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都觉得你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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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桉做事很利索，又是贴心得体的，很多细节她都照顾地很好，尽心尽力，仿佛两个人之前完全没有任何隔阂。
在她的眼中，现在的王妈可能只是一个烧的神志不清的老人。
王妈倒也没完全失去意识，迷迷糊糊看见床边坐着个人，再仔细一瞧发现是凌桉，脸色就变了。
看凌桉的眼神，都带着复杂。
“我这里用不着你，凌小姐还是走吧，我睡一觉就能好。”王妈气若游丝，也掩饰不了她对凌桉的嫌弃。
凌桉看了眼温度计，烧到快三十九了，去打了水来擦王妈的额头，轻声说：“我没有恶意的。”
王妈可能是想冷哼一声，但她现在没有力气。
于是，王妈偏过头去，干脆不再看凌桉，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样子。
“家里还有些海鲜，我去煮碗海鲜粥。”凌桉继续开口。
出了门后，凌桉想起来早上走的医生，连忙从口袋里翻出来那张名片，去客厅打了电话。
幸好这个点还不算很晚，张医生还没有休息，说：“凌小姐再等等，我很快就来。”
凌桉说：“好。”
起身的时候眼前有些发黑，凌桉倒退几步，伸出手扶住一侧的沙发，才堪堪站稳。
可能是没有吃晚饭的原因，加上她身体自从入狱后，就变得不怎么好了，经不起折腾。
凌桉捂着肚子，轻皱了眉头，什么都没说，去厨房熬粥了。
熬粥不需要时刻守着，凌桉得了空就去给王妈擦脸，给她换额头上的毛巾，倒是大部分时间都守着王妈。
张医生是二十多分钟后来的，他拎着医药箱，从门口走进来，带着风尘仆仆的味道：“来的时候堵车了，抱歉。”
凌桉从床侧站起身，礼貌点头：“麻烦张医生了。”
“我本来也是萧家的私人医生，职责所在，凌小姐不必客气。”张应开口回答。
在张应诊治的时间里，凌桉跑去厨房将海鲜粥给盛出来了，为了王妈现在的情况着想，她特地放少了盐。
是清淡的味道。
张应看完了病，只说：“刚好这几天变天，气温又低了很多，老人家上了年纪，身体不硬朗是正常的，平时多注意一下就行，我开了药，喂了喝，后半夜估计就能退烧。”
“谢谢。”凌桉低声。
她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站在原地，瘦瘦小小的，整个人身上莫名带着好学生的听话懂事，再加上天冷，她鼻尖被冻得有些红，看着让人心疼。
张应没忍住，心中怜惜：“凌小姐，夜晚气温低，容易感冒。你穿的太单薄了，还是去穿件外套比较好。”
别人的关心和好意，对于凌桉来说，都是极为宝贵的东西，是值得珍惜的。
凌桉无法抵抗这样的关怀，轻声：“我熬了粥，张医生要尝尝吗？”
她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谢意，只能用这些物品来回馈。
张应显然没料到她会邀请这句，本来是要走了，但是看她垂着眼睑，光辉在她白皙的小脸上浮现出一层阴影时，他鬼使神差，说：“行。”
凌桉跑去给他盛了一碗。
张应坐在沙发上，盯着她忙前忙后，端着粥去喂给王妈，等王妈吃完了，她将碗洗好，这才重新盛了一碗给自己。
“粥煮的很好，”张应觉得凌桉像个小光源，让人的视线情不自禁定在她身上，“凌小姐，和外人传言的，不太一样。”
凌桉坐在张应对面的位置上，闻言后抬起眼来，疑惑不解，声音依旧很轻：“外头，说我是什么样子的？”
张应说：“凌小姐当年……大家都觉得你不是个好人。”
这当然是说，学生时期的凌桉并不正经，喜欢乱玩，且人品也不怎么好，毕竟他们萧家内部得到的消息，就是如此。
板上钉钉，没人会怀疑萧戟查出来的证据。
也不会有人去关注，真正的凌桉是个什么样子的，大家都只会下意识地，从别人的口中，去认识一个人。
凌桉不知道这些，她只以为是三年前的车祸，让外人传言不好听，声音轻了轻：“抱歉。”
张应看她一眼：“凌小姐其实，挺好的。”
粥喝完了，他要起身，凌桉正好也是想拿着碗去厨房，两人就这么撞在了一起，她碗里的粥洒了些在男人的袖子上。
“抱歉，”凌桉微睁大双眼，慌乱去桌案上抽纸给他擦，“是我不小心。”
张应垂着头看她一眼，瞧见她白皙的脖颈弯出好看的弧度，喉结滚了滚。
但他很快清醒，意识到这里是什么地方，立即道：“没事，凌小姐，我就先回去了，有事的话，你还可以给我打电话。”
凌桉点点头。
她收拾了碗筷，做好这些后，回了王妈的卧室里守着，想等后半夜王妈退烧了再走，另外王妈要是口渴了她还能立即搭把手，但她太累了，熬了几个小时后，趴在床边睡着了。
以至于，次日一早，王妈睁开眼，看见床边熟睡的凌桉时，眼神更是复杂了很多。
“凌小姐，”王妈伸出手，推了推凌桉，语气分不出喜好，“起来了。”
凌桉听见声，立即就醒了。
她还有些迷糊，所以动作是下意识地，伸出手去量王妈的额头，摸到温度后，柔声道：“王妈，你退烧了，要不要喝点水？”
王妈的脸色也变得难辨。
“王妈？”凌桉注意到不对劲，回过神来，开口小声询问了句。
“这里不用你！”王妈忽然高声开口，因为感冒还没好，音线有些沙哑，“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让你滚出去，你赖在这里做什么？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对萧家造成的伤害了！”
凌桉彻底从睡眼惺忪之中，清醒。
她有些无所适从，一双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最后只好慢慢从凳子上站起来，后退，要出去：“我没有恶意的。”
“我现在就出去了。”凌桉垂下眼，不声不响，也不闹腾，更不和王妈发生争执，倒像是什么都顺着人家的来，晚辈顺从长辈似的。
王妈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眼神晦涩。
凌桉按部就班，做好了早餐后，给萌萌送去一份，为了不引起王妈的情绪波动，她也就大多数时间，待在这间卧室里，并没有出去。
也是到这个时候，凌桉才有时间，终于想起来给自己披上个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