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我爱你,不问因果（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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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的商场餐厅里，待三个人吃的差不多了的时候，舒言招来了服务生，买单。
不过，服务生却笑着恭敬地说道，“不用了，小姐，已经有位先生帮你们买单了。”
舒言微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倏地便回头往身后望去。
只是一眼，她便捕捉到了几米开外，傅珩尧正坐在沙发里，长腿交叠，优雅又闲适地低头随意地翻着手里杂志的的身影。
当她望过去刹那后，傅珩尧也掀眸，深邃又清亮的目光，投向她。
四目，在空中交汇纠缠，傅珩尧的目光，渐渐变得温柔缱绻，眉梢眼底，都噙了淡淡的笑意。
几乎是不受控制的，舒言一下子就乱了心跳和呼吸，红了脸颊。
傅珩尧是什么时候来的？
回过神来之后，舒言立刻收回了视线，问对面的柯珂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柯珂耸耸肩，“我不知道。”
其实，半个小时前傅珩尧一进来她就看到了。
舒言，“……”
吃饱喝足的小家伙察觉到不对劲，也立刻朝身后望去，当看到傅珩尧时，立刻便开心地叫了一声“爸爸”，然后想要从儿童餐椅里滑下来。
舒言见小七月那开心又着急的样子，立刻便将她从儿童餐厅里抱了下来。
小家伙“嘻嘻”一笑，迈开一双小短腿就朝傅珩尧跑去。
看着跑过来的女儿，傅珩尧这才不急不缓地放下手中的杂志，起身，大步走向女儿，然后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爸爸，小寒带我玩，好好玩，我好开心！”小家伙在傅珩尧的怀里，手舞足蹈着开心地道。
傅珩尧微扬着唇角宠溺地揉了揉女儿的发顶，“那小寒开心吗？”
小家伙重重地点头，“嗯，小寒也开心。”
傅珩尧笑，将目光投向几步开外，正低着头喝水的舒言，抱着女儿，大步走了过去。
“宝贝儿，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带小然玩吧。”见傅珩尧过来了，柯珂立刻识趣地拿过自己的包包，起身打算走人。
舒言抬头看她，又岂不知道她的用意，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只点了点，把自己的车钥匙给了她。
柯珂二话不说，从舒言手里接过车钥匙，然后又跟傅珩尧怀里的小家伙做了一个飞吻。
小家伙也开心地朝她抛了一个飞吻，“姐姐再见。”
“再见，小宝贝儿。”
待柯珂离开后，傅珩尧沉沉又灼灼的目光，落在舒言的头顶，眉梢眼角，都噙着淡淡笑意地道，“够不够吃，要不要再点些东西？”
舒言抬起头来，狠狠嗔他一眼，然后也拿过自己的包包，起身便离开。
也就是舒言抬头看他的时候，傅珩尧才看到，舒言的脸上，有两道抓痕，虽然已经处理过了，但是看起来，却仍旧很明显。
英俊的眉宇，不由淡淡一拧，但傅珩尧并没有立刻抓住舒言，问个清楚，到底是谁伤了她。
见她大步离开，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抱着女儿，不近不远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因为谷雨的事情，舒言心里，莫名其妙的有气，那股烦闷之气，原本已经消了的，可是傅珩尧一出现，就又莫名其妙地涌了起来。
此刻，她不想理会傅珩尧，特别不想。
她出了餐厅，大步往直升电梯口的方向走去，虽然明知道傅珩尧就抱着小七月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可是她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或者回头看他们一眼的意思。
来到电梯口，按下电梯下行键，刚好有电梯打开，舒言毫不犹豫地便钻进了电梯，然后去按关门键。
不过，电梯门还没开始关，傅珩尧的一条长腿已经迈了进来。
舒言有些气鼓鼓地看她一眼，收了手，然后将头撇向一边去，不理他们父女俩。
“小寒，你怎么啦？”连小七月，也明显的察觉到了，舒言在生气，老老实实地呆在傅珩尧的怀里，有此不安地问题。
