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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 以后,我不叫你小寒,叫你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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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舒言和傅珩尧风驰电挚地赶到城西的时候,办案人员早就已经到了。

不仅是办案人员,消防也到了。

公寓楼下,巨大的消防气垫已经充好了气,垫在了那里,守着的消防官兵个个严阵以待,几十米开外,还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群众。

隔着明净的车窗,抬头朝楼顶望去,上百米高的天台上,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天台的边缘上的人。

她晃着一条腿,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虽然只是极小的一点,根本看不清楚,可是,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谁。

谷雨她真的疯了!

心脏,再一次被人紧紧地揪住,不止是舒言,就连傅珩尧,也有种难以呼吸的困难。

“小然,……”

“小寒!”

车靠近,还没有停下,舒言便迫不急待地去推车门,想要下车,可是,却被傅珩尧一把拉住。

“老公,小然她……”

舒言眼里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在这一瞬,再次决堤,汹涌而出。

她回头看向傅珩尧,哽咽到已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知道。”傅珩尧俊眉紧拧成了一个川字,双手握住舒言的肩膀,格外凝重格外认真地道,“但你不能下车,更不能上去,否则只会更加刺激谷雨去伤害小然。”

舒言垂下双眸,抬手捂住嘴巴,沉沉地点了点头,再次泣不成声。

看着眼前哭成了泪人的小女人,傅珩尧俯身过去,亲吻她的眉心,尔后,松开她,迅速地推门下车,又将车门甩上。

“四哥。”云廷大步从公寓楼里出来,走向正好下车来的傅珩尧。

傅珩尧听到声音,朝云廷看了过去,什么也没有说,大步往公寓楼里走。

“谷雨将小然用绳子绑在自己的身上,坐在天台的边缘上,不让任何人上天台,只允许你和舒言上去。”云廷一边大步和傅珩尧并肩走着,进了电梯,又继续道,“我在对面的大楼安排了狙击手,但是情况太危险,一旦谷雨中枪,我们的人来不及冲过去,她就会掉下来,到时候小然也会跟着一起掉下来!”

说着,云廷微微顿了一下,抬头看着快速跳跃的楼层数字,又继续道,“楼太高了,万一掉下来,冲击力太大,就算有消防气垫,也完全不能保障生命安全。”

云廷已经得到了谷鸣的指示,只要能保住小然,谷雨的生死,他已经不在意。

傅珩尧同样看着头顶不断跳跃的楼层数字,淡淡“嗯”了一声,嗓音格外低沉凝重地道,“我一个人上天台,你的人在38楼窗户,万一谷雨带着小然跳下去,看有没有办法接住。”

“好。”

电梯,快速地上升,很快,“叮咚”一声,到达顶楼。

电梯门一打开,傅珩尧便看到,通往天台的台阶上,站了不少的刑警,还有一位谈判专家。

但是,显然,他们都没有办法进入天台。

“谷局。”见到云廷和傅珩尧从电梯里出来,有人轻声唤道。

云廷淡淡颔首,对傅珩尧道,“四哥,你上去吧,其它的我来安排。”

傅珩尧点了一下头,抬腿迈上通往天台的台阶。

不管是他对云廷,还是云廷对他,他们之间,有足够的信任和默契,不需任何一句多余的话。

“除了傅珩尧和舒言那个贱人,你们谁也不许上来,否则,我就立刻把我手上的孩子扔下去!”

才走了几个台阶,谷雨的吼声便灌进了傅珩尧的耳朵。

心弦猛地一颤,他加大了脚下的步子,恨不得一步跨上天台。

“谷雨!”

一上到天台,看到谷雨怀里那样脸颊红肿,奄奄一息的女儿,傅珩尧如泼墨般的黑眸骤然紧缩一下,心脏,像是瞬间被人捏爆了,双眸,亦是瞬间变得猩红,有热气,氤氲了视线。

不过,下一秒,他便又恢复清明。

“呵……”

看着终于出现的傅珩尧,谷雨笑了,笑的无比妖娆又惬意。

此刻的她,坐在天台的最边缘上,美好的心情就像是在欣赏这个城市最美丽的景色,而不是在自寻死路。

“傅珩尧,你终于来了。”说着,谷雨仰头,心疼地去抚她怀里被用绳子系在她身上的小然,摇头叹息道,“你怎么能这么不心疼小然呢!你看,她都等累了,快睡着了。”

傅珩尧看着她,看着她怀里的小然,紧握的连关节都泛着森森白色的五指,又渐渐松开,将眼底和心里所有汹涌的暗流,尽数压下。

他一边缓缓地向谷雨所在的天台边缘走去,一边盯着谷雨,镇定地道,“谷雨,我来了,你有什么想说的,想要的,尽管提,只要我可以做到,我一定满足你。”

“只要我想要的,你都满足我?!”谷雨看着丰神俊郎的傅珩尧,只觉得自己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所以,她疯狂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

倏地,谷雨的笑声止住,淬了毒似的目光,狠狠地瞪向傅珩尧,冷声质问道,“难道这么多年了,我想要什么,你会不清楚?”

