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不屈山谷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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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且不说这个，你觉得你现在的水平能够支撑你到达另一个张家吗？”霄宗突然发问。
“不行吗？”面对霄宗的质疑，张昊天不解。
“他们隐居在瀚鼎天不屈山谷，你觉得你可以到那里吗？传送符术基本都有一个共通点，就是传送的距离决定消耗的道灵，你觉得你真的能到达瀚鼎天那么遥远的地方吗？”
瀚鼎天？听到这个地方，张昊天有些恍然，这不是除了道界四域之外的两大圣域之一吗？没想到张家居然会隐居在瀚鼎天这等圣域。瀚鼎天与世炉地并称道界两大圣域，以特殊方式与道界四域连通着，不能以寻常途径直接进入。
虽说瀚鼎天遥远，耗费道灵极大，可是张昊天却并不怎么担心这一点，毕竟他作为龙血皿，体内所蕴含的道灵远多于常人，常人无法承受的道灵消耗量，他是可以承受的，所以霄宗的顾虑对于他而言并不存在。
“我的道灵可以支撑我到那么远的地方。只是瀚鼎天那么遥远，老师他们又是如何在短短几日内到瀚鼎天去的。”张昊天又有了新的疑惑。
霄宗向着天上指了指，张昊天抬头望去只看到白色的天空以及苍穹之下奇岩城至高处的岩塔。
“我拜托了奇岩城城主用传送符阵送他们一程，只是他们还得赶一天路罢了。”
没想到奇岩城城主能够使用传送符阵连通瀚鼎天，想必也是个不同凡响的人物，只是张昊天此番是无法见识了。
“不知道伯公我是否可以试一试前往不屈山谷呢？”张昊天显然没有放弃前往那个张家的想法。
“看来你是不会放弃这个想法了，我也许一开始就不应该向你提起的，算了，你就尽管试试吧，只不过这一次得带上我，如果出现什么意外，起码我还能处理一下，不然我这个长辈让小辈犯险就太说不过去了。”
“那就请伯公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张昊天取出新的龙文符，迫不及待要前往不屈山谷。
霄宗走到张昊天身后，将大手按在张昊天肩上，张昊天能够感觉霄宗的手传来的温暖。他合上双眼，念动了四方壤的符咒。
“四方壤，皆附道灵，无龙心不达之土。吾选之地，瀚鼎天不屈山谷张家。”
符咒声落，张昊天却有了与刚刚截然相反的体验。练习时注入到符文中的道灵是少到对于张昊天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可是这一次却不一样，张昊天能够感觉到大量的道灵从自己的体内引流到符文回路中去，这个量绝不亚于使用传送石峰，更甚之。
也许即使失去这么大量的道灵，对于张昊天身上所拥有的道灵来说不算的上是什么，可是一下子使用如此庞大的道灵量却让张昊天有一种虚脱感，有些熟悉。
随着庞大的道灵注入到符文回路中，四方壤符术成功施展，奇岩城中不再能寻到张昊天与霄宗的半点痕迹。而远在另一片小天地瀚鼎天中的不屈山谷，显露出张昊天和霄宗的身形，天越之距，不过瞬息之间。
当不屈山谷的景象映入霄宗的眼里时，霄宗才真切地感受到他这个侄孙做到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奇符师做到了寻常符师无法做到的事。
虽然他们现在离不屈山谷的张家还有一段距离，张昊天的极距传送并不算完美，可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霄宗认为张昊天已经做得异常出色。
霄宗刚想称赞张昊天几句，按在张昊天肩上的手却感到张昊天脚步轻浮，摇摇欲坠。
此刻张昊天终于想了起来，这种感觉在哪里曾经感受过了，在走马村，自己激发了八通符艮位符的全部符文时就是这种虚脱感，那个时候昏迷得太快，所以记忆特别浅薄，这一次昏昏欲坠的虚脱感维持了很久，所以才让他想了起来。
不过最后张昊天还是撑不下去，整个人倒了下去，在倒下的那一个瞬间，张昊天脑中想到唯一一件事却是觉得自己无法在现实中用出燃灵龙叫怒了，恐怕在抽干道灵死去之前他就已经昏迷不醒。
昏迷过去的张昊天没有真的倒在地上，霄宗一把接住了倒下的张昊天：“看来这孩子消耗的道灵可不少，我本应帮他注入部分道灵的。”
无论是什么符师，什么灵族，在消耗道灵上都有着一个阈界，一旦一个符术消耗的的符术超过了这个阈界，就会使得施展符术的人或灵族虚脱昏迷。这个阈界因人而异，有高有低，也可通过磨炼来提高这个阈界，使得自己能够施展更加强大的符术。
