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北美掘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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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璃蜷缩成一团小球,窝在卢灿的腋窝边,像只沉睡的猫咪。
昏暗的夜色中,卢灿却枕着胳膊难以入眠——张老的推测给他相当大的震撼。
墨家有着严密的组织,其领袖也就是巨子(钜子)。
墨子有没有当过巨子,这个无法考证,先秦史料也没有记载,但史学巨匠方授楚教授所编制的《墨学源流》,认为墨子是墨家第一任巨子,禽滑厘是第二任巨子。
在其它的先秦典籍中,明确有三位墨门钜子,分别是孟胜、田襄子、腹黄享(两字合为一字)。
有墨门钜子,那么……有钜子令,似乎也就不那么奇怪。
墨门三分,相里氏之墨(秦墨),邓陵氏之墨(楚墨),相夫氏之墨(齐墨)各有表现,又延续百年,最终,只有邓陵氏之墨走向民间,最终保存一丝血脉。
南宋之后,邓陵氏之墨继承者,再度一分为二,显宗明鬼,隐宗明玉,隐宗为显宗服务,那么,明鬼派手握“钜子令”,也就能理解。
福伯出身于明玉宗,为隐门弟子,金玉子道长出身于明鬼派,为显宗弟子。也就是说,金玉子道长,是有可能手持钜子令的!
卢灿不禁有些怀疑,金玉子道长接近袁世彤,是不是有着“接近袁家,继而攀上袁世凯”的特别心思——当时袁家权倾朝野,金玉子如果有心复兴墨门明鬼派,这无疑是一条“终南捷径”。
原本,卢灿对所谓的“钜子令”,嬉笑以对,可是,再回想福伯今天的表现……忽然发现,张老的推测,极有可能是真的!
福伯可能也知道“钜子令”一事,所以,老爷子抵达北美后,急匆匆去见宗越,还将自己撇开——也只有这种涉及宗门隐秘的事情,才让福伯如此慎重吧。
自己毕竟不是明玉宗或明鬼派的人。
“钜子令?”卢灿不知不觉中就轻声嘀咕一句。
温碧璃似乎被惊扰到,微微挪动了下身子,卢灿连忙抽出脖颈下的手臂,轻轻抚着她的秀发。丫头很快继续发出熟甜的呼吸,而卢灿则继续胡思乱想。
金玉子的儿子王若虚,与张老的师兄裴公锦圣之间的恩怨,两位老先生都已经魂归天国,其实已经随风飘散。
至于王若虚和赵浩公,还有宗越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事,卢灿也有所猜度。
1944年王若虚之死,很可能与赵浩公关系不小,宗越不愿回国,则极有可能与1947年赵浩公之死有关。赵浩公毕竟是当时的文化名人,他的死影响相当大,宗之櫆老爷子,可能知道部分原因,因此,将“继子”宗越,放逐到北美唐人街隐姓埋名……
当然,这些都是卢灿的猜想。
只是……这些陈年旧账,与自己有关系么?
好像没有!
想到这,卢灿忽然兴致缺缺——钜子令与自己有半毛钱关系么?
关心那些没用的,干啥?
睡觉!
………………
将张老、福伯等人送到王家之后,卢灿与温碧璃转身前往棉花交易所。
八十年代的纽约期货交易,尚未合并为纽约期货交易所,那是1998年的事情。现在的期货交易,分为棉花期货交易所,以及大宗农产品期货交易所两处。
棉花期货交易所并非只有棉花,还含有小麦、玉米和大豆等北美主要粮食作物,而大宗农产品期货交易所交易对象几乎与传统农产品无关,全是经济作物,譬如糖、可可、咖啡等。
棉花交易所位,于世贸中心二号楼旁边的一栋九层高的副楼一到三层上。
等卢灿和温碧璃赶到时,皮特陈以及另外四名员工,已经在台阶旁等候。
交易大厅的门还没开,但是巨大的卷闸门已经升起来,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许多红马甲和黄马甲,还有衣冠楚楚的职员,正在做开市前的准备工作。
交易大厅前面的小广场,站满了着西服系领带拎皮包的华尔街精英们,以及难以计数的投机商。
“都准备好了吗?”卢灿问的是保证金合约。
“卢总,一共开二十四个捆绑账户,每个账户都是按照三百手最大值规划,因为您要求的是即时期货交割,因此每张合约保证金9%,要比保值账户保证金稍高,最大杠杆为11倍。合计缴纳保证金七百二十万,不知……够不够?”
皮特陈神色有些拘谨,他昨晚接到大华银行总裁钱伟电话,内容嘛,自然不太好。
卢灿没去关注他的神色,心底盘算一下,差不多够了,随即点点头。
北美期货交易,一手为十吨大豆,七千两百张合约,加上十一倍杠杆,总数额也不到八十万吨。
这个数目看似庞大,其实还真不多。
虽然北美农业部还未对外公布今年北美的大豆总产量,可外界预估为四十亿蒲式耳,约合1.08亿吨,实际产量则高达到45.25亿蒲式耳,约合1.232亿吨。
这一超预期的产量,也是北美大豆价格暴跌的主要原因之一。
见卢灿满意,皮特陈松了口气——大老板不好伺候啊!
