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是老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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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秦太太实在太过讽刺了。
乔柔柔猛然间睁大眼，身子不受控制地抖起来。她当然知道，这一把掌下去，她和秦绍仅有的那么一点点夫妻感情，也就彻底灰飞烟灭。她得罪不起，只能不服气地把手收回来。秦绍扫了一眼屋里的东西，喊夏医生进来，让夏医生帮忙收拾，然后在林硕的搀扶下，乔柔柔坐进了秦绍的车里。
林硕和一个阿姨，两人夹着乔柔柔。秦绍并未同乘，他和我一辆车。两辆车一前一后开回了秦公馆。秦绍把乔柔柔的证件拿好，直接去了机场。
来之前，秦绍放话出去，让人通知了温炳兰。如此一来，温靳肯定会知道。我心里猜，他应该会追到机场。
但不一定是为了乔柔柔，有可能是为了孩子。
他猜不到，秦绍把乔家人送走，并未带着孩子。
乔柔柔的父母已经在机场了，一家人团聚，各自表情都挺难看。秦绍看了看腕表，掐着时间等。
果不其然，10几分钟后，温靳来了。
他自己来的，温炳兰并未陪同。
温靳眼里寒光迸射，如果眼神是武器，他一定杀了秦绍不知道多少回，可秦绍稳稳接住，根本没理会他的怒火。
温靳几步走过来，秦绍云淡风轻开口：“怎么温先生也来了，您要飞去哪儿啊？”
“秦绍，跟我就没必要装了吧？”
“装？”秦绍品了品这话，“我装什么了？倒是温先生，在外一直以我舅舅的身份自居，怎么，秦九爷的名字还好用么？”
温靳神色一凛，江北不是芝加哥。他主要在国外活动，在江北混不开。数次出去办事，他都是提了秦绍的名号。他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秦绍一清二楚。他们两个人，一个是刚从国外回来的海归，一个是江北地区权贵，起点就不同，人脉更没法相交。
“都是一家人，您用就用，也没什么。”秦绍声音低，说出的话却难听，“女人都能让您用，何况只是个名字。”
“秦绍！”温靳怒了，秦绍依旧不咸不淡，又看了一次表。
“你还有五分钟可以和我妻子聊几句，五分钟之后老金会送她登机。”
温靳眼里怒火中烧，可这里是公共场合，他看了一眼乔柔柔，确定这群人没带孩子，一句话也没多说，转身走了。
我突然觉得，这男人对乔柔柔也未必真心。
或许当时利用她，把她当棋子儿，孩子也不过是钳制她的手段而已。
飞机起飞之前，老金跟秦绍说了很多话，他亲自护送，一行带了 8个保镖，安全无虞。
“秦绍。”乔南天喊了秦绍一声，“你会遭报应的。”
秦绍最不信的就是报应。
他笑着摇头没接话。上午九点四十五分，私人飞机把乔家一家人送到南方，江北，成了他们此生回不来的故乡。
离开的时候秦绍跟我一辆车，林硕自己一辆。我心里不是滋味，总觉得堵得慌。
“心疼她？”秦绍侧过脸问我，开车的司机是个新人，倒还算有眼力，直接把隔板放下来，给我们一个私密的空间。秦绍伸手在我头顶摸了摸，问我怎么想的。
我能怎么想？我除了觉得乔柔柔活该、秦绍残忍之外，也确实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我怕乔小姐承受不住。”我说，“母子分离，实在太过心痛了。”
“那也是她咎由自取。”秦绍抓着我的手，和我十指相扣，“我给过她机会。姜薇，我从来不是好说话的人。”
“……对我也是。”我低头，“秦九爷，我觉得有些话压在心里我实在难受，既然您现在有空，我们不如直接说开了吧。”
“你说。”秦绍淡定地让我着急。好像每次抓狂的都是我。他永远冷静沉着，永远神鬼不侵。我真恨死了他的冷静，我为何就做不到？
“钱书记占我便宜的时候……”我顿了顿，“您为什么不拦着？我被人灌醉到胃出血，您为什么不拦着？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让您觉得我不值得，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我们总是这样，我委屈的时候，您明明知道我委屈，可从来不去解释，我猜不透您的想法。”
“为什么要猜？”秦绍问，“我不是告诉过你？”
他确实说过喜欢我，只是这份喜欢太克制藏得太好，我需要在各种细节里捕风捉影，才能感受得到。
“可是为什么……”
“薇薇。”秦绍正了正神色，“男人有很多身不由己的时候。”
“我不想听这些。”我打断他，“若真有苦衷，您为什么不跟我说？”
“薇薇……”秦绍有些无奈了，他攥紧我的手，把我往他怀里带，企图用一个吻阻挡我的质问。我没有上当，我拂开他的手臂坐直。
“九爷，”我看着他，实在是忍无可忍，“还要继续粉饰太平吗？”
秦绍皱着眉沉默，耐心可能也被我消耗得差不多了，他松开我坐直，一路上都没跟我讲第二句话。我现在是他的秘书，不得不跟他去公司，上了电梯之后我们在办公室门口分开，安然已经到了，笑着出去打招呼，问他怎么才来。
秦绍只说处理点事情，并不具体。就这样一直耗到快要中午，下面行政部的人过来找我，说过几天时候秦集团有一场发布会，场地有几个备选，问我哪个合适。
“什么发布会？”
“说是……秦总的私事？”行政部的人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有些欲言又止。
“私事？”我皱眉，私事为什么还要开发布会去说？！
“好像是，和秦太太的婚事有变。”行政部的同事压低声音，“姜秘书，您是秦总枕边人，您不知道吗？”
我脑子里轰然炸开。
我还真就不知道。
秦绍这是要公布自己跟乔柔柔的婚姻实情？太冒险了，这真的太冒险了。
且不说南城郊有多重要，光是乔柔柔生了孩子，他却没有给人家名分的事儿，就足够舆论淹死他！更何况孩子不是他的这件事儿还不能往外说！
行政部的人看我表情震惊，压低声音道：“您真不知道啊？”
“没，最近没关注。”我笑着扯谎，“发布会什么规模，多少人？”
“百十来个人，不大。”
“那就盘古酒店。”我说，“这地方气派，符合九爷气质。”
“好。”行政部的人说完退出去，我面前的安然突然笑了。
“恭喜啊姜秘书，以后，你就是我老板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