此顺利，便高兴地喊道：“多谢师父了！”
她听到“师父”的名号，觉着这样的叫法将自己叫老了，一瞬间呆滞。
“我教你的不多，你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吧。”她没有那么多讲究，想到她们差不多是同龄人，还是叫得亲近些吧。
顾洛水成功后便也没把自己当外人，就进入了庭院，看着养在院子的花花草草，心想她打理的还不错。
她走进房屋中，瞧见桌子上摆着一盘绣线，还有未完工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