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问是何处念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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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奈落是哪里?”徐期首先发出询问。
“这不是一个地名……”
老爷子瞅他一眼,叹了口气,起身,转过,又是坐上高台。
“啪!”
他是以手代了那惊堂木。
徐期看不明白,可是他知道,这一下子应该挺疼。
虽然离得有点儿远,但老爷子的手心发红,还是可见。
“咳咳。”气氛有些尴尬,老爷子咳嗽过了,才接着说话:“这东奈落,便是那边儿用以查询我大隋的组织。嗯,本是只司调查,后来却主起事,但凡是有明确战意之心的,都是他们目标。要再仔细,可谓大火焚烧之法最为寻常肯用,大致是不易留下甚么物件儿。此事我想上面儿也该知道,只是一直不查。”
话到这里,老爷子看向范瑾,那是质询的目光,范瑾一愣,只是摇头。
“那是我高估咱们了啦!”老爷子苦笑一声摇摇头,又走下来,抓住徐期的手:“你好小子,可懂我刚才说的?”
“先生说的清楚,怎么也不该不懂。”
“嗯……上面儿可是当真不知这些?”
徐期抿了抿嘴,点了头,就算是应了。
听了这话,老爷子向后一躺,好像是没了力气。片刻,徐期见他伸出了手,嘴巴张了又张,好像是想说点儿什么,却是到底什么都没有说出来。罢了,他摆了摆手,长吐一口浊气:“好罢,我是累了,二位请回。”
“好。”范瑾徐期应过。
这时节,不等老爷子发话,范叔就扯起徐期,小声说道:“我们走。”
二人快步离开,听着身后大门关上,却是感到些许放松。
一路再也无言,再看天色还早,范瑾干脆引了徐期到了一处荒废院子。拨开杂草,拾起树枝,甩给徐期一个:“你来攻我。”
徐期点头,低头看看。
手头儿这个树枝比起范瑾手中的要更长些,但毕竟是做攻方,长些儿也并不很占有优势。深吸口气,踏前一步,摆好架势。
范瑾点头,伸出左手勾了勾:“来。”
徐期点头,踏步上前!一木刺去!
很快!
范瑾肩头一低,同时侧过脑袋,把这一刺避过。接着,他把手里的木棍向上一挡,空风阵阵,防了个空。心头霎时一惊,他忙侧转过身。
衣服与木枝摩擦!
檫身而过!
徐期更进一步,再扭过头,和范瑾四目相对!
“很好。”范瑾也踏出一步,转过身来,和徐期恰恰是换了个位置。可再看去,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这孩子,终于能打了啊!
可他很快恢复了寻常表情,且把木棍一横:“徐期,继续。”
徐期点头,不及想好,迅速又向前扫去!
范瑾看得清楚,抬手之间,轻松挡住。
俩根木棍发出一声闷响。
不多纠缠,徐期撤回一步,范瑾见状忙是侧身,眼前却没见到正面来袭的棍子。还未多想,小腹之处就是一阵疼痛袭来。
范瑾已经不用低头。
情况已经非常清楚。
徐期站起了身,然后行过抱拳:“范叔,刚刚多有得罪……”
他在方才,撤回一步不假,可又很快上前。只是一时之间把身子压低,不按寻常的路子来,未攻要害,直取小腹。正是范瑾未曾想过这里,故而才被钻了空子。范瑾如此想过,也就稍许明白。
他摇了摇头,眼还看着徐期:“你是攻到了我,可你也应该知道是打到了我的哪里,要是真打,你这么一下要不了别人的命,别人要是反应过来,还有时间对你进行反杀。疼痛,并不会降低对方的速度,有时候,反而是一种激怒。”
“我知道了。”徐期点头,表示了解。
话音落地,徐期又是攻来!
这一回儿几乎毫无章法,就是俗话说的那种王八拳似的打法。
可要真讲,刚才那是过分理想状态下的模拟,在大多数时候,无非就是看使王八拳时候还能想起来几分招式。
范瑾也只点头,此刻只是防着。
或是因为先前那刺究竟不过是捡了个空儿,这一回折腾下来,徐期也没占到一点儿便宜。只是大气喘个不停,比范瑾还要累。
终于,范瑾运转气力,在某一刹那,伸手捉了徐期的木棍:“就这样罢,徐期,今天就到这里。”
徐期不语,看了眼手里的木棍,转眼扔到一旁。
天已大亮。
是到了该回去的时候。
出了破落小院儿,街头已经有了人过,几家店面儿卖起早点。
徐期瞧了一眼范瑾,不消吩咐,就是小跑过去,买了一些拿在手上。等到范瑾走到跟前儿,就递过来:“范叔,趁热吃罢,等咱回了总管府,也先别想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可要先补个好觉。”
范瑾正想说点甚么,却又觉得似乎不急这么一时,就只点头:“我也有点儿困了,你小子给我走快点儿。”
“得了吧范叔,我是怕我走快了你跟不上!”
话是如此,二人还是加快了些许脚步,等到大门,正巧碰上那俩小厮换班儿。其中一个见了,使了使眼色,就甚么也没说。
等到跟前,还是用了牌子,新换来的小厮才给放了行。
等进大门,范瑾低声是跟徐期交代:“刚才那个小厮你记得点儿,他使眼色无非是要你我记得,若是有个万一,他找咱们,或许是有甚么事情。无论事情如何,有个变故,总好过一直跟家雀似的按时出入。”
“范叔,我倒是觉得挺好。”
“嗯,是挺好。”范瑾点头,又是伸手拍在徐期肩膀,声音更低二度:“可是你说,咱们现在在这个地方,到底是何种身份?吃喝都好,自有韦大人给咱们报账,日子是不错,是挺好,可倒是真如家雀一般。”
“范叔,这……”
“平日无事也罢,万一有个一二,你我推辞不掉,这才是问题所在。”话到这里,范瑾也是冷汗直流,虽然他认得过韦冲人品,可凡事儿就怕一个万一。要想安心无事,最好就把这个可能性降到最低。
徐期也叹了口气:“范叔说的话确实也是在理着。我是不懂别的,但是,我也听说过……早秦时候那个荆轲的故事。”
“嗯。”范瑾点头:“等睡一觉,跟韦大人说了那事,咱们不若就出去再看看有没有甚的活儿做。不管怎么说的,总不好吃喝都赖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