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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七章 有诺当前君无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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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一夜速成弱水一转后,白夜飞也担心自己进展太快,根基不稳,打算仔细多把第一转练个几日,再开始第二转的修练。

尽管如此,第二转的内容,白夜飞也一早就看熟,算是一个提前预习,却不料此刻在地元威煞的催迫下,内息竟主动走上了第二转的路径,还走得异常稳健,转眼就走了小半。

如此一来,地元层级的威煞虽强,却奈白夜飞不得,更成了某种锤炼,被他利用。

一步又一步,白夜飞顶着重压,不断往前踏出,体内流转的弱水真气不断增强,渐渐在第二转的路径上越走越远。

与此同时,白夜飞看见仁光帝投来的目光,那里面最初带着惊奇,但迅速变成了坦然,甚至还蕴藏鼓励,似乎是让自己放心踏出脚步,放胆走过来。

前路敞亮,白夜飞心头平和,只是承受着无形威压,引导电流入体,推动真气运行,突破第二转路上的诸多桎梏。

一步步踏出,经过似乎很短又很长的时间,白夜飞终于走到仁光帝身前,不理身后三道恶狠狠的目光,直接跪下叩首。

“皇上!”

不等白夜飞开口,富察尔泰抢先出声,语气阴森,不怀好意,但宝日飞鸿立刻瞥了他一眼,用目光将他要说的话阻住。

富察尔泰强行收声,先是疑惑,随即会意,眼前这青年虽然胆大包天,更是碍眼的中土人,但却非是可以随意打杀的对象。

区区一介乐师,自不够资格被地元强者放在眼里,但那一晚,这人有份救援自家亲族,虽然出力甚微,却容不得抹去,若现在追究他偷听之事,传出去难免会被外界批评刻薄寡恩,不念旧情。

八旗祖训,有仇必报,有恩必偿,这是代代相传的荣耀,虽然后人入关富贵后,都对此有些不以为然,可事涉宗族整体颜面,一些该顾的还是得顾。

富察尔泰沉默下来,宝日飞鸿与海赫威略微收敛威压,扫视过白夜飞,不解这人怎会出现在这里?此时出来,又是为什么?

仁光帝笑道:“白小先生到朕的面前,想必是已经考虑好,要告诉朕你的答案了?”

……答案?

宝日飞鸿闻言一愣,更加疑惑,侧头与两位同伴对视,却都是一样神色,三大强人俱是好奇,不知皇帝和白夜飞究竟有什么瓜葛?

白夜飞朝皇帝屈膝叩首,一派成竹在胸地抬头,“禀陛下,是静王爷告诉我,陛下许了我一个奖赏,让我好好想要什么,这事…是真的吧?”

角落里,颜龙沧澜的目光瞬间凝固,整个人呆住。

事情确实是这么安排的,但安排的求赏,怎么可能会是这种时候?那小子看起来聪明,难道就不会看看时间与场合吗?

这种时候,是你跑出去求功法和装备的时候吗……颜龙沧澜心中狂吼,近乎咆哮,却无可奈何,更感应到有目光投来,只能起身从隐蔽处走了出来,不理宝日飞鸿三人的目光,尴尬看向仁光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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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龙沧澜正要告罪,想找些注定可笑的理由解释,仁光帝却点了点头,笑道:“君无戏言,若不是朕的许诺,那北静王就是假传圣旨,这罪过可就大了。”

要说的话全被堵住,颜龙沧澜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仁光帝呵呵笑着,似乎只是在开玩笑,宝日飞鸿三人目光在颜龙沧澜身上一扫而过,又纷纷挪开,跟着干笑,场面气氛变得格外奇怪。

“既然如此,那草民就大胆开口了……”

白夜飞笑道:“请皇上应草民所求,赦免郢都的百姓,结束这次的清洗,让罪行只归属于真凶,不牵连旁人吧!”

此言一出,整座书斋之中,刹那无声,似乎谁也没想到白夜飞会放着荣华富贵不要,提出这样的请求。

宝日飞鸿三人凌厉的目光,陡然射向白夜飞,如同利刃。

颜龙沧澜脑中嗡嗡作响,完全反应不过来,自己无疑是告诉过白夜飞,安排好让他向皇帝提一个要求,获取功法和修练资源,也要他救一些被捕的兴华会反贼,籍此取信逆党,但……绝不是现在这样!

这场清洗,背后不光有太后的授意,更有天龙八旗的全面支持,是新旧两党矛盾的一次爆发,就连皇帝都不可能直接挡下来。

为今之计,只能放任清洗进行,用这步退让,向太后换些什么别的,不让那些百姓白白死去,才可能在将来告慰他们的英魂……政治从来都是交易的艺术!

