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 好,我都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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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瑶的专属私人飞机，翌日早上六点多的时候，降落在了S市市国际机场。
马不停蹄地来到医院，看到病床上昏迷不醒，那样虚弱不堪的女儿，她心疼自责的整颗心脏都被人狠狠揪着一样。
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小瑶二话不说，冲进傅时境的病房，当所有人的面，一巴掌便甩在了傅时境的脸上。
傅时境看着眼前怒火喷张的小瑶，垂下头去，沉沉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什么？”小瑶浑身颤抖地怒瞪着傅时境，吼道，“你一声‘对不起’，能马上让我的女儿醒过来，马上还我一个健康的女儿，甚至是能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吗？”
傅时境低垂着头，不说话，更没有抬起头来，看小瑶！
不是不敢，是愧疚自责到失去了所有的勇气。
“傅时境，为什么你非得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去伤害我的女儿？这一切，到底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恨？”即使眼前的傅时境，低眉顺眼，一副已然来得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的样子，可是，小瑶心中的怒意，却丝毫都难以消除。
“如果是因为爱，那我告诉你，你不配！你根本配不上我的女儿，你这种幼稚又低级的男人，一丁点都配不上我的小寒！”
小瑶怒这视着傅时境，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一次，她如此气愤过。
“如果是因为恨，那我警告你，你若是再敢伤害我的女儿一分一毫，我会让你这辈子都不会有好日子过，因为我的女儿，从来就没有做过半分对不起你的事情！她对你，做过的唯一的一件错事，就是爱上了你，并且嫁给了你，过了三年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妻子该过的日子！”
“亲家母，……”
“闭嘴！”
梁美芝在一旁，看到小瑶把自己的儿子骂的一文不值，甚至是狗血淋头，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想要开口替傅时境说话，只不过，她才出声，就被小瑶一声怒斥给呵断。
小瑶无比愤怒和凌厉的目光，倏地扫向身后不远处的梁美芝，怒火和气势丝毫不减地道，“梁美芝，过去的十几年，你对我的女儿做过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还是傅家的媳妇，是小寒的大嫂，你以为我会对你客气！”
“我警告你，如果你再不教好你的儿子，让他一直都当一个断不了奶的奶娃娃，再唆使他做出任何伤害我女儿的事情来，不管你们母子俩有谁的庇护，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不会让你们母子俩好过。”
看着眼前气势凌人、透着无限威仪的小瑶，梁美芝不禁浑身一个寒战，第一次真正的领会到，背后有一个强大的老公做后盾的女人，说起话来的时候，腰杆子有多么的直多么的硬。
小瑶是这样，舒言亦是这样！
怪只怪，她是个寡妇，早就没有了爱她的老公。
瑞恩站在门口，看着自己母亲的样子，心中亦是无比的震惊。
在他眼里的母亲，从来都是温婉而恬静的，哪怕是家里的佣人犯了错，打碎了她珍爱的瓷器，她都不会斥责佣人一句。
可是，眼前的母亲，却像是一只全身羽毛竖立，哪怕拼了命要也护住小鸡的母鸡。
果然，母爱，是这个世界上最最伟大的东西。
因为这一份沉重的母爱，哪怕是一潭死水，也能激起万丈水花。
“亲家母，一切都是误会，误会，你听我好好说！”
“没什么好说的，你们只需要知道，我的话绝对不止是跟你们说着玩的就好！”
话音落下，小瑶转身便大步离开。
