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看着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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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绍心里知道，我因为上次钱书记的事儿还跟他有隔阂，主动拉下脸来问我是不是还生气。
他都这么问了，我哪能不给面子呢？秦九爷在外名声显赫，什么时候这样低三下四地哄过别人？也只有我，几次三番不给他面子。
我摇头不言，可还是希望他能跟我说一说原因。男人身不由己，到底能身不由己到什么程度，我说真的太好奇了。
我不语，秦绍知道我心里并未完全放下。
他伸手把我的头发捋到耳后，板着我的脸强迫我看他。
“九爷，我不和您生气。”我低眉顺眼，懂事极了，“您这么做，肯定有您的道理，我只是不甘心，我以为您会跟我解释一两句。”
我第一次这样和秦绍心平气和地探讨矛盾问题，竟然真的有些像老夫老妻。秦绍点头承认，“是我做得不好，姜薇。”
他在，跟我道歉。
我突然想起，当时林硕把我带到红酒庄园，秦绍从楼梯上下来的样子。
那时候他高傲得不可一世，像神一样俯视我，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会跟我认错，说他做得不好。
我心软，窝进他怀里不说话，秦绍低声道：“钱书记位高权重，现在这个节骨眼，我确实不好得罪。况且你和他喝的是一瓶酒，没办法调换。现在想来，那天的饭局里面应该有秦慕铭或者谢淮的内应，否则座次不可能这样安排。”
“九爷的意思，那天饭局上有间谍？”
“我也只是猜测。”秦绍低垂着睫毛，眼里有几分不甘，我相信他应该也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已经让林硕在查，如果有，这个人只能是谢淮的或者秦慕铭的，应该不会有第三方。”
其实我心里，更偏向是谢淮的人。
至少我和秦慕铭……还有几分情分在。他应该不会这么针对我。但这话我不能说，跟秦绍越久我越发现他能吃醋，以防万一，我最好闭嘴。
“严公子那边什么态度？”我问。
“严家和陆家保持中立，”秦绍低头亲了亲我的脸，他特别喜欢这些小动作了，不过分，但亲热，我也很享受。“陆家本来有心参与，如果陆家参与，严家必定会帮着陆家。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陆家退出了。”
我笑着看秦绍，秦绍不明所以，问我笑什么。我搂住他的脖子含情脉脉，我说：“九爷生日要到了，我要送您一份大礼。”
“是什么？”他好奇。
我不说，我要等到他生日的正日子再告诉他。
秦绍过生日算得上是件大事，整个江北的二代几乎都会到场，有不少混不进这个圈子里的也要想办法混进来，女人更别提了，恨不得在脸上刻上“九爷看我”几个字。我作为秦绍身边的红人肯定要去，更何况发布会和他生日宴前后脚，媒体的长镜头几乎时时刻刻瞄准秦大厦的总裁办，只要这里有风吹草动，新闻通稿立刻上传。
更何况还有南城郊那块地卡在中间，秦绍如今的每一步动作，牵一发而动全身。
生日宴在他的会所里办。不是红酒庄园，是一个我没去过的地方。
宴会前一天里，他带我去接个人。
车一路往北开，到了一处偏僻的别墅区，鸟语花香，环境倒是不错，就是太清净了。
“下车了哥。”林硕在前面喊，我跟着秦绍前后脚下来。
他既然叫哥，那这地方的人，肯定是亲人。
我猜得不错，秦绍的外婆就住在这里，同住的还有林硕母亲，也就是秦绍的姨妈。
“这是……”我拽着秦绍的衣袖，秦绍拥着我往里走。
“我外婆的住处，她年纪大了，不喜闹，住得偏僻。”
我点头，这地方虽然偏僻，可是价格一点不低。当年建设的时候秦集团投了资，做成了高端养老社区，均价七八万一平。
“外婆。”秦绍进屋之后喊了一声，楼上下来个女人。
“秦绍回来了！”女人很高兴，秦绍笑着喊姨妈。女人又看了看林硕，说他好像瘦了。
“我哥一天天的就让我干活，可不是就累瘦了。”林硕玩笑着，表情是难得一见的轻松。女人玩笑似的数落林硕几句，秦绍打圆场，气氛很好。
女人又看向我，我低头喊阿姨。
“姜薇。”秦绍介绍道，“我的人。”
他只说了三个字，可女人眼里睿智的光芒告诉我，她什么都明白了。想来也是，我和秦绍的绯闻，也不是一天两天，稍微留心一点的都有耳闻。
“好，姜小姐坐。”
“叫我姜薇就好。”我笑着看女人，她和秦绍母亲长得有五六分像，让我觉得有点……亲切。
“外婆出来了。”林硕听见开门声突然回头。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年轻女人推着轮椅，把老太太推出来。看样子老太太刚午睡醒来，面色红润，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
看轮廓便知，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人。
“外婆。”秦绍赶紧站起来走过去，老人家看见外孙很高兴，拉着秦绍和林硕的手说话。后来老人家看到我，眼神一顿，说了声：“这丫头看着有些眼熟？”
“您年纪大了，看谁都眼熟。”林硕笑着接话，我只觉得心里一惊。这老人家独具慧眼，莫不是看出了什么吧？
“不，确实很眼熟。”老人家伸手，我赶紧凑过去拉住她。我其实挺怕有人这么看我，毕竟我整过容，总怕露怯。我顺从蹲下，她看了我半天说，“这孩子看着有些像阿雨。”
阿雨是我姨妈的名，老太太曾经在秦家老宅住过一段时间，与我姨妈有几面之缘，想不到她竟然能记得这般清晰！
我没敢接话。
秦绍拉我起来：“哪有半点关系。”
林硕岔开话题，推着老人家去客厅里坐。我心砰砰直跳，秦绍说：“你怎么不问阿雨是谁？”
我哪还敢问！
我摇头，“想必是老人家的亲人?”
秦绍笑了，很浅，“算半个亲人，是当年照顾我母亲的阿姨。”
我点头，等他继续说。可秦绍没了下文。他拉着我去老人家身边和她聊天。林硕母亲叫油瑗，比秦绍母亲年轻，不过今年也有53岁了，只是保养得好，看着像四十来岁。
“你爸下周二回来。”油瑗跟林硕说，“到时你们两个还要再回来一趟。”
“嗯。”林硕点头。
他父亲从事能源方面的研究，经常一去国外就是半年，回来一趟能住三五天就算不错了。不过再有半年就退休了。
说起来，林硕比秦绍幸运，至少还有个完整的家。
“外婆，我要过生日了，想邀请您过去坐镇。”秦绍柔声细语，老人家笑着点头。
“好。”
“外婆，我父亲和继母，也会去。”
老人家顿了顿，叹息一声：“没事，尽量不见面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