“对,我不清楚,这么多年,我从来都不清楚,你到底想要干嘛!”

“傅珩尧,你给我站住!你再靠近一步,我立刻就把小然扔下去。”谷雨咆哮,面色狰狞如厉鬼。

傅珩尧心弦再次猛地颤动一下,脚步顿住,在离谷雨和小然六七米远的地方,停下。

上百米高的天台上,冬日的冷风呼呼地刮过,看着坐在边缘上,摇摇晃晃的谷雨,傅珩尧真的害怕,她情绪一失控,便立即会掉下去。

“呵!”看着停下脚步,格外听话的傅珩尧,谷雨冷笑,“我从二十岁到现在,十四年了,为了你,我不止没有了全部的青春,子宫没了,卵子也不能用了,现在,连一条腿都没有了,半张脸也毁了,你说,你要怎么样,才能补偿我这所有的一切?啊——”

“你想让我怎么补偿?”

看着那样平静又那样对她从未有过的认真的傅珩尧,谷雨笑,笑的眼泪不知不觉便流了下来。

笑了一会儿,她又低头看着扒在她的怀里,奄奄一息的小然,抬手格外慈爱地轻抚过小然的发顶,阴阴柔柔地道,“要不然,让小然陪我一起去死!怎么样?”

“谷雨!”

“站住!”看到突然大步往前迈的傅珩尧,谷雨又冷呵一声,“不许过来。”

傅珩尧眉宇紧拧一下,不得不再次停下脚步。

“你放心,小然可是我的女儿呢!我怎么会舍得让她去死呢!”见傅珩尧再次变得老实,谷雨心情又瞬间变好了,“要不然,让舒言那个贱人跟我一样,将她的卵巢和子宫给切除了,然后,再砍了她的一条腿,最后,再划花她的脸,把她扔到大街上去,让那些流浪汉操个痛快,你觉得怎么样?”

傅珩尧咬牙,浑身的肌肉,都紧绷成了石头般。

“怎么,心疼呢?”谷雨无比惬意地笑,又装模作样地往傅珩尧的身后看了看,问道,“那个贱货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来?舍不得她来吗?”

“谷雨,小寒她是你的亲外甥女,你难道不清楚?”

“是呀,那个贱人可是我的亲外甥女呢?也只有像她那么贱,才会连自己姨妈男人的床,也会想尽办法往上爬。”说着,谷雨扬眉,又低头看怀里的小然。

傅珩尧亦是看着小然,凭经验,他知道,小然那张红肿的完全不正常的小脸,除了是被谷雨打伤了之外,还一定感冒高烧了。

忽然,在傅珩尧完全没有预料的情况下,谷雨双手将小然从怀里拎了起来,举向了空中。

“谷雨,你要干嘛?”

全身紧绷的弦在这一秒断裂,傅珩尧箭步便往前冲。

“你站住!再前进一步,我立刻把小然扔下去。”看着就要冲过来的傅珩尧,谷雨再次怒吼。

“呜……呜……”因为高烧而陷入了半昏迷的小然终于被惊醒,大哭了起来,看到不远处站着的傅珩尧,她即刻便朝他伸出一双小手,不断地空中抓呀抓,“爸爸……呜呜……爸爸救……救小然……”

“小然,乖,听爸爸的话,不哭了,好吗?”

“呜呜……爸爸……小然怕……小然疼……爸爸救我……”

“小然,……”

“怎么样?要不要叫舒言那个贱货过来?”看到傅珩尧脸上那根本无法控制和掩饰的痛苦与愤怒,谷雨不知道有多满意,“你也说了,我是她的小姨呢!只要她跪在我的面前,乖乖地叫我一声‘小姨’,承认她自己是个烂货,是个贱人,然后你再当着我的面,撕烂她的嘴,我就绝对不会伤害……”小然。

“谷雨!”

在谷雨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傅珩尧看准时机,毫不迟疑地箭步冲过去。

谷雨一慌,双手一软,手上拎着的小然便从手指滑落,掉了下去。

“呜呜……爸爸……”

“啊!”

