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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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今日叫你们来的原因，想必你们心里都清楚。秋常春的女儿秋铃中毒昏迷，且这毒与菁儿送去的万年龟有关。今日，他特邀我前去与他会面，恐怕大有兴师问罪之意，所以聚宝阁上下都要做好防备，一切按计划进行。”
“是！”屋内之人整齐划一的回应着，他们有的是钱家庄的家丁，有的是聚宝阁的分部阁主，有的是聚宝阁名下商铺的老板。今日聚集于此，就是为了商量如何应对这一次的风波。此番命令完毕，便也立刻退下，只留下了几个奴仆在屋中。
“小红，萱儿呢，她怎么没来？”钱云天看了一眼四周，钱汇海和钱菁菁都在，唯独钱萱萱不见了。在这个关乎家族兴亡的紧要关头，她身为大小姐居然不在场，让钱云天有些气恼。
“回禀老爷，小姐她在冲击进阶呢，说不定今日就进入聚灵境了。”门口边上，一个穿着红衣服的丫鬟恭恭敬敬的说着。
“进阶，如若真的不行那也就算了吧，还是早点嫁个人，以后也好有个庇护。”钱云飞颇为感慨的叹了口气，他这个大女儿，自幼聪明过人，为人处事也十分得体，可以说是十分优秀的存在。
但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本来高歌猛进的灵力居然突然止步了，而且一停就是一年。在这个世界上，实力越强的人就拥有越多的特权，而实力弱的人，就只能够被欺凌。为此，纵使他心里有不舍，也不得不赶紧给她择个有为青年了。
“等一下，你说她在进阶……是去的什么地方？”钱云飞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大声问了起来。而他这突然提高的语调，确实吓到了小红，她身为奴才，哪还有胆子回应？只能呆呆的站着，不清楚自己刚才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见气氛冷了下来，钱汇海立马叫了起来：“爹你也是太健忘了，进阶能去哪儿？当然是去冰火眼了。”
此话一出，钱云飞的脸立马绿了，钱菁菁也是赶紧叫了起来：“对呀，炼辰还在那儿呢，他们俩不会……哎呀羞死人了！”
“妹妹，你说什么呢？”
“三哥你是不知道，今天冰火眼里早有人了，还……”
“住口！”钱云飞一身大呵，灵力随之扩散，压在场上的人喘不过气来。紧接着他快速往前一掠，便冲出了屋子，直奔冰火眼。
而行至中途，冰火眼处却生异象，天空中乌云紧密，雷光在云层中时闪时闭，狂风呼啸而过，这显然不正常。
“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钱云飞皱紧了眉头，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殊不知在那里，钱萱萱也在问着同样的问题。
乌黑的天空之下，那尊石像正泛着淡淡的蓝光，但相较于之前，此刻上面多了，不知道多少纹路，仿佛下一秒就会破碎。
“成功了？神力还要吗？”炼辰面不改色的说着，不过背地里却是对那尊碎裂的神像格外警惕。毕竟当初他吸收青峰山山神的力量时，石像可没有破裂。
“神力有的话自然是要的……”钱萱萱小声说着，贪婪是人的本性，但她又怕时间会碎掉，以至于说这话的时候底气有些不足。而或许正式印证了她这个猜想，就在数个呼吸之后，石像突然破裂开来，变成了许许多多的碎片。
但是，这些碎片只是表面，内部的，是一个切切实实的人。
这是一名漂亮美艳的女子，留着蓝色微卷的长发。身穿蓝白色长裙，手握利刃，眼中寒光尽现。
“冰凤凰……亲自降灵……”钱萱萱呆呆的念叨着，冰雕变成了真人，这可不就是亲自降灵吗？这景象她在脑中不知道想了多少回，如今真的碰上了，又哪能不激动。不过，她很快就发现了，冰凤凰并不是冲着她来的，她的目光所致之处，是炼辰。
“噬灵……”
这神明才刚说出两个字，炼辰就大感情况不对，连忙停住了掌中的吸力。神力回流，硬是击散了整个神明的幻影。
“你干什么？那可是冰凤凰啊！”钱萱萱大叫着，奈何为时已晚，影子已经散去。所以她立刻用手抓住了炼辰的两只肩膀，兴奋的问着，“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冰凤凰会为了你亲自降灵？”
恰逢此时，一道强悍的神识掠过，紧接着一个黑影就落到了他俩身边。
“你们两个！”钱云天紧张的叫着，却是突然感觉明说有点不合适，便有些隐晦的问道，“你们两个，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
“有！”