“傅先生，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摔倒了，被人看不起；而是摔倒了之后，永远爬不起来，一直被人踩在脚下，被人一辈子看不起。”
“瑞恩，我们走！”来到门口，小瑶看着儿子道。
瑞恩说完，最后看了一眼傅时境。
莫名的，他心里就对傅时境有那么一丝丝的同情，虽然他和他，并没有过任何的交集。
“恩，妈妈，我们走吧。”
傅时境抬头，看着门口转身离开的瑞恩，不禁笑了。
一个不过才十九岁的男孩而已，却懂得了他未曾思考过的道理。
“妈，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样？傅家的人会怎么样？大家会怎么样？”
“时境，你别害妈妈？求你了，你不要再吓妈了。”看着傅时境，梁美芝瞬间就哭了出来。
可是傅时境看着她，却笑了。
“妈，我想一切重新开始，可以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梁美芝高兴地连连点头，“只要你好好地活着，以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妈绝对不再逼你，也绝对不再给你出任何的主意，一切按你喜欢的就好！”
离开傅时境的病房，小瑶和瑞恩直接去儿科，看小四。
当抱着那么小小个的小四的时候，小瑶的眼泪止不住就砸下来了。
因为看到小四，就想起舒言刚出生那一会儿。
那时，她营养不好，怀着舒言的时候，很少能吃上一顿饱饭，更加说有什么肉呀鸡呀补品之类的吃，一颗大白菜，都要紧着吃好几天。
所以，舒言生下来的时候，也还不到五斤重，就跟现在的小四差不多。
好在，后来她挣的钱也慢慢多了些，足够她们母女俩的日常开销，她也有钱买奶粉给舒言喝，母女俩也经常有肉吃了，舒言也一天比一天长的漂亮可爱了。
“妈咪，你别难过了，姐姐她一定会很快醒过来，很快好起来的。”看到小瑶哭了，瑞贝卡赶紧过去，从侧面搂住她，抬手去擦掉她脸上的泪，然后看着她怀里的睡的正香的小四，笑着道，“妈咪你看，小四虽然现在看起来弱弱小小的，但是他很快就会长的像姐夫一样高大强壮的！妈咪你不是说了嘛，我和瑞恩出生的时候，个子也好小，比小四还小呢，可是我和瑞恩，现在也长的这么大的呀！”
小瑶看着小女儿欣慰一笑，问道，“小四这个小名是谁取的，你姐夫吗？”
瑞贝卡嘟着嘴摇头，“姐夫一直陪着姐姐，都没有来看过小四，好像这个小名是傅老夫人取的吧。”
“昨天我就进去看我孙子了，为什么今天又不让我进去？”
一提到老太太，病房外，便传来了老太太的声音。
“老夫人，您不知道，昨天让您和老先生进去之后，四爷知道了这事立刻就把那两个兄弟给炒掉了，而且永远不再录用，现在只怕整个S市市都没有人再会用那两个兄弟了，所以您老就别为难我们了。”门口的保镖满脸无奈地劝道。
里面，小瑶听了保镖的话，总算是对傅珩尧这个女婿，彻底放心了。
“小瑶呀，你是不是在里面？我知道你早上的时候就到了，你先让我进去，我进去好好跟你道歉。”
门口，老太太知道保镖是不会心软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里面的小瑶身上。
“老夫人，除非是四爷亲自发话，要不然，您真不能进去。”保镖死守在门口，再次无奈地道。
老太太瞪保镖一眼，等着里面小瑶的回应。
小瑶朝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轻轻地将怀里的小四放回婴儿床上，然后往外走去。
看到出来的小瑶，老太太心里立刻便松了口气，怀着歉疚地道，“小瑶，这次是我这个老太婆疏忽了，才会导致小寒早产，现在还昏迷不醒，我跟你道歉！”
“小瑶，我知道你心疼小寒，有什么要求，你就直接说吧，能办的我一定会办了。”老爷子也站在门口，看着出来的小瑶道。
小瑶看着门口两位银发苍苍的老人，将心里的怒意压了压，毕竟，她心里清楚，老爷子和老太太定然也是不想舒言出事的。
“老先生，老夫人，傅时境是傅家的长孙，你们爱孙心切，一时疏忽了小寒，我可以理解。”说着，小瑶话峰一转，又道，“但是，小寒和我的外孙是无辜的，却是这件事情的最大受害者，还几乎丢了性命，我就不可能不追究。”
老爷子和老太太看着小瑶，皆是不说话，因为根本无话可说。
“我不要求傅时境为小寒和我外孙负上什么法律责任，去蹲大牢，更不需要他的赔偿，但是，梁美芝她必须被送走，不能再出现在小寒的面前，还有，傅时境也必须得从傅家大宅里搬出去，不能再让他时不时的有机会靠近小寒。”
“这……”
“好，我都答应你。”
老太太还在犹豫，甚至是觉得小瑶的要求有些过份了，但是，老爷子却是毫不迟疑地点头答应了。
老太太有些错愕地侧头看向老爷子，不过，很快，她也就想明白了。
