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耐心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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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绍误会了,他眸子里带着几分不爽,语气轻飘飘地等着我的反应,他在筹光交错的宴会厅里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仿佛洞悉了一切。我愣了很久,想点头又想摇头。遇见秦慕铭是意外,我并不想和他有瓜葛。但秦绍昨晚房间里有个女声,确实让我膈应得慌。我握着香槟不吭声,秦绍低声笑声,搂着我的腰往前走。
他给我最后的体面,就是没有把我自己扔到一边。
秦绍的不高兴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虽然照常和周边人谈笑风生,但终归是对我没什么表情,秦慕铭在远处看我,眼底是不怀好意的笑,他朝我举起杯子,我没敢动。
今天这个场合里,来的都是身份贵重的人。江北各界名流都有参与,秦绍游刃有余的应付着一波又一波的人,阿谀奉承地,探听虚实的,这些人在他面前都会自动礼敬三分,可见秦绍在江北的势力,秦家在江北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沈清和是后来到的,他拿了酒直奔秦绍,身边空落落的。以往这种场合,林念一定艳压群芳,今天他倒是和秦慕铭一样,都成了孤家寡人。
“九爷。”沈清和状态一般,他看我一眼,我朝他笑一下。
“你未婚妻呢?”秦绍问。
“他们比我先来,没看见?”沈清和疑惑,秦绍摇头。
“陆家是主办方,可能在后台。”秦绍说,“你最好去看看,免得外面人说你和陆可心感情不和,到时候联姻出了问题,你家老爷子废了你。”
“……行。”沈清和的不情愿写在脸上,但到底没别的办法,一个人朝后台去了。
陆家在江北的权贵家族里,大概能排十名左右,慈善机构其实是挂着慈善的幌子,变相揽财。据说在陆可心爷爷的时候,这个慈善机构确实做过很多修桥铺路的好事,但到了她父亲这一代,吃喝玩乐,一门心思为了享受,钱到手也是自己留着,慈善变成了伪善,只是没人好意思拆穿罢了。
而今天的拍卖品,大部分都是从前江北各路有钱人捐赠的稀世好物。拍卖会每年都有,流程从未变过,先吃饭,吃饱喝足了入场,座次随机,因为主办方不想得罪任何人,干脆与让这些大佬自己挑。
晚餐是自助餐,七点半结束,中间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休息,拍卖会开始之后,不能轻易离场。
“我去个洗手间。”我跟秦绍打了招呼,秦绍点头,送我到洗手间门口原地等,来来往往不少人看着他,他倒没觉得不好意思。
“九爷这是等人呢?”
“嗯。”
“好家伙,让您照顾到这个份儿上,真难得。”说这话的人声音耳熟,听着很像昨晚和他一桌吃饭,炫耀自己养了两个小嫩模的刘总。
“刘总见笑。”秦绍很客气,我偷偷瞥了一眼这个男人,心想果然是他。这男人啤酒肚,轻微谢顶,十有八九肾虚。
我并非真的要去洗手间,而是想找个地方查一下这个慈善拍卖的内幕。黑客论坛信息多,但是不换手机系统我上不去。在秦绍眼皮子底下折腾,太容易暴露。
差不多十分钟,我获取了关于整场拍卖的所有信息,确实是个幌子,陆家要用这个拍卖会洗钱,论坛上还说,有可能是他们家遇到了财务危机。
如果真的如此,那沈清和的处境多少有点危险。本来陆家的地位比沈家高,若陆家遭遇变故,往后的日子未必好过。沈清和这一场联姻,情谊浅,阴谋重。
出了隔间,我在洗手台前面拿出口红补妆,不多时旁边站了个女人,正是沈清和未婚妻陆可心。我上次见她,她蹦蹦跳跳像个小兔子,活泼可爱。这次不同,这次她看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打量,不善。
“姜小姐。”她朝我笑,“今天真漂亮。”
“过奖,您也是。”
女人间的博弈,阴阳怪气居多,真正动手少见。她冷哼一声,我亦然,没再搭理她出了洗手间。
我和陆可心并无过节,也没有交集,她对我的不待见,或许是因为林念吧,
“秦先生。”出了门我叫秦绍,秦绍点个头,面无表情带着我去楼上。
拍卖这间房间的格局,有些像电影院,大概是为了所有人都能看清楚拍卖品,每个坐席之前都有个电子屏幕。秦绍坐在倒数第二排的最里侧,我紧挨着他。
屋里灯光昏暗,只有舞台上是亮的,来往的人都穿着黑色正装,门口站着 10来个戴耳机的保镖。秦绍在黑暗里摸了摸我的耳垂,大概是在给我台阶,我顺势靠在他肩上装小鸟依人,再借着良好的气氛说一句软话。
“九爷,我没有报复你,我等不到你,没有邀请函进不来,刚好遇到秦二公子,把我带进来了。”
“那他抓着你做什么?”我没想到秦绍在这事儿上心眼这么小,一时间只觉得好笑。他察觉我在笑,捏着我脖子让我看着他。
“笑什么?”
“九爷在商场杀伐决断,人人都说您城府深似海,怎么我倒觉得,您像个小孩子。”
“骂我呢?”秦绍逼近我,我笑着摇头说不敢。
我们两个人闹得欢,他虽然没有完全消气,但公共场合总不能对我做什么,我抓着他的弱点不饶人,秦绍拿我没办法,后来他把手探进我礼服腰侧的镂空处用力捏了一把,我才消停。
“还闹么?”他抵着我的额头问。
“不敢了。”我摇头,强忍着笑和疼。他下手狠,保不齐腰处要留下紫痕。秦绍把手拿出来,在我头上抚了两下,我以为他被我安抚好了,拉着他的手挠他的掌心。
“知道不听话的下场么?”秦绍转过身坐好,突然问我,他话里透着丝丝寒意,我被他问得浑身一震。我瞬间想起了水晨和乔柔柔,以及被他蒙在鼓里,却要往死了整的王启发。他不是真的原谅我不跟我生气,而是把每一笔账都记着,然后一点点累积,叠加,秋后一起算。我早知秦绍喜怒无常,确实不应该自不量力,往他枪口上撞。
我梗着脖子没吭声,秦绍说:“姜薇,我可以宠着你,但我的耐心不多,偶遇这种借口,我不想再听到了。”
他说完,嘉宾区的灯光亮起,秦绍的解开了西装上的一粒纽扣,端端正正地坐好,仿佛刚刚他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一场梦,梦醒了,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