而张昊天这一次使用四方壤就超过了自己的阈界，所以直接昏迷了过去，所以张昊天激发全部符文都会导致自己的昏迷，在昏迷前的前一刻想着自己无法施展出燃灵龙叫怒。
……
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么短时间内昏迷了两次，再度醒来的张昊天内心在苦笑着。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又是陌生的房间，他应该是到了不屈山谷的张家吧，张昊天心想。
“昊天，你醒了。怎么？身体没有大碍吧。”
当眼前这张模糊的脸清晰起来后，张昊天以为是自己看错，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爹？”张昊天疑惑地喊了一声。
张海如释重负地一笑：“你没事就好，没想到你居然会超过阈界，看来阿水还真的将你调教成了一名出色的符师。”
张昊天这才注意到，不止是自己的父亲，老师也在这个房间中，靠另一半的墙上，默默地注视着他们父子两人。
怎么回事？他们在同一个房间内居然还没有打起来，父亲不是还误会着老师吗？张昊天以为是自己在另一个世界醒来了，这个世界，他们兄弟二人根本没有反目成仇，说不定连自己的母亲都没有去世。
不过很快，张昊天就冷静下来，没有再胡思乱想。而是问张海：“爹，你怎么会这里？你和老师他……”
张海和张水默不作声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张海给张昊天解释。
“一开始我和阿水的确差点就动手了。不过毕竟是在这里，不方便我们私斗。而且我想到你离开的原因后，就试着听了阿水的解释，我不知道那是否是真的，可如果我的儿子都愿意相信他的话，我就去试着相信吧，我是这么想的。”
父亲态度的疲软是出乎张昊天预料，他印象中的父亲从来不会这么这么示弱。
“爹……”没想到父亲因为自己居然会尝试放下那么多年的执念，张昊天说不出话来，好一阵之后才吐出一句，“祭坛之后，我偶尔也会想，老师的说辞就一定是真的吗？可不知道为什么，在同符学会进入过盘心幻境之后，我就不再怀疑了。”张昊天望着张海的眼神异常的坚定。
在听到张昊天的话后，张海终于可以确定张水的解释是真实的，他也拥有道心，也进过盘心幻境，他知道盘心幻境出来之后的感受不会是虚假的。
“是吗？看来我也应该真正放下，相信我的弟弟了呢。”张海笑答，张昊天发现自己好久没有见过父亲发自真心的笑容了。
“那爹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你怎么会到不屈山谷来？”看到张水之后，张昊天很确定自己就在身在不屈山谷张家内。
“你离家出走，我就想了很多，与你爷爷也有些争执，所以除了要在阴荒塞镇守的日子以外，我都会借着外出灭妖的名义在外面寻找你，青城宗我也不是没有打听过，不过却没有你的半点风声，看来青城宗真的将你们藏得很好。
“不过这样也好，家里也无法得知你在何处。那些日子我也不止是在寻你，也会打听一下关于张家的消息，一些身处张家而无法得知的消息。为了探听消息，我甚至混入了妖灵的村落。这一年半来，我得知了不屈山谷张家的存在，便在近日到这里来，为了从这里的张家知道更多。
“没想到居然那么巧遇到了阿水，而你又紧接着来到了这里，还是大伯抱着昏迷的你过来。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现在怎么样了？你们从这里的张家知道当年张家的真相了吗？”张昊天急着问，有些顾虑地望着张水，他清楚张水是非常固执地认为道界四灵，妖灵至善的。可是如果真相真的如同他猜测的一般，即使是妖灵也有非常邪恶的存在。
“知道了，他们什么都告诉我们了。”张水回答张昊天，“血妖操纵着张家，狩猎妖灵是为了给他食物。数千年来皆是如此，老家伙就是血妖。”
“老师……”张昊天听得出张水语气中的无奈。
张水闭上双眼，长舒一口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没有必要。我虽然很难接受，可事实如此，无论接受与否，它都不会改变。该去做的事，我还是会去做。”
“好了，你才刚刚醒来，还是好好休息吧，这些事应该是我们操心才对。”张海显然不想张昊天过多地关心这些事。
可是张昊天怎么可能乖乖地听张海的话，就他所知道的事实来看，现在他的姐姐可是被血妖虎视眈眈：“不，我没事，张家的事我不可能置身事外。姐姐她可是能走炼血道的灭妖师，若是她走完了炼血道的话，就是血妖的下一个躯壳了。”
张海和张水都没想到张昊天已经了解到了这一步，他们以为隐瞒得很好，可没想到张昊天有时知道的可能比他们所了解的都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