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我要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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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儿呢?”这一瞬,舒言所有压抑的情绪,全部崩塌,她豁地双手握住江南希的双肩,用着浑身的力气,指尖陷进江南希的肉里,带着灭顶的痛恨,拼命地摇晃着她,怒吼着质问,“我的女儿呢?江南希,我的女儿在哪?”
“哈哈哈……”
江南希看着双目噬血,看着眼前痛苦到近乎快要发狂的舒言,心里不知道有多畅快,这么多年来一直压在心底的不甘与痛恨,终于在这一刻,全部释放了出来。
“言言,你那可怜的女儿正躺在手术室的手术台上,等着你这个亲妈,去见她最后一面呢!”
——手术室!
——手术台!
舒言朝前面不远处写着‘手术室’三个字的方向看去,倏地松开江南希,一把推开她,拔腿跑过去。
当冲到手术室敞开的门口的时候,舒言的脚步,却又忽然停了下来。
她不信!
她不信!
不信前面冰冷的手术室里,真的会躺着她从未见过的女儿。
江南希一定骗她的,一定是!
江南希被舒言一把推倒在地,不过,她却完全没事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摇曳生姿地笑着走向停在手术室门口的舒言,无比好心地提醒道,“言言,你真的不进去么?如果不进去,那你这辈子,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你的女儿了。”
说着,江南希拿出纸来,那是一张手术同意书,摊开,格外得意又畅快地道,“你看,这是时境亲笔签的手术同意书,同意将你女儿的心脏,移植给我……”的儿子。
“啪!”
江南希的话音还没有落下,舒言便倏地回头,用尽了浑身力道的一巴掌,狠狠地甩在江南希的脸上,清脆的巴掌声,瞬间响彻整个走廊。
狠狠地瞪着眼前的江南希和她手里拿着的手术同意书,看到手术同意书下面再熟悉不过的“傅时境”两个字的签名,舒言手握成拳,控制住自己颤抖的身子,一字一字,字字清晰地从喉骨中溢出来道,“江南希,如果我女儿真的有事,哪怕拼尽一切,我也要让你陪葬!”
话落,舒言不再有任何一丝的迟疑,大步冲进了手术室。
白茫茫一片的手术室里,冷的像是被冰雪覆盖,那还亮着的无影灯的光束,就像一道道刺,狠狠扎进了舒言黑亮的瞳仁里。
看着无影灯下的手术台上,用白布盖着的一道小小的凸起的身子,舒言放轻脚步,放缓呼吸,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了过去。
来到手术台前,舒言颤抖着抬起手,可是,手伸到半空中,却又不敢落下。
她真的怕,好怕,怕白布下盖着的,一动不动的小人儿,真如江南希所说,是她的女儿。
不……不……不,不会的……
舒言撇开头,闭上双眼,努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手,落下,揭开那一尘不染的白布。
深深地吸一口冰凉的空气,舒言缓缓地睁开双眼,视线,一点点朝手术台的方向,看去。
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孩子一头营养不良的略微发黄的头发,头发有些长,在手术台上披散开来,像一朵残菊。
再往下,是孩子一张苍白如纸的带着青紫痕迹的小脸,孩子两个脸颊上的颧骨,有些突起,一看就知道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枯瘦。
舒言眉心颤抖,眼前孩子那细小的眉眼,为什么会让她觉得熟悉,就好像刻在过她的脑海里一样。
视线继续下移,下一秒,舒言眼里的泪,就如绝堤的洪水,刹那间汹涌而出。
在孩子脖子下方左边锁骨的位置,竟然有一颗黑色的痣。
“你的锁骨这里,怎么会有一颗黑色的痣?”
“我也不太清楚,我妈说,是遗传的,我爸这里也有一颗。”
“那你说,将来我们的孩子会不会遗传你的这颗痣呀!”
“这个可不好说。”
当年和傅时境的对话,仿佛就在发生在上一秒般,那么清晰地回荡在舒言的耳边。
定定地看着那颗黑色的痣,舒言伸手过去,颤抖的指腹,落在那小小的黑色的痣上。
那颗小小的痣,就像针尖一样,扎在了舒言的指尖,却狠狠地刺中了她夏的心脏,鲜血,汩汩地涌了出来。
“啊……”
舒言大吼一声,双膝一软,整个人跌到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不,不,不是的,不是的……”
舒言摇头,拼命摇头。
她不信,她不要信!
躺在手术台上的女孩儿,不是她的女儿,不是,不是……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女儿,她还没有听到女儿叫一声“妈妈”,她还没有好好的尽到一天做母亲的责任,她的女儿怎么可能就死了。
下一瞬,舒言从地上爬了起来,抹了一把眼泪,朝手术室外冲去。
一直站在手术室外看好戏的江南希见到突然像吃了火药一样从手术室里冲出来的舒言,立刻便明白了什么,在舒言离她还有三四米远的时候,她反应过来,拔腿就跑。
只是,任凭此时的江南希反应再快,腿再长,也不可能跑得过几乎发了疯的舒言。
看到掉头拔腿就跑的江南希,舒言不要命地冲了过去,伸手一把便精准地拽住了她的长当,然后用力往后一扯。
“啊!”
