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哑巴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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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地后退半步让开了祈墨，白景岑噤声看着对方，可对面岸魇的视线却实在太过强烈。
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岸魇面色不改，白景岑却直感觉心里一怔。
“岸魇，你拿走了那面镜子。”
平静地说出这句话，苏念安开口时移动了些位置正对上岸魇，顺势挡住了对方盯着白景岑的目光。
而岸魇则在看见苏念安的动作后，含着笑意敛眸收回了落在白景岑身上的视线。
“这样……”
“……”
“看来小若芸比我想的还要更信任你。”
在岸魇故意的停顿中苏念安并没有回话，同样，祈墨和白景岑也只是一声不吭地各自站在双方旁侧。
“想把东西带回去给小若芸？”
“不。”
“是吗？”
低沉而压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岸魇说话时眯起眼睛直直地将苏念安看着。
“你知道什么是无力感吗？”
“……”
“别心急，你很快就会知道。苏念安。”
自顾自地接上了后话，岸魇丝毫不在乎苏念安有没有做出回应，但一双眸子却是定定地落在对方身上。
苏念安从头到尾都没吱声，他只是在思索——接下来他要怎么做，才会达成穆若云口中的发展条件。
白景岑的目光来回于岸魇和苏念安之间，岸魇的话让他心生困惑和不好的预感。
而祈墨则在听见岸魇说出苏念安的名字时，饶有深意地偏眸多看了对方一眼。
“苏念安。”
岸魇开口时一步向前拉进了他和苏念安之间的距离，又倏然欺身贴近对方的耳侧。
“这一次，选择权仍旧在你的手里，让我看看，小若芸特意派来的部署，会怎么做。”
“……”
“我很期待。”
寒冽的声音径直闯进苏念安的耳中，岸魇说话时目光却没在苏念安的身上。
岸魇直视着对方身后的人，眼神中流露出的阴暗感像是要将白景岑吞没。
苏念安在岸魇的动作下仍旧保持着身形没动，直到耳边再一次响起岸魇的声音。
“苏念安，他这么信任你……”
“……”
在对方的噤声中偏转过头，苏念安冷着脸看向岸魇，那倏然凌厉的样子就像是知道岸魇的后话一般。
“你同样也要利用他吗？”
两人的目光在下一刻交汇，说出后话时，岸魇微挑起眉眼，语气里带着诡异的询问。
“就像你利用郑晓那样。”
“……”
没有对岸魇的话做出回应，苏念安看着对方，两人谁都没有要移开视线的趋势。
可就当岸魇说出郑晓的名字时，祈墨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却出现了一丝松动。
白景岑沉默着将对面人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他不禁对此感到疑问：郑晓……
郑言。
脑子里倏然跳出了其他人的名字，白景岑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将两人联系在了一起。
岸魇说苏念安利用了郑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还有他口中的“也”是什么意思。
而就在白景岑琢磨岸魇说辞的同时，苏念安却直接说出了这样的一句。
“只是需要，不是利用。”
“不是利用，只是需要——小若芸可真会说话。”
低声重复了一遍苏念安的后话，岸魇敛目时顺势拉开自己和对方之间的距离。
“那么，希望你不会也成为需要的一部分。”
“不会。”
苏念安回答直接且肯定，不仅是因为他清楚没有这样的必要，也因为他对此心甘情愿。
两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苏念安绝不会主动开口，他知道那只会加重岸魇的冲动。
现在不是找岸魇兴师问罪的好时机，还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他。
慕若芸对说过苏念安岸魇的到来，自然便也告诉过苏念安相应的做法。
所以苏念安知道岸魇不会在这里和他动手，也知道对方在此真正的目的。
诡镜不过是岸魇顺势拿走的东西，毕竟他根本不需要那东西，最主要的原因是在祈穆。
慕若芸也没有向苏念安下达带回诡镜的任务，因为组织并不需要。
但想到这里苏念安却不由得微蹙了蹙眉，那面镜子让他想起了不好的记忆。
旁侧，祈墨默不作声地看着苏念安和岸魇，他在等，等岸魇把东西交给他。
白景岑暗自紧了紧手，和岸魇在一处的时间太久，他开始不可控制地担心起白景瑜。
而岸魇则在此刻开口。
“苏念安，这是我送给你礼物，为了庆祝我们的再次相见，来做选择吧。”
话音落下时岸魇的身影倏然消失，连带着一起的，还有原本站在他身旁的祈墨。
白景岑愣怔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他有些愕然，甚至有些想对苏念安提问。
不过白景岑最终还是收住了声，只是沉默着压下了心里的讶异。
可苏念安的开口却是他始料未及的。
“白景岑，趁现在还有时间，你想问什么。”
过于平静的一句话，苏念安的语气听不出分毫的情感波动，却激起了白景岑心中强烈的冲动感。
“岸魇……他们离开要去的地方是哪？”
“你弟弟很安全。”
答非所问的一句话，可白景岑却因为苏念安这一个回答而感到松了口气。
“还想知道什么？”
“……”
“没有就……”
“你们提到的郑晓、他……”
开口打断了苏念安，白景岑却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完，不敢他确信苏念安一定明白他的意思。
而事情也正如白景岑所想的那样，苏念安明确告诉了他郑晓的存在。
“郑晓，前组织成员，也是许洛的前搭档、郑言的哥哥。”
“前？”
精准的捕捉到了苏念安话中的要点，白景岑看着对方，他对此感到疑惑。
“因为他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
尽管两人间的交际只能用寥寥二字来形容，但苏念安陈述郑晓已经死去这件事时仍旧选择了更为委婉的用词。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当白景岑从苏念安的口中听见那样的回答时才会感到有些难以理解。
是我想的那样吗？
蹙着眉将苏念安看着，白景岑没再追问，毕竟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原本该是不清楚可能更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