看着可爱的孩子，舒言的气，一下子又消了大半，扬了扬唇角，伸手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道，“我没事！乖，不是累了嘛，睡沉沉吧。”
“嗯，那我先睡会儿，小寒你不要不开心。”
“没有，我没有不开心！睡吧。”
“嗯。”说着，小家伙便扒在傅珩尧宽厚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看着小家伙闭上了双眼之后，舒言又打算撇开头去，不看傅珩尧，却在她撇开头的同时，男人的大掌伸了过来，包裹住了她的半边小脸，又将她的脸掰了过来。
“脸上的伤，谷雨抓的？”他深邃的眸光沉沉地看着舒言，带着心疼与怜惜。
舒言倔强的目光看着他，不答反问道，“你不是去跟谷雨约会了吗，跑到这里来干嘛？”
“谁说我去跟她约会？我什么时候跟她约过会？”
舒言瞪着他，越来越觉得，这家伙是个无赖了。
“脸上的伤，是不是谷雨抓的？”见舒言不说话，傅珩尧又重复刚才的问题道，大掌捧着她的半边脸，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舒言仍旧气鼓鼓地瞪着她，赌气似地道，“如果是她抓的，你要怎么样？”
“那现在就去双倍的抓回来。”傅珩尧的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
舒言垂眸，心里的闷气，刹那间便消失了不少。
“不是谷雨抓的，是穆芊。”
傅珩尧拧眉，“你怎么就这么好欺负？”
什么叫她这么好欺负？
舒言又抬眸瞪着傅珩尧，刚刚才消的气，一下子又涌了上来，“我无权无势，也没有靠山，充其量，不过是你们傅家收养的一个孤儿，跟穆芊比起来，我能拿什么欺负回去？”
傅珩尧好看的眉宇，骤然紧拧起，一双深邃的黑眸里，涌起的，不是怒意，而是浓浓的心疼与怜惜。
“谁说你无权无势，谁说你没有靠山？”傅珩尧温热而略微粗粝的大拇指指腹，轻轻地滑过舒言脸上那两道抓痕，低沉的嗓音格外温柔又坚定地道，“记住，以后我就是你的靠山，不管谁欺负了你，你尽管欺负回去，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舒言眉心微蹙一下，倏地垂下双眸，不敢再去看傅珩尧。
眼睛，在这一刻，莫名酸的厉害。
电梯，在这时，“叮咚”一声到达负一楼的地下车库，傅珩尧原本捧着舒言脸的手，牵过她微凉的小手，拉着她，大步走向电梯外的那辆黑色的迈巴赫。
车上的邵东哲见到他们，赶紧下车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舒言没有再生气，也没有矫情，就着邵东哲拉开的车门，上了车。
待舒言上车后，傅珩尧才从另外一侧，上了车。
“老板，去哪？”
“盛世一品。”
得到指示，邵东哲轻踩下油门，缓缓将车开了出去。
后座上，傅珩尧一只手抱着睡着了的小家伙，另外一只手，那么自然而然地便将舒言搂进怀里。
舒言抬起一双染了些许水汽的潋滟双眸看他一眼，尔后，紧紧地缩进他温暖的怀里，将侧脸，深埋进他更加温暖的颈窝里。
傅珩尧低头，性感的薄唇印在她的发顶，柔声道，“刚才我说的话，都记住了吗？”
舒言轻轻地点了点头，淡淡“嗯”了一声，心里，像是有蜜化开了般，那种甜蜜的滋味，无法言哈喻。
傅珩尧轻吁口气，搂着一大一小两个女人，靠进椅背里，亦闭上双眼，小憩。
驾驶位上的邵东哲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
那画面，太美好，让他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
看到舒言和小七月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睡着的相似模样，邵东哲的眼里，划过一抹困惑与震惊来。
过去的这么多年，他曾未听傅珩尧提起过小七月的母亲半外字，也从未见过小七月的母亲，莫非，舒言就是……
……
舒言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人是躺在床上的，身边，傅珩尧正靠在床头里，拿着IPAD在看东西。
“醒了。”
舒言半睁着双眼淡淡点了点头，然后爬了起来，像个依恋的孩子般，又钻进傅珩尧的怀里。
傅珩尧勾唇，抱住她，低头吻她的发顶，“没睡够的话，就再睡会儿，我陪着你。”
舒言摇头，有些迷迷糊糊地道，“昨天，我在傅时境那里不过呆了十多分钟而已。”
“嗯，我知道。”
