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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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飘飘的事情，村子里的人都很关心。
但自她落水已经过去一两天了，村民们还是没有看到祁飘飘的身影，于是不少人都在议论她是不是快不行了。
叶氏受不了这样的言论，觉得不管是不是做戏，都不能让人这么咒自己的孩子。
祁飘飘躲在屋子里也快要受不了了，就说：“不然今天我们就将罗里正请来吧，在他的见证下，我们把田要回来，这事就过去了。”
虽然祁家人很让人恼火，但有罗里正这样一个和稀泥的，祁飘飘也算看明白了，除非自己真的死了，不然根本动摇不了祁家人。
若是她孤家寡人一个，她有的是办法折磨对方。
但叶氏还要在村子里生活，她不得不顾叶氏的感受。
叶氏点了点头，道：“就听飘飘的。”
决定了之后，叶氏就拜托顾衡在家里照顾祁飘飘，自己去请罗里正了。
顾衡看着叶氏坚定的背影，对祁飘飘道：“看来夫人她也已经下定决心了。”
“我不能时时刻刻保护娘，她若一直这样软弱，在这个村子里也很难有立足之地。”
顾衡没想到祁飘飘会说出这样的话。
祁飘飘笑着看向他，道：“毕竟我们娘俩因为柔弱顺从已经吃尽了苦头。”
在村子里的这段时间，顾衡也已经听不少村民说祁飘飘简直是性情大变。
虽然不知道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看来，恐怕还是这样的祁飘飘才能更好地保护她和叶氏。
这段时间叶氏在祁飘飘的调理下虽然身体好了一些，但到底是还没有治好根本，因此她带着罗里正回来的时候，明显看起来有些气喘吁吁的。
顾衡连忙扶她在椅子上坐下，又请罗里正也坐在院子里，给两人上了茶水。
罗里正喝了口茶，对祁飘飘家门口正在看戏的小伙子道：“去将祁家的人请来吧。”
那些小伙子都看热闹不怕事大，不一会儿就将人喊来了。
这次来的依旧是祁周氏和王氏，两人来时的脸色都不太好，有种既没面子，又不肯低头的尴尬。
顾衡见人来了，就将提前写好的协议交给罗里正看了起来。
罗里正将条款念了出来，“一，将田地尽数归还；二，承担祁飘飘此次生病的费用；三，将从此与叶氏、祁飘飘和顾衡一家再无瓜葛，没有任何亲属关系。”
前两条没什么问题，但是最后一条，所有人都没想到叶氏一家居然这么狠得下心。
罗里正还没发表意见，祁周氏就咋呼起来了，“罗里正，第二条我们认了，但这第一条和第三条，我们绝对不认！”
这次既然请了罗里正来，叶氏就沉得住气。
她现在已经彻底想明白了，如果一味的忍让，只会让人骑到自己头上撒野。
她今天倒要看看这极品一家都有什么招数！
祁周氏道：“罗里正，你说我们乡下人，做什么事不是一大家子帮衬着来，当初老二媳妇病成那个样子，我们不来管这个地，谁来管？说我们苛待他们了，但也没让他们饿死不是？”
罗里正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时候叶氏却冷静道：“娘……我再尊称你一声娘，其他人或许不知道当年我是如何嫁入你们家的，但我自己心里清楚。若说帮衬，二郎去世之前，只怕我们叶家帮衬你们家更多。而二郎去世之后，头七没过你们就和我分家了，那地是我们叶家的，你们不仅抢走了，前些日子还要背着我卖掉飘飘！这些事乡亲们都是知道的！”
乡亲们闻言议论道：“确实是，当时这件事弄得可难看了……”
就连罗里正也道：“你们祁家也不能这样逼人，各退一步，日后日子还好过不是吗？”
祁周氏没想到叶氏今天突然变得这样厉害，但还是嘴硬道：“当年我们是明媒正娶得你，当年发生了什么，有本事你亲口说出来！”
说完这话，王氏也爽快地勾起了嘴角。
这种事情任何女人都不会敢说出口，更何况祁二郎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就算她说出了当年的事情，又如何？
叶氏一张风韵犹存的脸雪白，她浑身颤抖着，缓缓道：“祁二郎醉酒将我掳到家中，我是逼不得已才嫁给你们的。”
听到她说的话，乡亲们一片哗然，一时间各异的眼神都看向了叶氏。
房间内的祁飘飘听到这话险些坐不住，只得攥紧拳头，双目变得阴沉了下来。
然而叶氏的声音继续道：“大嫂，你也不必自得，当时大哥也在，他们两人还为此打了一架呢。”
叶氏虽然浑身发抖，但却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
王氏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她胸口剧烈起伏着，最终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几步上来就扬起了巴掌。
顾衡一个错步上前攥住了她的手腕。
叶氏紧接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反手一个巴掌就甩过去了。
这一下，全场寂静，落针可闻。
叶氏一向懦弱，这一巴掌谁都没想到。
王氏歪着头，半天没回过神。
叶氏这下反而不发抖了，她冷冷道：“既然你这么护着大哥，这一巴掌就替她受了吧。”
祁周氏立刻要上来拼命，却被村民给拉住了。
看着张牙舞爪的祁周氏，叶氏一点也不怕她了，她转身对罗里正道：“罗里正，若是这事你没法帮忙定夺，那我也就这能去报官了。”
罗里正却叹了口气，站起身道：“祁二家的，这么说吧，你这协议就算拿去县衙，他们不签，也没办法，这事本就说不清的。”
听到罗里正这么说，祁周氏一下子甩开了拉着他们的人，愤恨地对叶氏道：“小贱蹄子，有本事就去报官吧！我倒要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顾衡挡在叶氏跟前，祁周氏尽管有心挠叶氏两下，但也只能悻悻地拉着王氏离开了。
院子里的人都散了，顾衡关了院门，转身见叶氏回了主屋，并隐约听到了啜泣声，便体贴的待在院子里没有进去，好让她们母女二人好好地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