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礼尚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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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王爷，皇上似乎已经决定了，准备秋猎！”
“秋猎？”厉紫宸手上的动作一顿。
往常秋猎的时间还要延后一些，皇上如今突然提前了秋猎，怕是有什么动作。
“明王那边可打听出了什么？”
秋猎的准备事宜向来是厉凤岐主导，此次提前这么多，他就不信厉凤岐会一点都没察觉。
再回想百花宴上厉云浩曾表示，最近厉凤岐很忙，那他到底在忙什么呢？
“明王那边暂时探听不出什么消息，只知道近来明王时常往西山的方向去。”
沈浪说完，见厉紫宸挥了挥手便自己退了出去。
独自坐在书案前的厉紫宸思索了片刻，抬手执笔，写下了几个字。
秋猎提前，又是去西山，这真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没过几日，皇城中果然传来了准备秋猎的命令。
作为皇上的兄弟，几位王爷自然不可缺席。
按照礼数，王妃们也需前往。
大致是因为娶妻的王爷不多，特意下旨让几位侧妃也一同跟随。
袁芳芳一得到消息就将自己的院子闹得鸡犬不宁。
“是你眼瞎了还是觉得本妃眼瞎了，这样的衣衫若是带去了，便是那丑女都能压本妃一头，更别说还有别的女眷！”
她指着两套烟青色的骑装将准备行装的侍女大骂了一顿。
又走到一套红色骑装前满意地点了点头：“这颜色才能衬出本妃的气势与地位，还不赶紧收入行囊中！”
“侧妃娘娘，这是要送去王妃处的。”
前来送衣衫的婆子颤着声音说道。
这自古以来就没有侧室穿正红色的规矩，若不是袁侧妃的侍女在半道上将她拦了过来，这些衣裳便都应当先拿去给王妃选。
“放肆！”听这老奴的话，袁芳芳便气不打一出来，抬手就是一巴掌。
“你算个什么东西？那丑女又算个什么东西，别忘了这王府之中是谁在管事！”
那婆子捂着了脸颊跪在地上一声不敢吭。
倒是袁芳芳，眼睛一转，看向那一套红色骑装，嘴角露出一丝阴狠的笑意。
“走，我们去拜见王妃娘娘！”
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慕清瑶的院子，刚进门便瞧见她坐在石桌边上，手中是一只烧鸡腿。
“那边的花都枯萎了，还不赶紧清理留着过年么？”
慕清瑶指挥着院子中的婆子干活，这些人，先前见她是个好欺负的主，竟然连这院子都不好好收拾。
别说是与慕清月如今在，明王府中的院子想比，便是随便拉一处别院都比这里要干净气派许多。
“王妃好大的脾气啊!”
袁芳芳出口便是一声嘲讽，冷笑了一声便走到慕清瑶的面前。
此时的慕清瑶还带着围冒，一来是不想让过多的人知道自己已经解毒，脸上那可怕的黑斑已经消失，二来便是觉得今日的太阳太晒了。
用七日的痛苦还回来的美貌就应当好好保护才是。
可这一副打扮放在袁芳芳的眼中，也不过是丑女为了遮盖自己的容颜罢了。
只是在慕清瑶抬头的一瞬间，她还是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曾经吃过的苦头，她的身子比她的脑子记得更清楚一些。
围帽下的慕清瑶冷笑一声：“侧妃的礼数都学到什么地方去了，见了本王妃也不知道行礼了么？”
明明只是极其平淡的语气，可听到袁芳芳的耳中却成了威胁。
“见过王妃。”
随意福了福身子，袁芳芳十分不甘得反驳：“此次前来，只是想同王妃商量一件事，王妃这般对待，未免刻薄了一些。”
刻薄？
商量？
慕清瑶忍不住笑出了声俩：“你，过来。”
她随手指了一个婆子，见对方低着头快步走到自己跟前行礼，便有些满意地看向袁芳芳。
“侧妃是觉得方才自己的礼数比这婆子做的好？”
将她与一个洒扫的婆子比较？
袁芳芳哪里能忍得了这口气，冷笑了一声当场发作：“王妃莫要忘了，这府中的大小适宜都还是嫔妾在掌管，你不过是个被王爷嫌弃的丑女罢了！”
先前的教训她也不过是当做这丑女一直被打压，难得反抗一次罢了。
这王府中的女子，能依仗的只有王爷的宠爱！
而她，面目丑陋甚至到了可怖的程度，即便百华宴做得不错，也终究成不了什么大器！
“来人，掌嘴！”
慕清瑶不不紧不慢啃了一口烧鸡腿，这样的说辞她都快听腻了。
有些人不长记性那就打到她长记性好了。
然而这里的下人多数是被袁芳芳提拔过的，又都知道这后院的事情多半是侧妃娘娘做主，哪里敢动手。
“你敢！”
袁芳芳彻底被激怒了，抬手一巴掌就打在了慕清瑶的手上，鸡腿顺势跌落，在地上滚了两圈，等停下来的时候已经站满了尘土。
“哦吼。”
慕清瑶缓缓站起身来，幸灾乐祸地指着地上的鸡腿：“你知道这烧鸡是从什么地方买回来的么？”
“我何必知道，若是想吃烧鸡，府中随便叫个厨子做便是了，何必还需要去外头买？”
真是小家子气！
后半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袁芳芳便感到一股力道刮到自己的脸上，惹得她不自觉后退了半步。
“你！”
好不容易站稳，袁芳芳一手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一手指向慕清瑶。
“你什么你！袁侧妃，你可知罪！”
突然严肃的声音将周遭所有人都震慑住了。
那几个低头立在一旁的婆子忍不住思忖，先前这王妃发了狠劲教训侧妃他们便已经觉得王妃不一样了。
如今她似乎越发不惧怕侧妃了，曾经那唯唯诺诺的模样去了哪里？
这样的下去，这侧妃娘娘定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了呀！
“妾身不知！”
袁芳芳早就被突如其来的巴掌惊住了，本是想冲上去打回去，可身边的婆子拉住了她，也让她多少冷静了下来。
这慕清瑶，怎的这般硬气了？
“不知？那就去祠堂跪着，将府中的规矩抄写百遍！”慕清瑶也不多说，只看了一眼院子入口处，方才沈浪的身影一闪而过，她心中便更有了些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