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以小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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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慌，特别怕秦慕铭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可秦绍的表情告诉我，秦慕铭说的只是商业上的事情，其他的一概没提。
还算秦慕铭有良心，不然他几句话抖出去，秦绍必定要质问我。
挂了手机，秦绍表情难以言说的凝重，我直觉没有什么好事。
果然，秦绍点了支烟说：“秦慕铭动作比我快。”
我问他怎么了，秦绍说，后天本来约了市政领导，结果秦慕铭抢先一步，他约在了今天。如此一来，他必定是占了上风的。
这其中的弯弯绕不用我多说，商界老油条全都清楚，先机对于一个公司而言多么重要。秦绍表情不好看，我顿了顿说：“九爷，要不然，我帮您去探探底，如何？”
秦绍看向我，目光里有些许吃惊。他一定想不到我要用什么方法探底，但此时此刻，或许派一个女人出去，能够以小博大。
“你先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秦绍到底还是不放心，我莞尔一笑，就是不说。
也难怪秦绍说我小狐狸精，我从落地窗的倒影看自己，表情确实像只狐狸。
“九爷别问，我自有办法就是了。”我搂着秦绍的脖子，“放心，我不会伤害自己，更不会伤害你。”
“你是要去找秦慕铭吗，姜薇。”秦绍又追问，我仰着脖子看着他笑。
“九爷，对您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似乎有些怕？”
我觉得挑衅，秦绍哪能容我这么放肆。他手上用力，让我紧贴着他，我依然狐狸一样地看着他笑，但就是不告诉他我的计划。他急归他急，事情没办成之前，我还是按兵不动的好。
究其原因，我要铤而走险一次。
秦慕铭既然要请市政的人吃饭，那我自然可以打听到是哪个餐厅，什么位置。到时候只要我混成服务员进去，随手扔个纽扣窃听器，其他的事情交给天意即可。
至于怎么知道他们吃饭的地方，那就更简单了。
他请这么多人，其中必定有许幼斌，我只要联系到许幼斌的秘书就行。这个人我一早就留心，他秘书姓张，叫张锋墨，一个 30多岁的男的，说话一板一眼，但还是在金钱的诱惑下屈服了。
他告诉我，许幼斌明天要去南城会所里应酬，那必定是秦慕铭的私人会所。
那个会所里，我早就买通了一个服务员，只要我问，她必定给我消息。
事实证明我猜得很准，小服务员甚至把秦慕铭明天招待市政领导用的菜单都给我发来了。
南城会所的服务员服装统一，我给了小服务员 500块钱，让她明白把她备用的一套借给我用，她毫不犹豫答应。做完这些，我关机睡觉，一切只等明天。
第二天晚上，我如愿混入南城会所，跟小服务员在洗手间里换了衣服。
她神情紧张，五官扭在一起，问我要干嘛。
我说你就当今天没见过我，如果有人问你的衣服怎么落入我手里的，那就说是我偷的。
小服务生一头雾水，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好处少不了你的。”
她很怕，拉住我，问我秦二公子如果知道了，会不会把她开除。
我当时特别违心地告诉她：“你放心，我保你。”
其实我如何能保得住？我在秦慕铭这里，也不过仗着自己和杨迎有几分相似，才能胡作非为。一旦秦慕铭不认这一点情分，他真的翻脸，我必定是招架不来。
晚上七点多，市政一帮领导呼呼啦啦进门，秦慕铭用8888号房间招待这一群人。
这间房，平日里他轻易不用，除非级别足够的大佬，其他人不得入内。
我来这里几次都是在 2开头的房间里徘徊，可见距离大佬还有一个珠穆朗玛峰的距离。
秦慕铭穿着得体的黑西装，戴着无框眼镜，突生几分斯文败类的味儿。我跟着其他服务生忙前忙后，隐藏得很好。秦慕铭忙着接待那群人，也并未留意服务生队伍里，多出来一个陌生的熟人。
后来开始上菜，我跟着前面的服务生姐姐进入 8888号房间，她端菜，我推车，一直低着头。
屋里一共七八个人，许幼斌在秦慕铭旁边，周厅长，算得上是秦慕铭的舅爷爷，坐在他另一侧。关系可见亲厚。秦慕铭点了支烟，招呼一群人，说今天的货都是刚运过来的，新鲜得很。
“二公子会享受。”许幼斌接话。
“还行。”秦慕铭谦虚，“其实我不太喜欢这些玩意，腥气太重，但有个朋友喜欢吃，我就常备着一点。”
我心下一沉，下意识地想，这个朋友，会不会是我？
“男的女的？不会是吴家小姐吧？”说这话的是个中年男人，肚子大得如同怀孕七八个月。秦慕铭轻声笑。
“钱书记玩笑了，我和吴小姐一共就见过三回，谈不上朋友。”
“但是听说，你们要订婚了？”钱书记追问，丝毫不给秦慕铭面子。秦慕铭只是笑。
“父母之命而已。”
这话挺无奈的，他少有被人架着的时候，偶尔一回，看着竟然还挺可怜。
我没敢多逗留，临走之前把纽扣扔在了包间里靠墙的柜子后面，足够隐蔽。做完这一切，前面的小姐姐也上好了菜，她轻咳一声，我拉着车往外走，感叹这一切还挺顺利。
“服务员。”秦慕铭突然喊了一声，我一怔，前面的小姐姐也是。
“二公子什么吩咐？”小姐姐问。
“你身后那个，过来，倒酒。”秦慕铭云淡风轻，说完就说完了，都没看我一眼。但我知道我完了。他认出了我，即便我化了浓妆，几乎换了一张脸，可他依然发现我是混进来的奸细。
我抿唇，强迫自己稳住心神。
桌上一群人聊什么已经无心在听，只求秦慕铭手下留情，别拆穿我的身份。
他果然没再理我，只是在我转了一圈，最后给他倒酒的时候，他在我臀上摸了一下。很轻，但是实实在在的占便宜。
这个场合我只能吃哑巴亏。
好在纽扣窃听器我已经安置好，不然损失太惨重！
出了门，借给我衣服的小服务员凑过来，“姜小姐，你到底要干嘛啊？”
“我，体验生活。”
她当然不信，眼睛直勾勾盯着我，我摸了摸她的小脸，突然感叹，单纯也挺好的。什么都不懂，所以心不累。
上菜三轮过后，我换了衣服回到自己车里，把手机切换系统。秦慕铭那群人的谈话，我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