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救救我的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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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停在了陈府门口。楚歌刚走到堂屋门口，就看见大厅中央那一抹纤柔瘦弱的身影。

楚歌的脚步一顿，一双漂亮的眼眸里浮现几分诧异。

身边的小丫鬟也忍不住瞪大了双眼，似是不可置信一般地喃喃自语：

“这不是…宋四夫人吗？”

楚歌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此刻的氛围莫名的凝重。陈家人似乎该来的都该来了，左右各站了两列。而坐在正中间的，不是别人，竟是老夫人。

看这架势，倒是要出一场大事儿。

楚歌的心里莫名有股不祥的预感。

宋倩一身白衣，一张小巧的脸蛋上早已挂上了两行泪痕。却也不卑不亢地接受着四周投来的各种各样的目光。

她本就纤瘦，一身白衣更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然而，她的身板却挺地直直的，目光坦然地直视着正位上的老太太。

老夫人目光如炬，一双长满了老茧的手缓缓拨弄着手里的一串佛珠，神情淡淡。

老夫人瞧着座下的女子，眼底闪过一抹厌恶。

她不轻不重地开了口：“宋氏这是作甚？”

老夫人的话语里带着几分不善，宋倩只当没听见，答道：“本是不想打搅老夫人的。但是妾身实在无可奈何了。”

此话一出，四处便响起了交头接耳的低语声。

老夫人的眉头轻轻蹙起，心里也明白了她此行的原意。紧皱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话语里染上几分疲惫：“你的身子本就不好，不好好在屋子里待着，跑出来作甚。”

对于老夫人此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举动，楚歌的心也跟着冷了几分。

她说着，摆了摆手：“来人，把四夫人送回房。一个个的眼睛都瞎了吗？没看见四夫人如此单薄，也不知道拦住她……”

“娘！”

偌大的堂屋里瞬间安静下来。还未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宋倩便十分干脆地“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楚歌登时一惊，不管不顾地冲上去。

“四夫人！”

靠近宋倩后，她这才发现女子的面容苍白憔悴，脆弱得如同一张白纸。一双黯淡无光的眼下是浅浅的黑眼圈，足以见得宋倩这三日是如何担心地彻夜不眠。

楚歌心疼不已地抬手覆在女人颤抖的身上，动作轻柔地缓缓拍着她的后背，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

宋倩的眼眶瞬间红了一整圈，再也维持不住方才苦苦撑着的那般坚强的模样儿。

“谢过五小姐…”她的声音微不足道，楚歌却听得一清二楚。

楚歌忽然心里泛起一阵辛酸。

“四夫人，快起来……”楚歌拉住她的胳膊，想要将她拉起来，却被宋倩躲开了去。

宋倩抬眼望着面色阴沉晦暗的老夫人，声线止不住地颤抖，尽量轻声细语地哀求道：“夫人…妾身知道，这府中没有妾身的一席之地。妾身出身低微，本是没有资格和您提要求的…”

“但是…但是，”宋倩紧咬着唇，泪水顺着她的脸滑落进了嘴里。一时间，浓浓的血腥味儿与咸咸的泪水交融。

“您也是一位女子，有自己的孩子。妾身只是想恳求您……给阿肆请个大夫吧。”

“阿肆…

…阿肆已经病了三天三夜了。阿肆他现在真的很难受，请老夫人宽宏大量，救救我的阿肆吧……再拖下去，阿肆会没命的…”

“他真的会没命的……”

“求求您了。救救我的孩子吧！日后…陈家让我当牛做马都行！

只要您能救阿肆，妾身什么都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