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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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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发现了一个特别好的地方,大人都不去,我带你俩去。”

夏夜的夜晚,天上繁星点点,照的地面亮如白昼。

刚子在前面给我们带路,我们却不知道他从哪里觅得这样一条神秘的通道。

毕竟在当时,小孩子也需要听大人的话。

“我们去东边的水库,好好凉快一下。”

听见了他的话,反而是铁树开始反驳了。

“去东边的水库?那边,我奶奶说了,前些天还叮嘱我去哪都不能去那,大人都不敢去。”

“我们去那里,要是被发现了,我会被我奶奶打死的。”

“你不告诉你奶奶,谁会知道!”

刚子反驳他,两个人望向我。

“玄子,你说去还是不去?”

小时候的我,宛如被困在牢笼之中的困鸟一般。

走出了家门,自然是对什么都抱着新鲜与好奇。

二人把这难题甩向我,我也只能支支吾吾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看你们吧。”

“那我们俩来石头剪刀布。”

就这样,刚子做出了一个让我们悔恨终身的决定。

“石头,剪刀,布!”

刚子出了布,铁树出了石头,刚子赢了。

“看!我赢了,听我的,咱们就去水库,看看,不下水,那还会有什么危险啊?”

“不下水就好,我奶奶说了。”

铁树神神秘秘的叮嘱我俩。

“听说,东边水库淹死了一个人。”

“淹死的是谁?”

”大人说淹死的是老孙家的媳妇儿。”

“老孙家的媳妇儿,不是一个新娘子吗,怎么可能会死?”

两个人你一嘴我一嘴,津津有味的讨论着。

我常年被锁在家里,对于外套的奇闻趣事是一概不知。

爷爷也不会讲这些繁琐的事情给我听。

他只告诉我,他觉得有用的事情。

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奇闻异事,便竖起了耳朵,一言不发,安静的听着他们对话。

“是新娘子,新娘子好像还怀孕了,怀胎怀了三月,他们家门口的大槐树上跳了一只黑猫。”

“然后新娘子的婆婆,就硬是说新娘子怀上的是不详的东西。”

“黑猫怎么了?我还觉得黑猫怪可爱哩,这些大人怎么这样?”

“谁知道呢?我听我奶奶说,就因为槐树上站着个黑猫,那婆婆就特别嫌弃自己的新媳妇。”

“不仅对新媳妇又打又骂,还不给她饭吃。”

“天呐,这是什么待遇?那新娘子不是还怀着小弟弟吗?这样子对待谁受得了,我看这就是虐待!”

刚子把从大人那里学来的词,一套一套的挂在嘴边。

“可不就是。”

铁树懵懵懂懂,虽然不懂他说的“虐待”,具体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也表示了赞同。

“后来呢,那新娘子怎么跳河了?”

“被虐待的呗。”

铁树现学现卖。

“新娘子因为黑猫对着窗口叫被嫌弃,你以为这就算了?”

“谁知道黑猫站在老孙家的槐树上,再也不下去了,日日在槐树上喊着新娘子的名字。”

“你别瞎掰了,猫能叫人名。”

“猫肯定知道人名。”

铁树翻了两个明晃晃的大白眼。

“它不叫名字,那它天天在人家树上叫什么呢?”

“也是。那猫认识新娘子吗?”

“不知道,我奶奶说猫认识新娘子,而且那新娘子不是咱们这个地方的人,她是从别的地方过来的。”

“从别的地方怎么过来咱们这个地方,是别的村子的吗?”

“我可不知道,听大人说,她是大城市来的,我把这些话告诉你,你可不敢瞎说,不然俺奶可要打我。”

“你说你的,我是那么没义气的人吗?”

刚子拍了拍胸脯。

听着他们对话里的孙家新娘子,我一开始对这个女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

他们一提起来,我便只能想起来,孙家结婚当日还请我爷爷去了一趟。

不知道为什么要请我爷爷去。

只是到那里之后,爷爷当场做了一套法。

那时候,我才见到了孙家新娘子。

新娘子很瘦,也很白净。

漂亮的好像不像是我们这个地方能有的人。

她那张脸干净,又美丽,简直就像是一碗凛冬刚下的初雪。

而那脸上的眼睛,让当时年幼的我看来,美艳的不可方物。

老孙家有一间屋子,是常年锁着的。

锁着的便是老孙大儿子的上一个老婆。

新娘子是她大儿子的第二个老婆,而上一个老婆,则被锁在那漆黑的木屋里。

在新娘子嫁入老孙家的时候,爷爷便被请过去做法,对着的便是那被锁起来的小木屋做法。

爷爷那时出行也带着我,他叮嘱了我。

就在老孙家的大堂端着长明灯,哪也不要去。

我一开始是听着爷爷的话,哪都没有去的。

直到我打了一个盹,起来还端着长明灯的时候,却听见身边有人嬉笑的声音。

那声音便是小孩子嘻嘻哈哈的在与大人对话,虽然听不清楚她们在对话什么。

不过,那小孩与大人的笑声却是十分的尖锐凌厉,令人十分不舒服。

我那时年纪小,被动静吸引,朝着那有人声的地方靠近。

虽然爷爷叮嘱过我,让我在大堂那边呆着。

可大堂里现在空无一人,时不时还起冷风,我一个人呆着害怕,就挪了窝。

等我靠近发声的地方之时,这才发现。

原来,声音正是从那小木屋中传出来的。

木屋上面挂着一把厚重的锁,上面还贴了新写的黄纸桃木符。

那是爷爷的手笔。

我在外面看着,突然间,那木门里面有什么东西冲撞过来,将木门撞出来一个碗口大的缝隙。

想开门,奈何门开不开。

里面的人尖锐的笑着,我也不知道是谁。

只见她伸出一只白生生的手臂,在门上的缝隙摸索着。

摸索来摸索去,直到摸到那铁链上的符纸,那东西像被烫到一样,惊叫一声,将手缩了回去。

这一下,里面的人似乎才看到我一般。

隔着那缝隙,我望见一个披头散发的东西,滚了过来。

有一只翻着绝大部分眼白的死鱼眼,隔着蓬乱的头发,紧紧的贴在那门缝中间。

她似乎想把这一点面庞挤出门外,一半向外凸着。

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什么叫形容恐怖,只知道她这么做,有点可怕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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