江南希吃痛,尖叫一声,整个人在舒言的力道下,往后倒去。
“砰!”的一声,江南希往后倒在了地上,舒言顺势通跨坐到她的身上,一只手拼命地乱扯她的长发,一只手不停地往她的脸上扇下去,一边扇一边大吼着道,“江南希,你骗我的,手术室里的根本不是我的女儿,对不对?”
江南希可不是吃素的,哪里就能任由舒言这样发了疯似的将自己往死里打,她猛然用力,将舒言从身上的身上推了下去,然后一个翻身,把舒言压在了身下,然后坐在她的身上,要扬手去打舒言。
此时的舒言,已经杀红了眼,哪里还会让江南希欺负。
人的潜能,往往是巨大的,但这种潜能,只有在某种极特殊的情况下,才会发挥出来。
就像现在的舒言,面对失女之痛,她恨不得徒手杀了江南希。
所以,在江南希扬起的手还没有落下的时候,舒言已经将她从自己的身上推了下来,然后又快速地将她用力地压在身上,控制住,拳头不断地向江南希挥下。
不远处,傅珩尧跟上来,看到的,便是两个女人扭打在一起的一幕,此刻的舒言,就像一头发了疯的母狮一样,毫无章法地将全身的力气,全部发泄在江南希的身上。
江南希被舒言死死地压在地上,拼命地左躲右闪,一双手不停地乱挥,却完全阻挡不住舒言如暴雨般的拳头。
双手抄进裤子口袋里,傅珩尧斜倚在墙上,看着眼前发了疯似的舒言,就好像看到了十三年前,来到傅家第一天的那个懵懂青涩却又无比倔犟的小女孩。
看着看着,傅珩尧便不禁低低地笑了,完全没有要上去阻止的意识。
不远处,有医生护士听到动静,匆匆赶来,看到骑在江南希身上,将她往死里打的舒言,立刻便要向前去阻止。
不过,他们还没靠近,便被傅珩尧伸手给拦住。
“这是傅家的事情,几位最好不要过问。”傅珩尧眼睛看着舒言,凉凉的声音,却是对着几位医生护士说的。
几个医生护士看着傅珩尧,他强大的气场,加上他不怒自威的警告声,让几个人同是都却了步,不敢再前进一分。
虽然几个医生并不认识傅珩尧,但是无疑,傅珩尧说的是对的,傅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他们来管。
于是,带头的医生一挥手,几个人又都转身往回走,就当什么也不知道一样。
傅珩尧一又狭长又深邃的美眸暗芒流转,像欣赏一场这世间最精彩的博弈一样,欣赏着不远处,舒言歇斯底里地收拾着江南希,将心里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发泄出来。
直到,被舒言骑在身下的江南希,被打得头破血流,已经完全辨认不出原来那副得意小娇娘的模样,傅珩尧才从斜倚的墙上站直了,理了理身上的西装外套,迈开一双大长腿,走向舒言。
这毕竟是法治社会,杀了人可是要偿命的。
不远处,舒言真的疯了,彻底地疯了,哪怕躺在地上的江南希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躺在那儿,除了微略的呼吸,已经一动都不动了,可是,她却还是挥着她已经不剩多少力气的拳头,一下一下地往江南希的脸上,身上砸了下去,甚至是完全都没有注意到大步走了过来的男人,直到,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挡住了她眼前的一大片亮光。
“小寒。”
听到那熟悉的呼吸声,舒言停下里的挥动的拳头,缓缓抬起头来。
看着那棱角分明的绝俊面庞,舒言眼里原本止住的泪,莫名地,又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地滑落。
“我要杀了她……四叔……我要杀了江南希……”
说着,舒言的拳头,又更加用力地朝身下的江南希挥去。
“小寒,够了!”
傅珩尧一步跨过去,搂住舒言,将跨坐在江南希身上的她,抱了起来。
“小寒,够了!我们回去吧!”
“不,不,不够!”舒言在傅珩尧的怀里开始挣扎,大吼着泪如雨下,“四叔,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江南希,我要让她给我的女儿陪葬。”
“小寒!”傅珩尧低低又无奈地唤舒言,一只有力的长臂,更紧地将舒言禁锢在他宽厚的胸膛里,另外一只大掌,轻轻地扣住舒言的后脑勺,让她的侧脸,贴进他的颈窝里,“小寒,四叔答应你,从现在开始,一定不让江南希有一天的好日子过,好吗?”
舒言双手紧紧地拽住傅珩尧的衣襟,将头埋进他温暖的颈窝里,点头,嚎啕大哭,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一样,一边大哭一边控诉着道,“四叔……她杀了我的女儿……江南希她杀了我的女儿……”
傅珩尧低头,轻吻舒言头顶的发丝,小心地轻抚过她的后背,“没事的,没事的,相信四叔,都会好起来的。”
舒言扑在他的怀里,哭的像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那样灭顶的无助和绝望,将她的所有都全部都淹没,她就像一个快要窒息而亡的人,仿佛随时都会哭死过去。
傅珩尧将她打横抱起,走向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