颜龙沧澜的盘算,因为白夜飞的打乱,瞬间崩盘,他当众提出的这个要求,等若一下就把事情弄到无可转圜。

……这要怎么收场?

颜龙沧澜心头大乱,却见仁光帝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越来越浓,暗叫不妙,正要不管不顾,强行出声阻止,就听见仁光帝的声音响起。

“君无戏言,既然已经许诺给你,你的要求……朕准了!”

“走啊,快走啊!怎么不走了?”

“回头,快回头啊!别挤了,赶紧退!”

“怎么了,怎么了啊?”

“城门封了,出不去了啊!换个方向,别堵着啊!都让开,快让开啊!”

郢都西大街,一头直通西门,另一头连接郢都最大的集市,四方商贾大多由此处出入,往来客流难以计数,极为繁华。平常时候,宽广的道路可容十马并行,两旁密密麻麻全是店铺,更有大量摊贩在两边不停吆喝。

此时,往日荣景不见,店铺皆关,摊贩不见,大路上堵得水泄不通,随着清洗活动展开,路上尽是神色慌张,背着包裹的人们,扶老携幼,急于出城避祸,将此视为逃得大难的唯一希望。

只是,原本永不关闭,欢迎天下来客的西大门,这时紧紧封锁,手持长刀,凶神恶煞般的官兵排成一排,守在门前,驱赶百姓,未能取得通行证的人皆被赶回。

长长的队伍塞在城门前,将西大街挤得满满当当,摩肩接踵,进退两难。

与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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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郢都的另外七座城门前,皆是一般场景:紧锁的城门,将逃忙的百姓堵得欲逃无门,满城中处处骚动,生路断绝的人家哭喊嘶吼,绝望而徒劳的狂奔,在他们身后,则是官差的厉喝与怒骂。

“哪里走!”

“不停,就死!”

“该死的反贼,都杀了!”

四处奔走的官差,不停捉拿试图突破封街的逃忙民众,胆敢有抵抗者,格杀勿论,这座往日著名的艺文之都,刹时间处处凄声,遍地哀嚎,鲜血横流,被愁云惨雾笼罩。

“都给我守好了!绝不能让人侵入乐坊半步!”

乐坊门口,金大执事指挥手下站位,将大门牢牢守住,频频出声厉喝,强调任务,周围的保安与杂役却无人回应,而是齐齐看向他,每个人脸上都是错愕。

乱民连逃头来不及了,又有谁会来乐坊找事?真正危险的……其实是那些官差,他们去到哪边,那边就是家破人亡,可若官差跑来乐坊拿人,大家难道要暴力抗法不成?那岂不是直接坐实了谋逆?

所有人心中的共同忧虑,金大执事又何尝不知?当下无奈喊了几声,让众人好好干活,就不再说话,只是在后头默默打量,目光一路扫过,眼中最后映出陆云樵的身影。

这个小年轻貌不惊人,平时勤勤恳恳,一贯低调,却因为和白夜飞走得近,被团里人当成升天的鸡犬,在保安和杂役里,不少人都暗恨为什么不是自己走运,故而关于他的背后闲话,最近越来越多。

但在自己的眼中,却不认为他是单纯走了狗屎运,反而愈发觉得这小子不简单!

特别是庆典那晚,旁人没有感应,只以为全赖自己一路解危,其实好几次危机,都是这小子不着痕迹地化解,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如果没有这小子,大家不可能有惊无险地托庇于太乙真宗,得以不用成为巨大伤亡数字的一份子。

……或许…他就是白小子暗藏的一着厉害棋子,远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白小子现在不在,真要出了什么事,或许只能靠他了……

陆云樵默默做事,感受到身后投来的目光,不经意侧目一眼,确定是金大执事,又浑若无事地继续干活,心中却无声叹息。

……该走了……这里不能再留了…

乐坊之内,人心惊惶,女团成员都聚在董珍珠的办公室,围着团长,一个比一个焦急,不知该如何是好,全指望她拿个主意。

“怎么办,怎么办啊……”

珊瑚坐在董珍珠旁边,抱着她骼膊,连声询问,形容惨淡,面色煞白。

“我刚刚出去看过的,外头到处都在抓人,每条巷子都被封了街,谁也不准出去,分分秒秒都听得到惨叫声,好吓人啊……那些官差,根本什么都不管,看到人就抓,有些直接上了枷锁带走,还有些连枷锁都不用,直接用麻布袋套着人就拖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人贩子呢……弄得一路都是血,好恐怖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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