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回陶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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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家庄的人见我们三人回来了,个个惊讶不已,起先把我们送进来的那些个人如同见了鬼一样,纷纷躲避。
胡作非说:“瞧见没,这群人就是心虚,看不得我们活着,这些人安的都是什么心?”
我说:“有人在的地方,就有纷争,没有哪一个地方说是风平浪静的,都会出点事,你不要多嘴,万一被人五花大绑,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我师娘还在呢,你小子别多事。”
胡作非说:“那可不,我没那么死心眼,对了,陶钟离到现在都没现身,该不会已经别子母凶给吃了吧?”
我说:“你还挺关心她的,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人家了吧?要不然的话,怎么老提人家?”
胡作非赶紧解释,说了半天也没解释清楚,师娘和我对视,笑了笑,摇了摇头。
陶家庄分前后庄,钱庄在柳林的西南,后庄在西北,中间有条路,就是我们来的那条路,我想着既然要找陶英培这个人,就得问一问,但见左右村子里的人都没了影,便知道他们怕我们。
想来想去,还是先去公社问问,到了公社问了,原来把我们送进柳林的那个老头,就是陶英培。
陶家庄的人提到陶英培,个个称赞,我心想那老头干了什么积德的事,竟然能有如此高的威望?
想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便按照陶钟离之前给我们提供的家庭住址,先去陶钟离家看看陶钟离,但我们两手空空,去了也不行,便让胡作非去供销社里买了点饼干罐头带过去。
陶家庄的供销社不是很大,但五脏俱全,要什么有什么,甚至还有卖缝纫机的,胡作非看见缝纫机之后就走不动路,非得买一个,说是什么让陶钟离那丫头学一学针织女红,别学男孩子一样打打杀杀的,到处追着人要钱。
我看破不说破,由着胡作非买了一台缝纫机,又缠着他给我师娘买了一台,其中一台由供销社的人送到陶钟离家,但供销社一听陶钟离,死活不送,说是陶钟离家闹鬼。
胡作非急了:“你送不送,你不送我把你这供销社烧了!”
供销社的工人也不知道我们是什么来路,要报警。
我说:“行了行了,反正她家离这不远,我们正好也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干脆就抬过去吧,这一台先留下来,话说你还挺有钱的,你哪来的那么多钱?你有钱不还给陶钟离,你安的什么心,诚心的是想陶钟离追你是不是?”
我把“追”这个字的音咬得很重,胡作非嘿嘿笑道:“这话说的,难道我就不能花钱买个好?师娘你说是不是?”
师娘没理他。
我和胡作非二人抬着缝纫机来到了陶钟离家,一见陶钟离家门前杂草一米高,只有一条踩出来的小路通到大门前。
院子外面被人用红油漆涂满了各种标语,谩骂之词,应有尽有,甚至有几条小狗在院前刨坑。
这可把胡作非看得火了,拿起棍子追着狗就打。
我说:“你把气撒在了狗身上做什么?”
胡作非说:“这不是欺负人吗?怎么着,人家家里没人是不是,再穷还有几个亲戚呢,怎么着连狗都瞧不起人?”
我说:“这年头不就是狗都瞧不起人吗?”
胡作非点头道:“你这话说得也对。”
胡作非不再和我多说,大喊一声:“陶钟离,出来,我给你买了一台缝纫机,累死我了!”
喊声一落,门打开了,还真走出来一个妇人,四十来岁,穿的衣服上都是补丁,但是很干净,出来之后看了我们一眼,见不认识,慌张地问道:“我们家没犯错!”
我赶紧说:“阿姨,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我们来找陶钟离,我们是陶钟离的朋友。”
“朋友?”这位阿姨十分奇怪,但看我们带着师娘,师娘见状,赶紧上前,说:“对,我们是陶钟离的朋友,阿姨你放心,我们不是坏人。”
这人这才开了大门把我们让了进来,胡作非一看这院子内都是杂草,立即主动拿起锄头来,呼哧呼哧地除草去了。
我和师娘二人来到屋内,虽然穷了点,但是这屋子内打扫得非常干净,屋子正中间墙壁上挂着一副黑白照片,看其脸型和陶钟离有几分相似,我猜是陶钟离的亲人,最大可能是父亲。
因为她对我们有戒心,因此师娘出面和她交流,几句话说了之后,这妇人才流了泪。
原来早在几年前,陶钟离去了洪安,不知道怎么的就没回来,后来就陆续有人来要债,说是陶钟离在外面欠了一千多块巨款。
陶钟离的父亲就这样被债务活活逼死了,墙壁上挂的就是。
后来陶钟离突然回来,带了一千块钱,见父亲已死,哭了几天又出去了,前天回来的,但是回来的那天晚上,就被陶英培叫了去,这一去又没回来。
这人是陶钟离的母亲,叫卢凤霞,男人死后,女儿又不在家,卢凤霞就在一直在生产队里的大牛棚里干活挣工分,吃喝住都在大牛棚里,日子过得极其艰苦。
因怕陶钟离回来无地可去,就把家里收拾了一下,等陶钟离回来,我们来的时候,她还在收拾呢。
所以她还没来得及把院子内的杂草除干净。
我听到这里,不由感叹:“这真他妈是欺负家里没人。”
卢凤霞说:“钟离那孩子要强,家里穷,她就出去挣钱,被定了个走资派,一直没回来,上一次回来拿的一千块钱,也被没收了。”
我一听,顿时觉得奇怪,问道:“那陶钟离在外面到底做了什么?”
卢凤霞十分警觉,说:“没,没做什么,也是打工挣钱。”
我心想肯定不对,以陶钟离风风火火的性格,怎么可能耐得住性子给人打工,听胡作非说陶钟离是个要债人,我可听说过这要债人,专门替人要债的,身上没两把刷子,还真干不来这个活,因此我推测,陶钟离离开的这一两年,八成是跟了个神秘师傅学本事去了。
正说着话,门外有人叫门,把破旧的木门砸得咣当响,卢凤霞赶紧对我们说:“你们先藏一下,先藏一下,我去看看是谁!”
我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还没查明白之前,还真不能给卢凤霞和陶钟离添麻烦,因此叫了一声胡作非,先藏在了卢凤霞家后院的地窖内,但是我不能让师娘也藏在这,就让师娘藏在了陶钟离的房间里。
卢凤霞打开了门,我便听到一个老头和一个妇女的声音,一辨别,这老头的声音,不正是陶英培么?
他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