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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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欧元吗?”隋戈坦诚地说道,“我以前还没做过呢。”
“没做过?”美女姐姐冷哼道,“九块九你不是都在做吗?”
“九块九?这也太廉价了吧。”隋戈说道,“我这样貌,这身板,还有那啥爆力、持续力,肯定都不会让你失望的,九块九也太磕碜人了吧?”
“你在说什么啊!”美女皱眉道。
“我说,你如果要包养我的话,九十九也太廉价了吧。”隋戈一脸贱笑,“如果你不想花钱的话,象征性包给红包给我也行啊。”
据江涛说,初男这个头衔在某些时候也是有点价值的。比如,就算是初男去招妓,完事之后,对方都会回馈一个红包给你的。
“你在胡说什么啊!”美女怒道,来了一个急刹车,险些让隋戈从车里面抛出去。
车子停留在路旁,美女姐姐向隋戈怒道:“你给我说清楚了,什么叫包养你!”
隋戈没想到自己讨价还价竟然会引起对方如此巨大不满,硬着头皮说道:“你开辆跑车冲进学校,二话不说就让我上车,一开口就谈钱,还说不是要包养我?难道只是一夜情?”
“包你个头!”
美女姐姐气得摘下了太阳镜,随手扔到了车里面,“你的思想真是肮脏呢。你仔细看看,凭我这容貌,需要包养男人吗,就算要包养,好歹也会拣点好货色吧!”
隋戈一眼看去,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对方那一双朦朦胧胧,极有灵气的眼睛。
熟悉的眼睛。
“是你——”
隋戈忽地一愣,没想到这位美女姐姐竟然是之前在火车上巧遇的那位水灵御姐。
尴尬啊。
以这位水灵御姐的脱俗长相和她对隋戈的恶劣印象,自然不能花钱来包养隋戈同学了。只是,她开车跑车在学校把隋戈载走,却又为了什么,难道只是炫富?
水灵御姐狠狠瞪了隋戈两眼,才道:“之前我果然没看错,你真是一个下流肮脏的家伙,满脑子都是一些污秽思想!”
“这个……你也不能全怪我啊。”隋戈解释道,“正如我之前说的,戴着墨镜、开着跑车到大学里面载走我们这样的纯情帅哥,不是为了包养,那还能为别的啥?难道是看星星、看月亮,谈人生、谈理想?况且,我好歹也在火车上帮过你的忙,也算是你的恩人,你对我说话,就算不客气,也好歹温柔一点行不?”
“恩人?”水灵御姐冷笑道,“火车上,我不是给过你狗皮膏药的钱了吗?九块九的狗皮膏药,你卖了我九十九块,还不算报恩?还有,之前你在学校殴打辅导员,本来是要被学校开除的,要不是我让外公帮了你一把,你早就卷铺盖回老家了。”
“真的?”隋戈一脸感激和幸福之色,能够被这样一个水灵御姐惦记并且默默守护,那是一件何等荣耀的事情啊。
“所以,现在是你欠我的了。”水灵御姐说道。
“嗯,是我欠你的,恩人姐。”隋戈点头道,“你放心,我这人必定知恩图报,哪怕是以身……嗯,以身犯险都行。”
“没那么夸张。”水灵御姐道,“我外公腰肌劳损犯了,病情很严重,在医院里面躺着呢,你的狗皮膏药不是很灵验吗,等会儿帮忙治一下,就算两清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医院啊。”隋戈说道,提醒水灵御姐赶快动汽车,然后又问了一句,“请问恩人姐,你叫什么名字呢?”
“唐雨溪!”
水灵御姐猛地一踩油门,保时捷飞速飙了出去。
东江市第三人民医院。
康复科特级病房。
病房里面,一位白苍苍的老人正躺在床上输液,老人目光深邃,闪烁着智慧的光彩。他看到轻轻推开门进来的唐雨溪和隋戈两人,微微笑道:“小溪,你怎么把咋们东大的‘野草哥’给领来了呢?”