舒言抬眸看他，“那你还生气。”
傅珩尧笑，“我有生气吗？”
舒言撇嘴，“明明就有。”
傅珩尧挑眉，“那以后，不管什么事情，你都不许瞒着我。”
“那你呢？”
傅珩尧宠溺一笑，曲指弹了一下舒言的额头，“你想知道什么？”
舒言看着他，抿唇思忖一下，最终还是问道，“小然的妈妈是谁？你爱她吗？”
傅珩尧低头凝神着她，良久之后，才开口道，“你关心的这些问题，时间到了，我一定会告诉你。”
舒言轻咬唇角，点了点头，她相信，傅珩尧这样说，势必有他的考量，她不应该让他为难的。
这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舒言的。
拿过来一看，是老爷子打过来的。
看了一眼傅珩尧后，舒言才接通了电话。
“喂，爷爷。”
“小寒，你现在是不是和小然，还有你四叔在一起。”
舒言听着老爷子的话，心脏，霎时就停止了跳动，整根脊梁骨，瞬间都是冰凉的。
蓦地抬头，看向傅珩尧，她的眼里，一下子布满了惊恐与不安。
老爷子不会是知道她和傅珩尧在一起的事情了吧？
“爷……”
注意到舒言神色突然之间的变化，傅珩尧二话不说，便从她的手里把手机拿走了，对着手机，声音格外平静又从容地道，“爸，什么事？”
“珩尧，你和小寒来一趟医院吧。”
“好。”
话音落下，傅珩尧便立刻挂断了电话。
“四叔，爷爷会不会已经知道了我们……”舒言看着傅珩尧，因为惊恐，因为害怕，眼里差点就有了泪。
傅珩尧搂住她，低头亲吻她的眼睛，“别怕，没事的！就算他们现在不知道，也早晚一天会知道。”
“可是，……”舒言眉心骤然紧拧，那种无法言喻的惶恐与不安，彻底侵袭了她。
“没有可是，只有必然。”傅珩尧一双温暖的大掌，捧起舒言因为过度的害怕与不安而变得惨白的小脸，低头啄她的鼻尖，“你什么也不要多想，什么也不需要做，一切交给我就好。”
“四叔，……”舒言怕，真的怕，眼泪，不知不觉地便滑了下来。
傅珩尧温热的指腹，轻轻地拭去她眼角的泪，再次低头，吻她唇，低沉又醇厚的嗓音，请求道，“你只要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我和小然。”
舒言紧蹙着眉心看着傅珩尧，眼泪，不断地涌出眼眶，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
她可以吗？
她可以只为了自己一个人的快活，自私地不去理会将自己当成亲孙女般来疼爱的老爷子和老太太的感受吗？
“答应我！”
舒言闭上双眼，缓缓地点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傅珩尧再次将她紧紧地搂进怀里，低头亲吻她的发顶，“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
去医院的路上，舒言一直都靠在椅背里，沉默不语，侧头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忐忑不安，脑海里，不断浮现的，是各种各样当她和傅珩尧到达医院后，老爷子和老太太对她失望和伤心难过的神色，还有梁美芝和傅樱对她的质问跟嘲讽，甚至是老爷子和老太太要从此跟她断绝一切关系，再不允许她踏进傅家大门半部。
一路上，傅珩尧一只手开车，另外一只手，则一直紧紧地握住舒言的手，她指尖的温度，实实在在地告诉着她，她心里的不安与恐惧，有多浓。
但是，他却一句安抚的话都没有再多说，因为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一百句安抚的话，都抵不个一个切实的行动。
当他们来到医院病房的时候，病房里，除了傅时境，老爷子和老太太以及梁美芝外，还有老爷子专用的律师。
“爷爷，奶奶。”舒言低垂着脑袋唤道，不敢看此刻病房里，大家是什么样的神色，但是她却并没有再像以前一样，叫梁美芝一声“妈”。
傅珩尧站在舒言的身后，跟平日里一般，再淡然从容不过的扫视了一眼所有的人，将大家眼底的情绪，尽收眼底。
“小寒，过来，来奶奶这儿坐。”老太太见到进来的舒言，格外慈爱地道。
听到老太太对自己一如既往的慈爱和关切的声音，舒言这才抬起头来，看向老太太和老爷子的方向，这才注意到，不管是老太太，还是老爷子，他们的神色，都很平静，并不像是知道了她和傅珩尧在一起的事情。
目光，又投向病床上的傅时境，发现傅时境的神色也完全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之后，舒言才猜想，莫非是她想多了。
傅时境根本没有把她和傅珩尧的事情，告诉老爷子和老太太。