八点四十五,开门放水,人群如鱼儿涌进大厅。
卢灿是第一次来,四下打量,与香江期货交易所进行对比。交易大厅挑高极高,纵贯一到三层,所有操作室和管理室,都围绕大厅修建。气势上要比香江期货交易所强,但结构差不多。
皮特陈半步领先,一边领路一边介绍。
他特别提醒卢灿,北美最大的综合期货交易所位于芝加哥,简称CBOT,而纽约的棉花期货交易所,除了棉花,其它所有品类,所挂出的价位,都是从芝加哥传来的信息。这一点,有些像早期的香江期货交易所和新加坡期货交易所,这两家的期货挂牌价,都来自于大阪期货交易所。
因此,纽约棉花交易所的非棉类交易价,都有大约三分钟左右的滞后。这也就导致很多证券商,更喜欢去芝加哥交易非棉类货品期货。
这一点很关键,尤其是卢灿选择的是即时交易而非月交割模式。
皮特陈选择的包厢,位置还不错,二楼靠右,站在操盘室就能看到一楼大屏幕。
包厢面积不大,两台笨重的电脑,凸屏IBM。
没错,八十年代初,电脑交易已经进入北美股市及期货交易市场,甚至有专门的交易软件。只是,此时的交易员还是更习惯大声喊或者电话交易,不是他们排斥新的交易方式,而是因为坑爹的网速。
尽管大华银行证券部门生意很少,可是,电脑交易是未来的趋势,因此,无论是操盘手马丁,还是本,都很熟悉电脑交易。
俩人很自然的坐到电脑面前,开机,等待;进入系统,等待;检查账户,再等待!
确实有点坑!
卢灿之所以来交易大厅,是为了做备手——万一电脑不中用,还可以现场交易。
电脑账户检查完毕,卢灿又让马丁将近期大豆的K线,重新拉了一遍。
近期十天,最高价为16.11美元每蒲式耳,最低价为12.93美元每蒲式耳,昨天的收盘价为14.20美元每蒲式耳,昨天收盘时,呈小幅上涨趋势。
皮特陈冲好几杯咖啡,放在卢灿和温碧璃面前,温碧璃正手持电话,与酒店负责盯守电视新闻的阿忠,以及负责收罗报纸信息的阿木,试着联系,保持手机随时通畅。
“谢谢,你也坐吧。”卢灿朝皮特点点头。
“谢谢卢总!”皮特陈有些拘谨地坐在卢灿对面,双腿并拢。
今天不仅皮特陈很拘谨,四名员工应该都受到皮特陈的敲打,就连那位黑皮马丁,都很安静。
卢灿挠挠头,不知该说些什么……对于皮特陈,他算不上有成见。
昨天回去之后,他也曾反思。这年头,亚洲金融机构想要在华尔街出头,很难的,除了东洋的野村证券背靠三菱和富士财团的支持,以及蓬勃的日资企业扩张,一度发展成为世界第一的证券公司外,还真的没见过其它亚洲金融机构在北美受到尊敬。
因此,大华银行纽约分部不被接受,只能做点存取及放贷的小生意,也能理解,并非皮特陈的能力不足缘故,更何况,纽约分部自从1976年开设,能支撑到今天,皮特陈的功劳还是有的。
之所以不高兴,更多的还是因为纽约分部的发展,没有达到卢灿的心理期望值而已。
卢灿刚想暖一暖对方,门外,整个大厅喧哗起来——九点开盘!
大约在开盘三分钟后,电脑屏幕上的K线,突然跳动一下,第一点位,位于14.45美元。这是期货期货挂牌价,受到欧洲盘和亚洲盘的影响后的第一次跳价。
又过三分钟,价格再度上行,第二点位,位于14.52美元。
这说明,亚洲盘和欧洲盘,对大豆期货市场还是比较看好的。
房间外,有欢呼的,有骂娘的,房间内,气氛顿时凝重起来——所有人都知道,卢灿打算做空而不是做多,连跳两个点位,是不是预示着开门不顺?
卢灿双手环抱,站在马丁身后,眉头微皱。
他在等,等消息到来,最近几天一共会有三条消息放出,最终导致北美大豆期货价格崩盘。
第一条是产量信息的公布;第二条自然是农业协会与进出口贸易联盟的谈判价格;第三条是伊藤忠商事收购北美邦吉的消息。
具体时间卢灿不记得,顺序也不知道,所以,他不得不采用笨办法——让阿忠和阿木盯着媒体,尤其是新闻终端机!
方法虽然笨,可是要比芝加哥那边传来消息的速度更快。
K线跳动的很剧烈,上上下下的,如同波浪。
一直从九点等到十点半,大家都有些疲倦了。忽然,温碧璃手中手机响起,她快速接听一言不发,不敢打断对方讲述,对卢灿拼命点头。
消息来了!机会来了!
都不用卢灿提示,本和皮特,立即进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