在谷雨尖叫一声的同时,傅珩尧奋力扑过去,在最后的千钧一发之际,一把抓住了谷雨的手臂,他的身后,有刑警冲了过来,将半边身子已经挂在天台边缘上的他,紧紧抱住了他的双腿。

“呜呜……爸爸……爸爸……呜呜……”

傅珩尧紧紧地抓着谷雨的手,看着悬在半空中嚎啕大哭的女儿,此刻,只要他有半丝的松懈,掉下去的,就不仅仅是谷雨,更有小然。

因为绳子的一头系在谷雨的腰上,另一头,则系在小然的腰上。

“小然!不要……”

楼下,一直听话的呆在车里,没有下过车的舒言看到突然掉下来,悬在了半空中的小然,再也控制不住地冲下了车,冲到消防气垫所在的位置,歇斯底里地大叫。

看着仿佛下一秒便有可能掉下来的女儿,舒言哭的不成样子,双手却拼命举高,想要努力去接住随时有可能掉下来的女儿。

同时,“哐当”一声巨响,天台的下面,38楼公寓的一间卧室里,玻璃窗猛地一下被砸碎,云廷站上了窗户的不锈钢架上,一只手紧握住窗台的钢架,另一只手伸向了悬在半空中的小然,后面,则有人紧紧地拽住了他,防止他掉下去。

“小然,来,不哭,把手给谷叔叔。”

云廷努力伸手,但是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他就能够到小然了。

听到声音,小然看了过去,“呜呜……谷叔叔……”

云廷冲着小然笑,尽最大努力将手伸长,“小然乖,小然最棒了!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棒的姑娘,来,把手伸给叔叔。”

“好!”小然抽泣着答应一声,将小手伸向云廷。

“想救她,不可能!”谷雨看到,彻底疯了,什么也不管不顾了,开始拼命地摇晃绑在她身上的绳子,像个疯子般地咆哮道,“要死,小然也得陪着我一起死!”

“呜呜……爸爸……谷叔叔……呜呜……”

谷雨一晃绳子,小然便如一个旋转的陀螺般,在空中,不断地开始旋转。

“傅珩尧,我要小然跟我一起死,我要让你和舒言那个贱人痛苦一辈子,她夺走了我的一切,我要让她一辈子都不好过!”

云廷看着在空中被晃来晃去的小然,看冲时机,在小然因为惯性被晃回来的时候,他一把抓住了小然的一条腿,然后再用力一拉,将小然拉了过来,抱进了怀里。

他身后,有刑警立刻接过小然。

“赶紧把孩子身上的绳子解开。”将小然交给属下的同时,云廷吩咐道,但他自己,却并没有打算下来。

“是,谷局。”

楼下,看着小然终于被解救,舒言身上所有的力气,似乎在这一瞬,被全部抽空,双腿一软,整个人软到了地面,泪水,早已洗刷了满面。

只不过,下一刻,她又忽地爬了起来,不要命了似地往公寓楼里冲去……

38楼的公寓时在,刑警尝试把小然身上的绳子解开,但是绳子绑的太紧太死,没有那么容易解开,所以,立刻有人拿了刚才用来剪短不锈钢防护窗的大钳子过来,“咔嚓”一声,把那跟大拇指一样粗的绳子给间断了。

“四哥,小然没事了。”绑在小然身上的绳子被剪断,云廷立刻通知傅珩尧道。

“云廷,你为什么要帮他们,为什么?”谷雨彻底地怒了,疯了,悬在半空中,歇斯底里地咆哮,“我不会放过你们,我不会放过你们,一个都不会……”

傅珩尧看着跟头野兽似的谷雨,菲薄的双唇,不禁扯了扯,意味难明。

下一秒,他松开了他紧拽着谷雨手臂的五指,看着谷雨,朝百米下的地面,不断坠落……

“啊……傅珩尧,我恨你!我恨你……”

当电梯“叮咚”一声打开,舒言冲出电梯的时候,不远处,傅珩尧正抱着小然,大步往电梯口的方向走来。

“小然!”

舒言箭步扑过去,却一不小心,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前一个趄趔,朝地面摔了下去,傅珩尧和云廷见到,想要去扶住她,却已经来不及了,舒言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额头“砰”的一声撞在了地板上。

几乎所有的人,听到那额头与地面相撞的声音,都皱了一下眉头,傅珩尧心疼地要命,想要把怀里再次陷入了半昏迷状态的小然交给云廷,自己去抱舒言的时候,舒言却半秒都没有耽搁地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完全感觉不到任何一丝丝痛意似的,又立刻扑向了傅珩尧和他怀里的女儿。

傅珩尧看着就那样自己爬起来,又再次扑过来的舒言,一时微愣住,停下了脚步,站在了原处,所有人的脚步,都跟着一起停下。

“小然!”