“爷爷奶奶是让你来签离婚协议的。”见到舒言那不安的神色，傅时境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傅珩尧，不禁扯了扯唇角，淡淡地解释道。
无疑，傅时境的话，让舒言倏地便松了口气。
她倒是没有想到，到了现在，傅时境却忽然变得如此大气了，跟那个在车上跟她大吼大叫面目狰狞的男人，简直判若两人。
笑了笑，舒言朝老爷子和老太太走了过去，然后在老太太的身边坐下。
“脸上这伤，是被穆芊抓的吧？”老太太看到舒言脸上的抓痕，格外心疼地道。
舒言看着老太太，诧异于为什么老太太怎么会知道昨天她和穆芊之间发生的事情。
一旁不远处坐在轮椅里的梁美芝瞟了一眼舒言脸上的那两道抓痕，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色来，不过，碍于老爷子老太太在，还有傅珩尧也在，她怎么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见老太太什么都知道了，舒言只好点了点头，微扬起唇角道，“只是小伤，医生说过一个星期就会好的，不会留下疤痕。”
“唉！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知道心疼自己。”老太太心疼地叹口气，又道，“穆芊这个女人，也太无法无天了，一点礼义廉耻都没有，真不知道，穆家和宣家，怎么就教出这样的孩子来。”
昨天穆芊在医院里闹了一通还不满意，今天上午，宣茵甚至是带着穆芊到傅家来，说是要为穆芊讨一个公道，老爷子老太太当时听了就直接气的走人，根本没有理会宣茵和穆芊母女俩。
“穆家和宣家教出穆芊这样的孩子，我们傅家的孙子，又能好到哪里去！”老爷子沉着脸瞪了一眼靠在病床上的傅时境，然后又看向身边的舒言，神色很快变缓和下来，变得几分慈爱与愧疚地道，“小寒，今天爷爷让你过来，就是不想让你再受任何的委屈，早点把这个婚给离了，和傅时境彻底脱离关系，以后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就再也找不到你的麻烦了，你也就不用在心里添堵了。”
梁美芝听着老爷子的话，脸色，不由的就渐渐沉了，心里的那个怒意汹涌，根本无法形容。
舒言看着老爷子，心里，一时五味陈杂，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如果，不久后的某一天老爷子和老太太知道了她在没有跟傅时境离婚之前，就已经和他们的小儿子的关系不清不楚了，那他们，还会像现在一样对她，心疼她么？
只怕那时候，他们会觉得，自己是比穆芊更无法无天，不知礼义廉耻的女人吧！
“爷爷，我……”此刻，舒言只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再承受老爷子和老太太对她的半分关爱。
“离婚协议书呢？拿过来我看看。”舒言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脸上没有任何更热傅珩尧，此刻，却突然开了口。
众人的目光，都随着傅珩尧的声音，齐齐地看向他。
如果说老爷子和老太太，还有梁美芝都不明白傅珩尧真正的意图，那么傅时境却是绝对清楚的。
他看着不远处的傅珩尧，没有受伤的右手，渐渐握紧成拳，眼底，也涌起一抹痛恨来。
但很快，他又平静下来，就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老爷子看了傅珩尧一眼，然后又看向一旁站着的律师道，“孙律师，把你拟好的离婚协议书拿给珩尧吧。”
说完，老爷子再次看向傅珩尧道，“珩尧，我让你一起来，也就是想让你这个当叔叔的看看，孙律师拟好的这份离婚协议书，是不是合理。”
“是，董事长。”孙律师赶紧点头，从文件袋里，将一跌十几页的文件拿了出来，恭敬地递到傅珩尧的面前。
傅珩尧接过，很是认真地看了起来。
梁美芝看着傅珩尧那一本正经地研究手里的离婚协议书的样子，不禁暗暗地咬了咬牙。
自己的儿子离婚，关傅珩尧什么事，一份离婚协议书，还需要他来过目，难道现在傅家，已经到了由傅珩尧来当家作主的地步了吗？
舒言只是看了一眼傅珩尧后，便快速地收回了目光，不敢再多看。
只是，她的心里却不明白，不就是一份离婚协议书么，有什么好研究的，她现在，只要能尽快跟傅时境离婚就好，其它的，她完全都不在乎。
“我已经让律师清算过了，时境现在名下的资产，将近50个亿，离婚之后，他名下将近30个亿的资产，会被划分到小寒的名下，……”
