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你是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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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绍和他父亲的关系，在外人眼里一直是父慈子孝的。
我因为陪他上过坟，见过一次他和秦老爷面对面沟通，知道他们并非外界传言那样和谐，但不共戴天四个字，着实太严重了。
为人父，无论如何也是给了人生命的，秦绍怎么会对他如此……痛恨？
“奇怪么？”秦绍问我，我点头，眼里皆是疑惑，更有几分惊慌。秦绍把我按回到怀里，毫不遮掩地跟我说起一段陈年旧事。
“知道我为什么和秦慕铭关系不好？”
“因为你们……不是一个女人生的？”我的回答合情合理，秦绍一声轻笑，没做评价。他继续道：“秦慕铭只比我小两岁，他和他母亲被我父亲在外面养了 14、5年，秦松不是个好父亲，对吗？”
我不敢随便评价秦绍的父亲，可我又想安慰他，我伸手抚了抚他的后背，告诉他我在听。
“我有段时间一直在想，是我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所以他才更喜欢秦慕铭。”
“不，你特别好。”我说，“秦绍，不是你的过错。”
“我也希望如此。”
我们在一起厮混这么久，我很少探听他的家事，他也不提，如今想来，他不是不想同我说，而是没有机会。谁愿意在心里压一个不能碰的秘密？提不起，动不得，每次看见了都是天崩地裂的毁灭之感。秦绍再出众，也不过是肉体凡胎的人。
我伸手抚摸他的脸，靠近了才发现他眼角有轻微的细纹。秦绍 30岁，而立之年，身上压着的东西却不是他这个年龄的人能承受得起的。
“所以这些年，你很少和董事长走动。”我说，“因为心有芥蒂是吗？”
“算是。”
“我都明白。”我贴着他的心口，用我的温柔安慰秦绍，秦绍幽幽叹息一声，低头寻我的唇。他浅尝辄止地碰了一下，问我：“我让你接替安然的位置，你愿意吗？”
他早有这个打算，其实不仅仅因为安然，如果水晨在结果一样。秦绍不信任他们，他把这份信任留给我，所以公开场合里愿意带着我去见世面，我平日里逾越的行为他也尽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我不懂这些。”我说，“商业上的事情我一窍不通，万一给你惹了麻烦怎么办？”
而且我心里还有一点担心，就是如果我知道集团内部的消息太多，那跟我结仇的人，是不是就会更多？到时候我又要应付觊觎他的女人，又要对付对集团虎视眈眈的男人，正反夹击，我的处境该有多艰难？
秦绍或许是看出我犹豫，他没逼我，他说：“不急，你不喜欢的话，我不强迫你。”
秦绍表面上让步，好像我有的选，但其实我根本没有。现在的局势，我不仅和乔柔柔有仇，和温家人、和水晨、安然，甚至因秦慕铭而恨我的杨依依，都有仇。仇人遍地，我必须找颗大树靠着，若没人护着，那我只怕随时都能死于非命。
而现在，能护得住我的，也只有他。
“那我不会怎么办？”我抬头看他，眼里风情万种，我要让他知道，想用我可以，但不能白用。秦绍的手在我腰上掐着，他看着我的目光里带着几分笑意，他俯下身子贴在我耳边：“我，亲自教你。”
温热的呼吸落在我耳朵上，痒得不行，我推开他想跑，他不让，又把我拉回去，煞有介事地问我要不要参观他的休息室。我才不要，我不想让秦绍在办公室里做不该做的事情，回家了怎么折腾都行，这地方是他的战场，用来征服敌人可以，用来征服我实在浪费。
“想跑？”秦绍笑，“带你看看而已，不做别的。”
他说得好听，我可不信。昨晚过后秦绍在我心里“神”的印象已经全部泯灭，我越发接受他就是个“人”的设定，还是个贪财好色的普通男人。
秦绍的休息室很简单，就是一张床，一个衣柜，里面有他几件换洗衣服，一双棕色皮鞋。
“从没有人来过这里。”秦绍说，“你是第一个。”
“我才不信。”我瞥了一眼这个房间，在衣柜的储物格里发现了一个相框。
那是他母亲，油奈女士。
照片大概拍摄在 17、8年前，油奈女士看起来很年轻，神采飞扬地朝镜头笑，真称得上绝色美人。
“没骗你。”秦绍没发现我在看照片，从后面抱着我，吻我的脖子。我推他，不让他碰。
我是真的怕了，昨晚之后我最起码要休整一周。
我离开的时候，秦绍被林硕喊走开会，当时下午四点左右，秦绍本想让我跟他一起回去，我不想打扰他工作，又想找小米商量二次鉴定的事情，就先走一步。
小米还未下班，穿着白大褂跟我在办公室里闲聊，今天人不多，她跟我讲她最近听到看到的八卦，我就平静地听，等她说得口干舌燥的时候，问她要不要喝奶茶。
她说要，我就点外卖。
“你怎么一点都不震惊，”小米说，“双胞胎两个爹，我天，这是什么概率！”
“这有什么，我们以前也不是没见过？”我笑，“你都在这儿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那也不一样啊。”小米叹息，“我觉得我就是太正常了，诶对，前两天我这人来了个大人物，你猜是谁？”
“我上哪儿猜去？”我瞪她一眼，“直说。”
“你知道许幼斌吗？就土地局那个，他老婆来了。”小米声音压得极低，但我依然震惊，看来许幼斌家里并不太平，他老婆怕东窗事发，已经先一步准备了。
“做检测？”我说，“不是亲生？”
“害，来咱们这儿，不检测还能干嘛，喝茶吗？”小米凑近我，“她没走 vip通道，骗我说是亲戚的孩子做检查，这借口都用烂了，谁信？而且我一眼就认出来她来了。”
去年的时候，江北开发商疯了一样抢一块地，北边郊区的半个山头，那里环境好，特适合做高端养老机构，秦绍当时也参与了，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的没拿下来。但当时许幼斌夫妇经常出席各种商务场合，发布会议，这两张脸还是挺有记忆点的。
“结果什么时候出？”我问。
“三天后。”小米看着我，“怎么，你也感兴趣？”
我不是感兴趣，而是我没想到许幼斌的老婆能在我之前行动，这消息一旦漏了，许幼斌难免怪到秦绍头上，再者说，她为什么突然想到做鉴定？是谁告诉了她什么，还是她听说了什么？
“怎么了姜薇？”
“没事，”我说，“她填表的资料给我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