自从十几年前那场车祸后，梁美芝是怎么把怨气都撒在舒言身上的，老太太自然清楚，这些年，傅时境干的那些蠢事，多数也是受梁美芝这个母亲唆使的。
傅时境要真的成长，学会理性地辩别是非对错，去面对自己的过失，就必须得让梁美芝这个心理扭曲的母亲离开。
“好，小瑶，我也答应你，明天就让人安排美芝去瑞士。”想通了之后，老太太也点头道。
小瑶淡淡点头，“老先生和老夫人是识大体的，小瑶谢谢二老了。”
老爷子摆摆手，愧疚难当！
老太太想起什么，又赶紧问道，“对了，小瑶，小四怎么样呢？有没有哭闹？”
“小四很乖，睡的很香。”
老太太放心地点了点头，“那你抱小四出来，让我瞧瞧？”
老爷子，“……”
小瑶倒是十分淡然地一笑道，“老夫人，既然珩尧不让你们见小寒和小四，自然有他的理由，我尊重珩尧的做法，等哪天，珩尧愿意让你们见了，你们自然就能见了。”
“……”好吧！老太太只得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小瑶，我看你气色也不太好，要不然，你去休息一会儿吧。”老太太另外找了一个话题道。
“不用！”小瑶淡淡摇头，“在医院看着小寒和小四，我心里才安心。”
见老爷子和老太太再无话可说，小瑶对着他们淡淡一笑，转身，进了病房。
老太太，“……”
北京，瑞达集团办公大楼的董事长办公室。
穆山峥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淅淅沥沥下着的小雨，心情，跟此刻窗外的天空般，布满阴霾。
原本他在欧洲出差的，听到傅氏出事，明知道其实跟他跟瑞达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却还是立刻赶了回来。
回来之后，跟傅老爷子通了电话，了解了情况，告诉老爷子，如果傅氏有需要，他愿意随时向傅氏伸出援助之手。
原本，知道傅氏的情况并不怎么糟糕，他也就安心多了，可是，一听到舒言出了事，早产，他的一颗心便又悬了起来，迟疑着，要不要飞去S市市，看看舒言母子。
但是，又害怕去了之后，舒言不但不愿意见他这个父亲，反而，还会影响舒言的心情。
“叩”“叩”“叩”
忽然，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穆山峥深吁口气，拉回思绪，往办公桌走去，“进来。”
门外，秘书推门而入，恭敬地道，“董事长，大家都到齐了，会议可以开始了。”
“知道了。”
秘书恭敬地点了点头，又退了出去。
正当穆山峥拿了资料，准备去会议室开会的时候，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却忽然震动了一下。
目光下意识地瞥过去，当看到上面显示的信息是谁发过来的时候，他几乎是以前所未有的迅速，扑过去，抓过了手机。
几乎是颤抖着落下手指，解锁点开信息，一瞬不瞬地看起了信息里面的内容。
信息里，是一张小婴孩的相处，孩子虽然小，连皮肤都没有长开，可是，却极其白净极其有精神，睁着一双黑溜溜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镜头，仿佛是要跟他说话一般，还有那英挺的小鼻子，薄薄的小嘴唇，一切，都预示着，这是一个漂亮的小宝宝。
【这是小寒和珩尧的儿子，你的外孙，虽然孩子早产，但孩子一切都好，很精神；小寒暂时昏迷着，没有醒过来，但她那么坚强那么勇敢，她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看着小瑶发过来的格外安抚人心的字句，穆山峥的眼眶，瞬间就湿润了。
只是这一张照片，一条信息，便胜过了千言万语，胜过了无数次的问候与拥抱。
即使不能再拥有小瑶，可是，能像这样，在最需要的时候，能明了他的心意，这就足够了。
手指颤抖着落下，穆山峥敲击回复【好！孩子看起来，很精神，今天下午，我就去S市市看孩子和小寒。】
回复之后，穆山峥仍旧难掩心中激动地紧握着手机，似在等待什么，又好像不是。
【小寒现在昏迷着，如果你非要来，就等小寒醒了之后再来吧！】
穆山峥激动地扬唇一笑，手指再次有些颤抖地落下，【好，那我等你消息。】
【嗯。】
下午的时候，经过医生同意，在儿科护士的陪同下，小瑶把小四放在婴儿篮里，带着他，去了舒言的病房。
听说，自从孩子出生后，傅珩尧都没有看过孩子一眼。
小瑶心疼小四，也心疼傅珩尧这个女婿。
她知道，傅珩尧对舒言的爱，太深沉了，他在怪傅家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把舒言弄成这样，所以，他在惩罚自己，才不愿意看孩子一眼。
