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吊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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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说，那两个人是在冯家人的严密监视下失踪的。”沈清一边询问，一边用右手食指在左手的掌心里画东西：“冯家的人为什么要监视他们两个？”
“好像是一位贵客在舞厅里丢了一样很贵重的东西，当时陪那位客人跳舞喝酒的正是她们两个。可冯家的人没有证据，只能寸步不离地盯着她们，以防她们将贵重物品转移出去。”
“那两个姑娘呢？冯家人都这样做了，她们也没想过报个警什么的。”
“这冯家是什么人家，虽说只剩下了个冯家二爷，可这位二爷比之前那个三爷更叫人惹不得。她们两个，是在冯家的歌舞厅里讨饭吃的，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给自己饭吃的人。她们自问没有偷窃客人的东西，冯家人愿意查，就让他们查，用小红的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就当那些人是来保护她们的。”
说完，李婶儿又补充了一句：“小红就是那两个人当中的一个，据说挂出去的名字叫夏红，真的假的，我也不清楚。歌舞厅那种地方，也不是咱能去的。”
“在她们失踪之后，你去过那个房子吗？有没有觉察出什么不对劲来？”
李婶儿点了点头，双手交叠在一起，紧紧地握住。
“我……我去过。”
沈清看着她的样子，就知道这个时候的李婶儿正处在恐惧的状态下，她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于此同时，她伸出左手，握住了李婶儿的肩膀。触手的凉意，也让她证实了之前的猜测。
她往李婶儿身后看了眼，问道：“你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我也说不上来，就觉得那房子里怪怪的。”李婶儿用力握住手：“沈清啊，你有没有去过那种多年没都没有人住的老房子？”
沈清点头。
“差不多就是那种感觉，就是你一走进去，就觉得凉哇哇的，好像那个地方已经很久都没有人住了。房子里的家具明明擦得很干净，可你就觉得脏，觉得那上面有一层厚厚的灰尘。房子的窗户明明是关着的，可你就是觉得阴风阵阵，且说不清那些风都是打从哪里来的。”
“还有吗？”
“感觉家里有别人，总像是有只眼睛盯着你算不算？”李婶儿问：“我说过，那房子是我爹娘留给我弟弟的，我爹娘还在的时候，我也时常过去那边住，从未有过那种奇怪的感觉。后来我爹娘没了，我弟弟一个人在那边住，我偶尔也会去帮他收拾，我也没有过那种奇怪的感觉，可这次去，我感觉哪儿哪儿都不对，就好像那房子里多了些什么，但又说不出来。”
“你在那房子里住了吗？我的意思是出事儿之后？”
李婶儿点头：“那两个舞女，哦，不，是那两个姑娘失踪后，冯家的人就把我弟弟给找去了。他们怀疑那两个姑娘的失踪跟我弟弟有关系。可我弟弟什么都不知道，自从把房子租出去，他就再也没有回去过。冯家的人很凶，我弟弟害怕，就让他们把我给叫去了。那天晚上，我跟我弟弟，还有冯家的两个人都在房子里，我们待了一宿。”
说到这里，李婶儿变得更紧张了，她先是起身喝了一大口水，紧跟着全身哆嗦起来。
“我弟弟那个人没心没肺的，见我去了，就躺在屋里睡着了。冯家的那个人也没出去，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另外一个人搬了凳子堵在门口。我惦记着李叔，又担心我弟弟的事儿，压根儿睡不着，就在那小房间里躺着。”
“约莫刚过了子时，我就听见一阵嘻嘻哈哈的声音，像是一个姑娘在笑。我赶紧起身，走到门后，正准备把门给拉开。突然间，我想到了一个问题。倘若真是那两个失踪的姑娘回来了，客厅里冯家的人为何没有动静？还有，家里是有蜡烛的，冯家的人不会为我们省那些钱，为何外头黑咕隆咚的，啥都看不见。”
“许是他们也睡着了。”
“我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于是偷偷将门拉开了一条线。”李婶儿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客厅里黑漆漆的，还有打呼噜的声音。我仔细看了看，冯家的那两个人的确睡着了。我寻思着是不是我听岔了，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了一个女人，脖子里挂着绳子。”李婶儿比划了一下：“刚开始她是吊在半空中的，后来不止怎么就掉到了地上，拖着那根绳子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我吓得脊背发凉，一动也不敢动。”
“那房子里死过人？”沈清皱眉：“李婶儿，到了这个时候，您可千万不能跟我藏着掖着了。”
“真没有！”李婶儿举手发誓：“这房子要是死过人，我能不知道嘛。”
“兴许，您真不知道呢。”
沈清这话一出，李婶儿直接给愣住了。
“那我去找我弟弟问问。哎呀，我现在也见不着我弟弟啊。”李婶儿急了：“那事儿我还没说完。就我看见那个女鬼的时候，她也看见我了。虽然那客厅里黑咕隆咚的，可我能看见她的眼睛，血红血红的，特别吓人。我心里一阵抽搐，当即就晕了过去。第二天醒来时，听见我弟弟跟冯家的人吵吵。冯家的人指着西边的那边墙，说我弟弟杀了人。我弟弟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可冯家的人不依不饶，愣是把我弟弟给带走了。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把我弟弟送到警局里去了。”
李婶儿抓住沈清的手：“沈姑娘，我求求你，求你救救我弟弟。就算那房子里真的出过人命，也跟他没关系啊。那房子，是租出去之后才出事儿的，这出事儿的时候，我弟弟压根儿就不在房子里。他胆子小，经不起那般吓唬。他要是出事儿了，我可怎么跟我爹娘交代啊。”
“我相信出租房的事情跟你弟弟无关，你弟弟的事情，我也会去跟沈寂谈。失踪也好，人命也好，都是他们分内的事儿。倘若此事儿与你弟弟无关，我相信沈寂他们一定还你弟弟一个清白。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件事与你弟弟有关，也希望你不要太伤心难过。”
“无关的，一定是无关的。”李婶儿说着站了起来：“你看看我，你来了这么久，我还没给你倒水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