“真没想到,我居然这么有名呢。”隋戈厚着脸皮笑道,仔细看了看床上的老人,然后惊道,“您真是许衡山,许老教授吗?”
隋戈的激动不是没有道理的。在东大的教授当中,资格最老、最受尊敬的教授,就是这位许衡山,许教授了。在隋戈心中,这位教授也是一位真正值得自己去尊敬的人。
许衡山是新中国最早的一批农业专家,正是由于这一批老专家的辛勤努力、无私奉献,才解决了华夏十亿人口的吃饭问题,对于这样的人,隋戈是由衷地尊敬。
如今,虽然许衡山因为年龄的关系退休了,但他仍然是中科院的终身院士。
可是,这样一位受人尊敬的老教授,如今却躺在了病床上,饱受疾病的折磨。
“当然是了,难道还有谁敢冒充我外公么?”
一旁的唐雨溪横了隋戈一眼,然后向许衡山说道,“外公,我是让隋戈来给你治病的。他家祖传的膏药很灵验,一贴上就好了。”
“是吗?”许衡山奇道,“没想到‘野草哥’不仅草养得好,竟然还会行医啊。”
“略懂皮毛而已。”隋戈在许衡山面前还是很谦虚的。
“既然小溪这么信任你,那我也相信你。”许衡山果断地说道,“小溪,那让护士过来拔针头吧。”
唐雨溪按了床头的红色按钮,很快一位穿着粉红护士装的小妹妹便走了进来,听见许衡山要拔针头,她却无论如何也不肯,在唐雨溪的坚持下,只好将主治医生李鸣意叫了过来。
当那位李医生走进病房的时候,隋戈和唐雨溪很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眼神里面包含着同样一个意思:这世界真小啊!
原来,这个李鸣意李医生,竟然就是在火车上跟隋戈较劲的那位青年医生。
所谓“冤家路窄”,果然如此。
李鸣意走进病房,见到隋戈和唐雨溪,也是十分地诧异。上一次在火车上,年轻有为的李医生惨遭隋戈羞辱,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所以李医生怎么会忘记隋戈这个大仇人呢。
“原来是你这小子在这里捣乱啊!”
李鸣意一看到隋戈,眼中就射出了仇恨的目光,“这里可是医院,如果你敢干预医生的正常治疗,我可以叫保安请你出去!”
“这是病人的要求,而不是我要强行干预。”隋戈淡淡地说道。
以隋戈现在的道行,根本就不会将李鸣意放在眼中。
李鸣意见隋戈不服软,只得向许衡山劝说道:“许老,你这腰肌劳损可是老毛病了,一定要坚持治疗,可不能听信谗言,半途而废啊。我们医院为你安排的治疗方式,都是科学合理的,如果你现在放弃治疗,接受一些江湖郎中的诊治,很可能会加重病情呢……”
“拔针吧。”许衡山果决地说道,他一旦下定决心,便不会轻易更改。
更何况,相对于李鸣意和唐雨溪,许衡山自然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外孙女。还有,就是许衡山对“野草哥”这位小伙子的印象很不错,认为他是一个实诚的年青人。
李鸣意本想借机教训一下隋戈的,但是却没想到人家病人根本不配合,不由得有些急了,又道:“许老,您是一位科学家,应该知道医学和科学一样,都是非常严谨的学问,容不得乱来的——”
“够了。”许衡山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李鸣意的话,“我是科学家,但并不代表我怀疑一切传统医学。况且,这已经是我第九次因为同样的毛病住进你们医院,所以我对你们的诊治方法实在是失去了信心。”
“但是——”李鸣意似乎还试图劝说。
“拔针!”许衡山冷哼道,如果不是因为一移动身躯就会产生剧烈疼痛的话,只怕他已经亲手拔掉了手腕上的针头了。
李鸣意不敢再坚持了,只得让护士拔掉了许衡山手腕上的针头,然后向隋戈说道:“小子,你现在满意了?不过,既然你们执意如此,那么以后如果生病情恶化的话,可都跟我们医院没有任何关系了。”
“放心,我马上去办出院手续。”唐雨溪似乎也不想跟李鸣意再废话,然后她望向隋戈,“等我办完出院手续,希望你已经治好了我外公。”
“放心,没什么难度。”隋戈冲着唐雨溪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
唐雨溪出了病房,李鸣意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尽管知道隋戈的狗皮膏药有些邪门,但李鸣意还是希望隋戈失败、出丑,这样的话,他便可以当面将隋戈奚落一番,找回上次丢失的脸面。
只是,隋戈会给他机会么?
