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颐养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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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去过南方，当时我的格斗训练就是在那边做的。我的教练是南方人。
“去过。”我说，“去那边玩过。”
“那边养人。”秦绍伸手摸了摸我的耳垂，丝毫不遮掩对我的宠。乔南天心里当然不是滋味。秦绍这是在跟他施压，给他下马威！
“岳父大人是南方人。”秦绍招呼保姆又给他添了一杯茶，“更知道南方适合颐养天年。”
“你什么意思！”乔南天突然紧张起来，五官瞬间绷紧。秦绍抬头给了保姆一个眼神，保姆退了下去。我凭借保姆的眼神判断，她应该是秦绍的人。
否则不可能从我们进门开始，她就和秦绍有频繁的眼神交流。
一个保姆，年岁已高，实属没必要。
“您的女儿您了解，”秦绍靠着椅背，双手撑着桌子，“我呢，生意人，以和为贵，我一直尝试包容柔柔，但她多少有些不懂事了。岳父大人恕我直言，我不能把她留在身边。”
“秦绍！”乔南天激动地低声吼，直接站起来了，他眉毛几乎拧成一团，“你别太过分！”
“岳父大人息怒，”秦绍也站起来，“咱们就事论事，您也是男人，倘若我岳母在同您结婚之后，之前，都跟另外一个男人牵扯不清，您能容吗？”
“你放肆！”乔南天气地拍桌子，“啪”一声，我光是听见那个声音，就觉得掌心痛。乔南天睚眦欲裂，看秦绍的眼神里差不多能喷出火星子。我悄悄拉住秦绍的衣角，想让他稍微客气点。毕竟乔南天年纪大了，经不得他这么刺激。
秦绍复又坐下，继续喝茶。
“岳父大人，我不过是举个例子，您这么气，那一定可以理解我的感受。放心，您女儿我一定让她好活着，也会让你们父女见面，但在江北，她必定是待不下去的。”
“秦绍！”乔南天咬着牙，“你是要跟她离婚？！”
“不错。”秦绍点头，“或者说，我们根本就没结过婚。”
秦绍把这一张底牌亮出来的时候，我的手突然攥紧。
他竟然……承认了？还是在我面前！他是真的不怕我会用秦太太的位置逼迫他吗？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好笑，笑秦绍对女人过于自信。
“是，你们没领证。”乔南天脸色难看得很，“你始终不同意，怕我们乔家占你们秦家便宜，说有孩子了再补，我都答应，但你们的婚礼所有媒体都看着呢！”
“那只是做给外人看的。”秦绍点了支烟，慢悠悠地抽一口，“更何况，我可从来没碰过您女儿。”
“……你说什么？”乔南天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说真的，这个消息比离婚，更能打击乔南天。他的女儿好歹也是人中龙凤，没结婚之前，追求者络绎不绝，可嫁入秦家之后，秦绍竟然连圆房都没圆，传出去简直是奇耻大辱。
“她曾经试图灌醉我，”秦绍看着乔南天，“目的您知道。我后来确实是醉了，但我做过什么，没做什么，我自己心里有数。不过，乔柔柔胆子很大，这一点像您。”
乔南天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看着秦绍的表情，从中判断真假。
秦绍说的当然是真的，所以乔南天才更觉不可思议。
“后面的手续，我会让人联系您。既然您喜欢南方，那就去南方颐养天年吧。”秦绍站起来，拉起我，“顺便，做了一回乔家女婿，我会尽孝，您放心。”
“秦绍！”乔南天还想说什么，但无力回天。秦绍拥着我离开乔家回到车上。刚刚在乔家，我全程都很紧张，特别怕乔南天把一杯热茶泼在我脸上。
“吓坏了吧。”上了车秦绍问我。
“只是没想到，你们能这么……不给对方留情面。”
“没必要留。”秦绍靠着椅背，“乔老头的心思可多着呢，我跟乔柔柔结婚这么久，他一直仗着我岳父的身份拉拢人脉，想东山再起。笑话，我在背后压着，他如何起得来。”
“为什么呢？”
“嗯？”
“为什么，没跟乔柔柔真结婚，又为什么要压制乔家？九爷，你的世界真复杂。”我看着秦绍有感而发，这男人的每根发丝都透着精致的气息，可他骨子里却有最野蛮的血。或许是现实所迫，或许是他本身就有这样的血性。秦绍从来不只有一面，他有千面。“我有时候真的很怕，我怕自己有一天一不小心惹到您，您一生气，我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我的话半真半假。真的部分是我的恐惧，假的部分是我的试探，我想让他给我一句准话，倘若有一天，我在他这里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他能不能网开一面。
哪怕是看在我们一起睡了这么多次的份儿上，给我一条活路也好。
“放心，不会这么对你。”秦绍语气里带着笑意，看前方并未看我，说出的话却让我觉得堵心，他说：“只要你听话。”
听话两个字与我而言，简直是孙悟空的紧箍咒，是我恕难从命的命令。
车开到半路，秦绍突然想起了什么，让林硕开回秦公馆。
公馆里的人已经太久没见过他了，他回来一次，全家上下都挺高兴，又叮嘱他孩子夭折不要过度伤心之类，试探的有，真心安抚的也有。秦绍不露破绽一一敷衍着回答，然后叮嘱一个阿姨说：“夫人要去南方调养身体，把她的东西都收拾好。”
阿姨一怔，“都收拾啊？”
“嗯。”
“那，以后是不住这边了？”
秦绍想了想说：“应该是不住了。”
阿姨看他脸色不好不敢多问，听话地去收拾。乔柔柔东西不少，珠宝首饰等更是数不胜数，秦绍没说谎，当时乔柔柔要的他都给了，除了夫妻义务。
后来秦绍让秦公馆的阿姨做了顿饭，林硕我们三个人一起吃。
这里的阿姨，不少都以为我是第三者上位，看我的眼神里都是刀子。我不搭理她们，反正不会有太频繁的来往。
“九爷，孩子打算怎么办？”林硕问。
秦绍犹豫了一下：“不能送到国外，温靳的老巢在芝加哥，那相当于是给了他机会。孩子在我手里是筹码，目的达成之前，他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那乔小姐……”
“去南方，让她和乔南天一起，安排人看好了，乔南天的人在南边有一点路子，但没用，海关的人我早就打点过，他们就算是偷渡也出不去。”
“好。”
“至于那个孩子……”秦绍手指轻轻点着桌面，“我得给他取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