三步并做两步,明明隔着十来米的距离,舒言却只是用了短短几秒的时候,便扑了过来,紧紧抱住了傅珩尧,亦抱住了他们的女儿。

“小然,对不起,对不起!是妈妈不好,对不起,对不起……”

舒言看着就在自己怀里的女儿,不断地低声呢喃,泪水,一颗紧接着一颗,砸在了小然那红肿的小脸蛋儿上。

她好想好想亲亲女儿,亲亲她漂亮的小脸蛋儿,可是,却好怕弄疼了小然。

傅珩尧低头看着她,她的额头上,一块好大的红肿,刚才被撞的地方,已经明显地起了一个大胞。

或许,是舒言的眼泪太烫人了,原本半昏迷的小家伙,又微微睁开双眼,醒了过来。

“小寒……”

看着眼前泪如泉涌的舒言,小然很吃力地去抬起自己的小手,想要去拭舒言脸上的泪。

见到醒过来的女儿,舒言的心里,刹那被巨大的喜悦充斥,她立刻握住小然的小手,放到唇边,用力的亲吻小然的小手。

“小寒,你才是我的妈妈,对不对?”

眯着眼睛,小然一瞬不瞬地看着舒言,无比虚弱的细细柔柔的声音问道。

舒言点头,用力的点头,“对,对,我是小然的妈妈,小然是爸爸妈妈的宝贝儿,是爸爸妈妈最棒最棒的宝贝。”

“那以后,我不叫你小寒,我要叫你妈妈。”

“好!”舒言拼命的点头,幸福感激的泪水,彻底模糊了视线。

傅珩尧看着,眼里,亦是有了泪光。

“救护车到了,四哥,舒言,我们赶紧下去吧。”站在一旁的云廷轻声开口,提醒一句道。

傅珩尧点头,一只手抱着女儿,另一只手改而搂过舒言,柔声道,“小然伤的不轻,我们先下去吧。”

“嗯。”

来到医院,专业的儿科医生立刻给小然作全方面的检查。

小然身上的外伤,除了小脸蛋儿上的红肿之外,就是耳膜因为外力被震破了,引起了出血。

好在,只是破裂了一个小孔,出血的量也比较少,并不需要进行手术,以一个三岁多孩子的自身生长能力,可以自行恢复,将来也不要影响听力。

另外,就是小然感染了风寒,高烧接近40度。

外伤和风寒并不是什么大问题,问题是,在过去的接过24小时里,小然受到过度的惊吓,只怕在心理上,会留下阴影,造成心理障碍,对她的成长和以后,会有影响。

而事实上,从上了救护车到医生做完一系列检查,小然的小手都紧紧地拽着舒言的衣服,哪怕是舒言一直抱着她,没有松过手,甚至是在昏睡了后,她都一直紧拽着,没放开过。

等检查完,给小然打针的时候,老爷子老太太,还有傅沁宁,都匆匆赶来。

看到缩在舒言的怀里睡着了,半边小脸蛋儿肿的老高老高的小然,老太太的眼泪哗地一下就流下来了。

“谷雨这个杀千刀的,真应该把她给托出去,活活刮了才算报应!”老太太咬牙,无比痛恨地骂道。

“怎么样?小然没什么大事吧?”老爷子虽然心疼,可是,却不像老太太那样,什么情绪都表现在脸上,只是看着可怜的小然儿,心疼地问傅珩尧。

“伤没什么事,主要是被吓到了。”傅珩尧回答老爷子,眼睛,却是一直看着舒言和小然的

傅沁宁心疼地叹息一声,在舒言的身边坐下,伸手过去,轻抚小然的发顶,“是呀,不到四岁的孩子,被谷雨那个疯子这样折腾,能不被吓到嘛。”

“来,小寒,让妈抱抱小然吧!”老太太心疼极了,伸出双手到舒言的面前,想要去抱抱小然。

一直低着头看着怀里的女儿的舒言这才抬起头来,看向老太太,却是坚定地摇了摇头,“妈,不用,我抱着就好。”

“小寒,你这额头怎么啦?”舒言了抬起头来,老太太立刻便注意到,她额头上的大胞,那大胞上,还渗着血丝。

舒言微微扯了一下唇角,“不小心撞了一下,没事。”

傅珩尧看着她额头的大胞,抬起手,却又不敢落下,最终只是问道,“还疼吗?”

舒言摇头,“不疼。”

“去处理一下,上点药。”

其实,傅珩尧早就想让她上药了,只是,他太了解她,没有确定小然没事前,她是一定不会去顾及自己的。

“那让护士来这里上药就好,我要陪着小然,哪也不去。“

傅珩尧深邃的黑眸沉沉地看着她,温柔又宠溺地点了点头,”好,就在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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