隋戈没有理会李鸣意,打开背包,取出了一张狗皮膏药,然后向许衡山说道:“许教授,我这一贴膏药贴上之后,至多十五分钟,您就能下床活动了。”
“狗皮膏药?”许衡山微微有些诧异地望着隋戈手中那张黑乎乎的狗皮膏药,然后洒然笑道,“没关系,只要能够治病,那就是好药!”
“您老的胸襟,可比唐小姐大多了。”隋戈说道,想起当时唐雨溪在火车上排斥狗皮膏药的情形,觉得很是有趣。
随后,隋戈将狗皮膏药在手掌中大力搓动了几下,化开药力,然后撕掉封皮,啪地一声贴在了许衡山腰部疼痛的部位。
“好热!”
当狗皮膏药贴在皮肤的瞬间,许衡山忍不住低呼了一声。原来之前隋戈的大力搓动,几乎将狗皮膏药上的膏药完全搓热了,这是为了化开药力,节省治疗的时间。
“好凉!”
片刻之后,许衡山又低呼了一声。原来药力渗透到皮肤下面,却又带来一种清凉之意,这股清凉气息所到之处,疼痛的感觉迅速衰退。
五分钟过后,许衡山已经能够稍微活动了。而之前,他只要稍动一下,便会疼得直冒冷汗。
十五分钟过后,许衡山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了,困扰了多年的病痛,似乎顷刻之间完全消失了。
病去如抽丝。
此时,许衡山终于体会到这种感觉了,这些年来,他从未觉得腰部有今天这般轻松过。
隋戈和他的狗皮膏药没有让唐雨溪失望,当唐雨溪回到病房的时候,许衡山已经在病房中活动身体筋骨了,并且跟隋戈在谈笑着什么。
看到这场面,唐雨溪露出了一个明媚的微笑。
这个微笑被隋戈捕捉在眼中,只觉得如春风拂面,暖人心脾,又如夏日山林中的潺潺溪流,清澈而纯净,一时间隋戈竟然有些呆了。
“野草哥,走吧。”直到许衡山拍了拍隋戈同学的肩膀,他才回过神来,脑子当中唐雨溪那明媚一笑的样子却挥之不去。
难道,这就是初恋的感觉?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隋戈同学的初恋,似乎来得比别人都要晚一些啊。
“请等一下——”
这时候,一直呆在病房中的李鸣意忽然开口,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随后他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向隋戈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隋先生。之前我对中医和您的膏药产生了怀疑和偏见,实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希望你见谅。”
“算了,我也不介意。”隋戈不以为然道,对于李鸣意,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我还有一个请求,希望隋先生能够答应。”李鸣意又道。
“说吧。”隋戈强自按捺住性子。
“希望隋先生不计前嫌,能够送我两张膏药,我母亲其实一直都有风湿的老毛病。”李鸣意说道。
“送?你面子可没这么大!”
隋戈心头冷笑了一声,口中却笑道,“送你两张膏药其实也没关系,但你也不能让我亏本吧?我的膏药成本价五百,两张刚好一千块呢。”
李鸣意眼中寒光一闪而过,然后笑着打开了钱夹,从里面取出了一千块递给了隋戈。
隋戈欣然笑纳,丢了两张膏药给李鸣意,然后向唐雨溪递了一个眼神:“瞧,我这膏药可不是九块九就能够买到的。”
唐雨溪撇了撇嘴,却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