当小瑶和瑞贝卡敲门进去的时候，傅珩尧正坐在离舒言病床不远的沙发里，手里拿着文件正在处理。
看到她们进来，他放下手里的文件，站了起来，正想要叫小瑶一声“岳母”的时候，却发现在了她拎在手里的婴儿篮，和瞥见薄纱下，睡的正香的孩子。
英俊的眉头微不可见地一拧，当做什么也没有看见一样，傅珩尧淡淡地叫了一声，“岳母”。
小瑶笑容慈爱地淡淡颔首，朝他走了过去。
“姐夫，我们带小四来给你和姐姐看看。”瑞贝卡在小瑶的身边，开心地道。
——小四？！
这次，傅珩尧的眉头紧拧了一下，“谁取的小名？”
小瑶将手里拎着的婴儿篮放到傅珩尧旁边的沙发上，揭开了那层搭在篮子上的薄纱，看着里面睡意香甜的小四，淡淡笑着道，“我取的！听说我的外孙还没有正式的大名，而你在家里又排行老四，他是你的儿子，我就顺口叫他‘小四’了。”
明显地察觉到傅珩尧的不悦，怕他因为这一个简单的小名，再和老太太的矛盾加深，所以，这个不算太黑的锅，小瑶主动来背了。
“他当然有名字，叫傅皓。”
虽然傅珩尧的声音仍旧不怎么爽，但是，至少，他并没有当场否定了‘小四’这个小名。
“傅皓，小皓皓。”小瑶抬头看向傅珩尧，点头认同地道，“嗯，这个名字不错，挺好听的，是你和小寒一起取的吗？”
傅珩尧点了一下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又坐下去，拿起了刚才那份没有看完的文件，继续看了起来，丝毫都没有要多看一眼傅皓这个儿子的意思。
“妈咪，我觉得姐姐的气色比昨天好些了呢！”瑞贝卡坐在病床边，一瞬不瞬地打量了昏迷着的舒言片刻之后，开心地说道。
瑞贝卡这么一说，傅珩尧立刻便看向病床上安静躺着的人儿，原本一双淡漠的眸子里，即刻，便溢满了温柔与怜惜。
看了舒言几秒后，他又收回视线，继续落在手里的文件上。
“小皓皓，你听，小姨说，妈妈的气色变好了呢！你要不要醒醒，看看爸爸妈妈呀？”见傅珩尧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小瑶只得跟睡的正香的小四说话，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力。
可是，傅珩尧仍旧是不动于衷。
小瑶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珩尧，医生说，皓皓现在的情况很好，再在儿科观察两天，一切正常的话，就可以送回来到你和小寒的身边了。”
傅珩尧头也不抬，一边看着手里的文件一边淡淡地道，“华芳是专业的育婴师，小然就是她带大的，把傅皓交给她就好。”
“姐夫，你怎么可以不考虑一下姐姐的感受呢！或许姐姐很想小四能陪在你们的身边呢？”瑞贝卡扭头过来看向傅珩尧，嘟嘴控诉道。
傅珩尧没有看她，只仍旧那样，不冷也不热地道，“那要等你姐姐醒过来，问问她才知道。”
瑞贝卡嘟嘴，“姐姐肯定想。”
“哇……”“哇……”“哇……”
瑞贝卡的话音才落下，小四就醒了，而且是一醒了，就扯着嗓子大哭，好像刚才他爹嫌弃他的话，他全听懂了似的，要绝对地表示抗议。
“小皓皓乖，不哭不哭，小皓皓是爸爸妈妈的小宝贝儿，爸爸妈妈都爱小皓皓，外婆和小姨也爱小小皓皓，小皓皓不哭哦~”听到孩子突然哭的那么厉害，小瑶赶紧去安抚孩子。
因为她是过来人，相信孩子即使再小，也是和会父母有心灵感应，甚至是能听懂大人的话的。
“哇……”“哇……”“哇……”
可是，小四却是跟要造反一样，仍旧扯着嗓子大哭，根本不给小瑶面子。
终于，傅珩尧掀眸过来，看了嗷嗷大哭的小四一眼，仍旧是不冷不热地甩出一句，“他饿了，带他去喝牛奶吧。”
“是不是给小皓皓找个奶妈，让他喝人奶，会更好点？”小瑶征询的问他道。
“不用！”傅珩尧毫不迟疑地便拒绝了，“小然没有喝过一口母乳，也不是很好。”
小瑶，“……”
好吧！
舒言现在昏迷着，就算恢复了，身子也弱，估计是没什么母乳的。
再者，刚开始喂母乳的时候，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如果到时候晚上还总是折腾给小四喂母乳，舒言就更辛苦了，傅珩尧那么心疼舒言，估计也不会让舒言去喂母乳。
小瑶也心疼女儿，索性放弃，就喝牛奶吧。
所以，小瑶什么也没有再多说了，只得拎起婴儿篮起身道，“好，那我先带皓皓去喝牛奶。”
傅珩尧淡淡颔首，始终没有再去看儿子一眼。
就在小瑶和瑞贝卡带着小四离开，病房门被关上，小四的哭声消失在病房的时候，病床上，舒言的眼睑微微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也跟着轻轻颤了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