截然不同的回答，让钱云飞越发紧张起来，但钱萱萱后一句话却是：“他帮我到的聚灵期！”
好回答，却又是个不怎么好的回答。炼辰虽感谢她帮自己洗脱了流氓的嫌疑，但毫无疑问将他拉进了更大的麻烦里。
“他帮你？”钱云天先是稍稍愣了一下，然后忙是对炼辰拱了拱手，说道，“炼少侠，多谢了。”
“阁主哪里的话，是钱小姐自身聪慧过人，我只是稍稍点拨了一下……”
“不是的爹，他好厉害的，可以直接吸收冰凤凰身上的神力！”
传闻钱家大小姐聪明非常，但炼辰今日一见，只觉得她要么就是个傻子，要么就是个心机婊。她这么一说，炼辰刚才那句话无疑就是在撒谎，彻底没了台阶下。
“钱小姐言重了，在下只是略懂渡灵之法。”
“原来如此，渡灵，老夫也只是略知一二，来日若是有空，定要和炼少侠好好讨论讨论。”
此话一出，炼辰差不多知道自己是没得跑了，钱云天铁定是要将他的秘密挖个干净才会让他走了。奈何两人实力差距太大，炼辰根本没法拒绝，便也只好客套的说着：“一定，一定。”
“爹！”钱菁菁与钱汇海同一众家仆都赶紧赶了过来，看着炼辰和钱云天互相拱手的动作，一时间都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大姐，你是不是被这家伙给看光了！”钱汇海率先叫了起来，第一句话就凸显出了他是多少的没心没肺且看热闹不嫌事大。
“你，你胡说什么！”一听这话，钱萱萱的脸一下子就臊红了起来，忙是叫道，“才没有呢！”
“就是，大姐这么厉害的人会让别人白捡便宜吗？”钱菁菁也嚷了起来，“不过炼辰，你怎么还在这？进个阶用不了那么久吧！”
“小妹你认识他？”
“嗯哼！”钱云飞一生干咳，打住了大声交谈着的钱氏兄妹，同时也喊停了私下窃语的家仆。
“其他的事暂且不论，今日可是我聚宝阁大喜的日子。我女儿，钱萱萱，终于到了聚灵期！”此话一出，全场震惊，最后响起了潮水般的鼓掌声。
“此外，这位是炼辰少侠，师从紫薇阁，对我两个女儿都有恩情，可以称得上是我钱家的恩人，你们要好生招待。”钱云飞说着径直转向了炼辰，开口道，“炼少侠，我不曾想到你医术如此高明，今日前往秋府，还需你多关照了。”
“阁主客气了，在下义不容辞。”炼辰违心的说着，钱云飞自始至终都明示着让炼辰陪同前往秋府，显然秋家小姐中毒一事并非表面上这般简单。
众人离去，钱云飞已备好了马车，炼辰只好坐上，任由他们载着自己去往秋府。或许是担心他逃跑，炼辰虽是一人坐了一辆马车，但钱云飞的神识却一直覆盖着他这边，让他只好断了动歪心思的念头。
在另一辆马车上，钱云飞正与钱菁菁坐在一起，至于萱儿与汇海，全都没让他们跟来。这是钱云飞特别安排的，毕竟有些事情，以他俩的性格不适合参与进来。
“爹，你说炼辰可以直接吸收神力？”钱菁菁的声音十分冷静，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显然，此刻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不错，你大姐应该不会骗我，恐怕此人并不简单。”钱云飞从冥想中慢慢回过神，问着，“你与他率先交识，有看出些什么吗？”
钱菁菁下意识的低目沉思了会儿，说道：“爹还记得烛光阵中的尸体吗？”
“如何？”
“其中皆为炼辰所杀，烛光阵只是灭了一些通道里的人。”钱菁菁不想夸大其词，但炼辰的特别又确实让她记忆尤新，“他实力极强且招式繁多，看不出是什么路数，只有那扔飞针的手法与紫薇阁相似，所以他可能只是个散修。”
“散不散修都不要紧了，只要他跟紫薇阁有关系就行了。”说着，钱云天的眼中露出一抹寒光，“秋铃所中之毒，乃是紫薇阁特制的毒药，所以虽然是你送去的万年龟，但嫌疑更大的，却是紫薇阁。”
“爹的意思是……”钱菁菁明白了，炼辰是个怎样的人根本不重要，只要他与紫薇阁有关联，他的嫌疑便更大，必要之时就成了保护钱家的挡箭牌。
或许是猜到钱菁菁已经想到了，钱云飞继续说道，“他无疑是一只不错的替罪羊，只是发生了刚才这些事后，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上策了。”
“依我看，此事还得走一步看一步，且不说不是我们下的毒，就算是我们下的，秋家在我们不承认的情况下也不好要人。再说了，就算我们说了炼辰是紫薇阁的人，恐怕他们也不信啊。”
“这点你倒不用担心，秋常春也是老江湖了，即察出了毒药源于紫薇阁，那么紫薇阁的人，想必如今早就被他请入府中了……”钱云天露出一抹苦笑，念叨着，“冰河城秋府，紫薇城紫薇阁，沙蛇帮毒牙众，以及我聚宝阁钱家，今夜，可要好好聊聊了。”
马车行过，街上的人无不侧目，仅有一人头也不回，只是用手压低了自己的斗笠，轻声说着，“鹬蚌相争，谁为渔翁？当年你逐我出门，今日，冰河城，紫薇城，将皆入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