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人心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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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晚之后，楚歌明显感觉到她和宋肆的关系有了些缓和。

她不禁感动地抹泪：这大腿是抱上了，也是真不容易啊。

现在楚歌有事没事就往偏院里跑，专程找宋肆玩儿。竹已怎么拦也拦不住。

用楚歌的逻辑思维，既然打不过反派boss，那就和boss同流合污，让他罩着她！

虽然她还是打心底害怕宋肆。

—

或许是受了楚歌的影响，宋倩最近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不会一整天都闷在屋子里了，如今也时常在院子里拿把剪刀修修花草。

原本死气沉沉的偏院都似乎变得有了生机。

宋倩披着厚厚的纯白色披风站在门口赏雪，见宋肆端着新熬好了的药汤走过来，脸上顿时挂上一抹浅浅的笑容。

她转身跟着他进了屋，宋肆给她拉开桌前的椅子，宋倩缓缓坐下。

伸手接过碗，轻抿了一口后笑吟吟地对上宋肆黝黑的眸子。

“最近的药汤怎么这么甜？”

宋肆面不改色地回答道：“是五妹妹送来了些蜜饯。”

果然和猜想的一样。

宋倩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些，默不作声地喝着药。

宋肆也不说话。

他心里清楚，这段时间楚歌总是跑来找宋倩聊天。这丫头机灵得很，鬼点子也多，总是能将她逗得十分欢乐。

宋倩是打心里喜欢楚歌。

“阿肆啊。”待喝完了药，宋倩捏着手帕轻轻擦了擦嘴角，感慨似地道：“这楚小姐人是真的不错。她待我好，也待你好。你知道的，娘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见他没有太大的反应，她又接着叹了口气。“娘在府中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宋肆收拾碗筷的动作一顿。

“娘没有本事，不能给你撑腰。阿肆，娘说句心里话，你别怪娘。”

宋倩抬眼，眼底一片落寞：“咱们要记着楚小姐的恩情。这些日子她在府中也帮了你不少……”

最近她也开始走出院子，时不时地在府中走动，自然也听说了不少事情。

比如，整个陈侯府都知道了五小姐楚歌和宋四少爷的关系十分亲近，碍于五小姐的情面，没人再敢像以前那样对待宋肆了。

就连下人们也变得恭敬了。

这点从他们的伙食方面也能看得出来。以前那些剩菜剩饭，开始换成了山珍海味。

“如果可以的话，你就和楚小姐打好关系。若是五小姐遇到麻烦了，你可要帮助她。”

宋肆抬头，对上宋倩关切的神情，无奈地点了点头。

“我记住了。”

“那就好。”

宋倩这才放心，看着他走出了屋子，转身进了房间准备午睡。

宋肆刚一脚踏进后厨的门槛，小厮连忙放下手里洗到一半的碗筷凑上来狗腿地接过他手里的碗。

“四少爷快出去吧，这里可不是您能进来的地方。”

宋肆挑了挑眉，一时竟觉得好笑。

明明这些人之前对他还是不屑一顾，甚至都懒得看他一眼。

如今却这么殷勤巴结，就像是一条哈巴狗。

怕不是等他前脚走出这后厨房，后脚就在背地里对着他的后背骂骂咧咧。

这些人，可不是向来如此么。

被他盯得有些心里发毛的小厮忍不住抖了抖，脸上那副巴结讨好的笑容仿佛终于要挂不住了一般。

“…四少爷？”

宋肆冷冷地收回视线，转身往外走。

果不其然，他的耳边顿时传来小厮的声音。

刺耳又难听。

“我呸！”

小厮对着少年的背影狠狠地吐了口唾沫。

“不就是个娼妓之子，神气什么？你娘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也是个不三不四的。

不就是巴结上了楚家千金么？还不照样是个下贱胚子！”

“杂种就是杂种，连条狗都不如！”

宋肆的脚步一顿，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紧。

少年漆黑一片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浓郁的戾气和杀气。

看样子有些人是嫌小命太长了。

那么他不介意，亲手把他们一个个地送上西天。

宋肆扯了扯嘴角，再次抬眼时只剩一片平静。

他抬了抬脚，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而此刻，正在房间里呼呼大睡的楚歌，脖子上戴着的一根用红绳系起来的戒指忽然发出一抹红光，一闪一闪的。

仿佛是察觉到某种危机而发出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