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西疆秘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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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莲便在那户人家住下。

西疆的食物阿莲从未见过，她端起羹勺，小心翼翼地吹了两下，放入口中。

又鲜又香，口感顺滑，想是肉类，却又是从前没吃过的味道和口感。

阿莲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呀？”

这家的女主人名叫那善，态度倒颇为温和。她道：“是蛇肉。”

阿莲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以前从来不敢吃的呢。”

那善正在收拾碗筷，刚想要往外走，听见阿莲出了声，便回头问道：“你说什么？”

阿莲惊了一下，瞧见她脸色阴沉，生怕自己是说错了什么话叫她听见。她磕磕绊绊地道：“没、没说什么。想是你听错了。”

那善定定看了她一眼，不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阿莲见她走出了屋子，才将悬着的心放下，不知不觉后背已布满了冷汗。她忽然觉得方才吞下的蛇肉如鲠在喉，让她觉得不舒服，趴在桌边干呕起来。

阿莲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是在来到西疆的第二日。

西疆的房屋都是吊脚竹楼，各家各户直接以竹板桥相连。地面上净养着些蛇虫毒物，是不可以行人的。阿莲在屋中闷了一整日，趁着那善和她丈夫不在家中，想到西疆别处去转上一转，却不想一出门便瞧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不是村中选出的上一任圣女，阿绫吗？怎么会也在这里，还抱着一盆衣裳，像是要去浣洗的模样。

距离算不上太远，阿莲便试着去唤阿绫的名字。喊了好几声，明明她能听到的，却就是不理会自己。

阿莲索性跑到她身边，颇有些生气地问她：“你怎地不理我？”

那姑娘有些莫名，却还是笑着道：“我不叫阿绫，你认错人了吧。”

她又道：“是那善姨家的女儿吗？以前从未见过你呢。”

阿莲愣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那姑娘笑笑，抱着衣裳离开了。

偏巧这时，那善的丈夫回来了，瞧见阿莲在屋子外面，立刻阴着脸走上前来，一句话也没说，强行将阿莲带了回去。阿莲无力反抗，被关在了屋子里。

她心中生出一股深深的疑惑和不安。阿绫的颈上有一颗浅褐色的痣，她不会认错的。可阿绫为什么又认不得自己了呢？西疆，到底有什么古怪？

阿莲越想越觉得害怕，直至快要天亮才睡了过去。

此后又过了约莫半月，阿莲一直被困在屋中，哪里都去不得，也见不到任何人。直至一日清晨，却是被那善叫醒的。她脸上带着笑容，模样与前些日子大为不同。

那善道：“菹凝，快些起身用早饭。这么大的姑娘了，还要阿娘来唤你起床。”

阿莲还有几分睡意，疑是自己未曾睡醒的缘故，呢喃着重复了一句：“阿娘？”

那善道：“再不起身，你阿爹便该要生气了。”

阿莲方才意识到，那善语气认真，并非在说玩笑话。她一时间又惊又惧，心脏在胸膛中剧烈跳动，甚至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那善将她眼中的恐惧当作茫然，笑道：“不过是生了场病，还要将阿爹阿娘忘上一辈子不成？莫不是连自己三月后的婚约也给忘了？”

阿爹阿娘？婚约？

阿莲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更担心什么，只木木地应了一句，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平生第一次如此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