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如此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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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办得不漂亮，看似心平气和，其实是在刻意压着脾气。
可能是我闹情绪的次数多，秦绍现在不会直接跟我说他不高兴，或者很明显冷落我。可他的低气压告诉我，他在生气。
我犹豫着没敢接话，看向林硕求助。
林硕轻咳一声：“早晚要知道。”
秦绍顿了顿，“但现在不是好时候，倘若严泽宇真跟我提出要人，你说我是给，还是不给？之前 Rose跟我走南闯北的时候，他就跟我提过一回，我说要看本人的意愿，这一次 Rose回国，谁敢保证他不会死缠烂打，用南城郊站队跟我做筹码要人？”
林硕顿了顿看向我，我知道这事儿是彻底办砸了。
本以为我能让秦绍挺高兴的，哪知道Rose和严泽宇的渊源这么深。
我不敢再说话，沉默着吃了一顿饭，秦绍上楼去书房里，我也没敢跟着。说句实话，我心里不好受，Rose在秦绍心里的重量远比我想的要高。后来我也没上楼，就在一楼沙发上坐着，林硕出来喝水盯着我看了会儿，“怎么了姜小姐，怎么不上去？九爷才回来，你们俩不应该……干柴烈火吗？”
“你少明知故问。”我没好气，“是我想太多，一步棋走错了。”
“其实您也没错。”林硕还挺会安慰人，“只是……罗小姐毕竟救过九爷一次，那可是以命相搏，换做是您，您也感激，对吧？”
“能具体跟我说说吗？”我盯着林硕，做好了他不说我就不放他走的准备。林硕估计也知道我难缠，真的坐过来，我们俩隔着半个人的距离，林硕喝了一口水，幽幽叹息一声。
“有，三四年了吧。”他仔细回忆，“当时我跟九爷在芝加哥办事，然后呢……大晚上的，应酬几个美国佬出来，我去停车场取车，他们俩就遇难了。”
“有多严重？”
“枪机。”林硕云淡风轻吐出这两个字，可我的心里只觉得毛骨悚然，枪机？！秦绍这 30多年，到底经历过多少险恶？
“嗯，”林硕点头，“到现在也没查到是谁干的，但 Rose替九爷挡了一枪，打在了她肩膀，贯穿伤。”
“……难怪……”
“所以吧，别人也就罢了，包括我在内都无所谓，罗小姐，真的不能轻易动。”林硕语重心长端起杯子站直，“其他的我不说太多，其中道理您自己品。”
“……多谢。”
我也只能道谢，倘若我早点知道这些，我可能真的会斟酌一下，可太晚了，我已经利用完Rose，再解释也无济于事。
我在楼下干坐着到夜里十一点多，秦绍在楼上喊我，我回头，他在围栏处站着，目光沉沉，脸色平淡。我赶紧上去陪着他进了浴室。秦绍累了，也不想泡在池子里浪费时间，简单冲了一下便出去，他不跟我发火，跟我说话的语气态度甚至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可我很清楚，他心里并不痛快。
我跟秦绍闹矛盾也不是头一回，不是因为男人就是要因为女人，真是烦都烦死了。
“九爷。”我喊他，“您是跟我生气吗？”
他没说话，掀开被子钻进去，我不让。我冲过去从身后抱着他的腰，不依不饶不让他动。
“睡觉，薇薇。”
“你跟我聊聊天。”我抱紧他，“九爷我真不知道 Rose对您这么重要，我如果知道……”
“知道就能怎样？就不利用她？”秦绍回身看着我，“其实不只是她薇薇，我身边的每一个人，你用之前都要跟我打个招呼。”
“……我没有这个权利是吗？”情绪来得飞快，几乎就在爆发的边缘，我眼里含泪看着他，要多不甘心，就有多不甘心。“不是您给我的权利吗？您不是说……”
“我没说不让你用。”秦绍幽幽叹息，“但你要跟我说一声。你知道，这些年我最怕的就是自己人出事。”
“我没想到，她和严泽宇之间……”
“这些事你不知道我不怪你，”秦绍眉头皱得紧，“只是现在，我需要想想该怎么跟她交代。”
秦绍说得对，这事儿是我捅出去的，到时候如果严泽宇真的对 Rose死缠烂打，又用她威胁秦绍的话，确实难办。我站在原地不说话，委屈地低着头，好像我才是受害者一样。秦绍可能看不过去，他坐在床上拉住我的手，突然就笑了。
“我说话又不重，怎么委屈成这样？”
他问得轻松，我听得沉重。这事儿因我而起，我现在何尝不是心里乱作一团，在想对策？
“以后不许了薇薇，”秦绍说，“权利我给你，但要先经过我，嗯？”
“知道了。”说这话的时候我眼泪落下来，秦绍显然没想到我能这么委屈，他眉头皱得更厉害，片刻后叹息一声伸手给我擦眼泪。
“没怪你，睡觉。”
说是不怪我，可因为这件事，我跟秦绍之间形成了一道看不见的玻璃。
我们平日里相处依然亲密，可亲密得中规中矩。
我不再僭越，他不再昏庸，我们回到了最初的金主和情人一样的关系，而非情侣。
林硕都看出我们之间状态不对，有次林硕在套间书房里问他跟我怎么回事，秦绍犹豫了片刻说，“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但给她太多，真怕她剑走偏锋闯大祸。”
“姜小姐确实，性子够野。”
“最初认识她那会儿，你还说他乖巧，看走眼了吧？”
“当然没您看人准确。”林硕笑出声，“当时您说她不是好惹的，我还真不信。”
“哼。”秦绍轻哼一声，“她一直都这样，鬼机灵。”
我当时在床上听着，心情很难形容。秦绍对我宠吗？宠的。
可秦绍对我完全信任吗？显然不是，一直都不是。
信任两个字，始终就是横在我们中间的一道鸿沟，如果这一道坎儿跨不过去，我们永远没办法心平气和，以平等的姿态相处。
那日只后，我先跟 Rose摊牌了我跟严泽宇说她回来的事情，她没有我想的激动，她说：“九爷都跟我讲了，说真的姜薇，你真的是个不错的助手，至少你是真心为了九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