“爸！”老爷子的话音还没有落下，梁美芝便惊呼出声，瞪大了一双漂亮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老爷子。
老爷子看了一眼梁美芝，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而是看向病床上的傅时境道，“时境，你有什么意见吗？”
傅时境看向舒言，摇头，“我没有意见。”
舒言亦抬起头来，看向傅时境，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要变了一个样，对她如此体贴又大方，竟然开始处处为她着想。
“爸，时境名下一大半的资产都要分给舒言，这凭什么？”梁美芝忍不下去了，终于开口质问道。
“凭什么？！”老爷子冷哼一声，“就凭你儿子干的这些好事，难道，你还想小寒一个女人净身出户不成？”
“爸，你未免太偏心了吧，时境终究才是你的亲孙子，才是傅家的亲骨肉呀？”
“如果傅时境不是我的亲孙子，不是傅家的亲骨肉，你想他名下的这50亿资产，是从哪里来的？”
梁美芝愤慨又极其委屈地看着老爷子，因为老爷子这一句话，被堵的无话可说。
无法否认，傅时境名下的这些资产，其实绝大部分，都是来自于傅家。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既然时境也没有意见，这离婚协议，就这么定了。”梁美芝想要反驳的话还没有出口，老爷子便直接截断了她的声音，“今天小寒和时境签了这离婚协议之后，等时境能下床活动了，就立刻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也办了。”
梁美芝一口气堵在胸口的位置，出不来，也下不去，还想要说什么，却又强忍着，再也不敢多说，因为她不是傅樱，她清楚，傅时境的将来，可还握在老爷子的手里，为了这区区30个亿就毁了傅时境的将来，太不值得了。
再说了，这尽快跟舒言离了，才能娶穆芊，只要娶了穆芊，傅时境的身家，势必大涨，又何须再去在意这区区30个亿。
想到这些，梁美芝便硬生生地将这一口气，给吐下了。
“爷爷，奶奶，我现在有能力可以让自己过的很好，不需要分傅时境的钱。”老爷子和老太太对自己越是好，舒言心里便越是愧疚，所以，她真的不想要傅时境名下的这30亿。
“傻孩子，这天底下，哪里还有人嫌钱多的！”老太太嗔舒言一眼，拉过舒言的手，轻轻拍了拍，又道，“就听你爷爷的，离婚协议就这么定了，你有了钱，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等哪天找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就带回来给爷爷奶奶看，只要那个男人真的对你好，爷爷奶奶绝对不反对你们在一起。”
舒言看着老太太，同时，眼角的余光，却情不自禁地瞟向了不远处的傅珩尧。
此刻，傅珩尧仍旧站在那儿，一副认真的研究那份离婚协议的样子，脸上，跟刚刚进来一样，让人看不出来任何情绪的变化。
只有傅时境，在听了老太太的话后，低下头去，扯着唇角笑了一下，不过，却什么也没有说。
事情既然已经无法挽回了，他不想让舒言，再多恨他一分。
就让他在最后，留给舒言唯一的一份美好吧！
舒言无法再跟老太太对视，只得羞愧地低下头去，努力让自己维持平静地道，“谢谢奶奶！”
“离婚协议没有问题，签了吧。”待将十几页的离婚协议全部细看了一遍，确保里面的每一条都对舒言无害之后，傅珩尧才抬起头来，看向舒言，脸上，仍旧是没有任何情绪地道。
律师赶紧接过傅珩尧手上的离婚协议，然后拿到了傅时境的面前，同时将笔递给了他。
傅时境接过，翻到最后一页，迟疑一瞬之后，终是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待傅时境签完之后，律师又将协议书和笔拿到舒言的面前，舒言接过笔，看着最后“傅时境”两个苍劲有力的字，霎时，有些微微湿了眼眶。
七年的爱恋，三年多的婚姻，此刻，竟是这样划上了终止符。
如若，不是那天她撞破一切，是不是，她仍旧还被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傻傻地做着傅时境那个有名无实的幸福又快乐的小妻子。
其实，很多时候，人活着，真的不必太清醒，太清醒了，便只会徒伤感！
握紧手上的钢笔，不再有片刻的犹豫，舒言在傅时境的名字旁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