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刀下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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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夜，陈府里一片静悄悄的。

在后厨房里的小厮收拾完了最后的工作，出门准备上锁。寥寥无几的月光投下，地面上一抹模糊的黑影逐渐靠近。

嘴里哼着小曲儿的小厮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刚把锁上好，还来不及转身，突然一只大手从身后伸过来，严严实实地捂住了他的嘴。

他惊恐地瞪大眼睛，转眼间就被人拖进了后厨房旁边的一条黑漆漆的小巷子里。

“噗通！”一声，他被人狠狠地摔在地上，接着，嘴里便塞进了一团抹布。

借着月光，他看清了对方俊逸白皙的面庞。

小厮瞪大了眼睛，“呜呜呜…”

宋肆一声不吭地又从身后拿出绳索，动作利索地将他的双手捆绑在一起。

做完这些，他才抬眼施舍给他一个眼神。

少年神情懒惰，声音低沉而感性，像是刚睡醒一般，带着点儿沙哑。

“认得我不？”

小厮连忙拼命点头，宋肆薄唇轻勾，哑声道：“小杂种？”

小厮点头的动作一顿。

对上他一双黝黑深邃的眸子，只听一个个熟悉的字眼从他的嘴里吐出来。

“娼妓之子？”

小厮的心里顿时心虚，手心都出了汗。

“我娘水性杨花？”

宋肆眯了眯眼，说到最后一句时，语气忽然一转，带着几分不友善。

“还说我攀上了五小姐这根高枝？”

这下，小厮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当时说的这些话，明摆着就是故意说给他听污了他耳朵的。可哪成想，这平日里看起来同废物一般，居然会反击。

月光之下，锋利的小刀显得更加雪亮。

小厮的瞳孔骤然放大，坐在地上的双腿用力往后缩，嘴里发出一串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看着他这副模样儿，宋肆似乎笑了下。

漂亮的小刀在节骨分明的指尖上熟练地绕着圈儿，他这般漫不经心的样子好像在玩一个小玩意儿。

直到小厮的后背撞上了硬邦邦的墙壁，他才知道自己无路可退了。

而宋肆却步步紧逼。

“之前不是说的挺起劲儿么？”他缓缓蹲下，用刀尖轻轻挑起他的下巴，迫使对方抬头看着他。

小厮的浑身都在颤抖，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不安。

宋肆就喜欢看这些人害怕的模样，这简直就是满足了他内心阴暗的虚荣感。

刀子缓缓移到了他的脖子，只要稍微一动，就能割破他的颈动脉。

“呜呜呜！……”

眼前这个如同恶魔一般的少年面对他的苦苦哀求的目光视而不见，小厮只能见他眼睁睁地举起手里的刀，对准了他的脖子。

他怔怔地看着那把明亮的刀。

突然，小巷子外隐约传来一道声音——

“好汉请刀下留人！！”

这一声打破了夜里的寂静，宋肆的神情一怔。

也就是趁着他一慌神的功夫，小厮突然开始挣扎，抬脚冲着宋肆的腹部猛地一踢！

宋肆的眸光一闪，迅速往旁躲去。

“偷袭？”他回过神来，眼尾染上点点红色。

小厮拼命摇头，却为时已晚。

“呜呜呜呜！！”

夹杂着疼痛的呜咽声在伸手不见五指黑的小巷子里似乎被放大了许多倍。

等楚歌赶到时，只见黑漆漆的巷子口站着一个人。少年背对着她，瘦弱挺拔的身躯却在这一刻看起来是无比地高大。

“！！”

她默默地举起琉璃灯，瞳孔蓦然紧缩，心里一阵翻江倒海。

只见少年脚下原本干净的路面上一片鲜血淋漓。

终究是没忍住，楚歌眼前发晕，连忙扶住墙壁，在一旁干呕了起来。

然而，她的心里却如同被一只大手紧紧揪住，让她险些喘不过气来。

这是……

已经处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