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该讲哪端明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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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过口气儿,徐期迈步入门,转过身子,厨里那叔也不看他,许是听见了响儿,就是把手朝后一摆。
徐期心说不可多问,别是又被吼句,就也不搭话,只使了眼儿四处去寻。刚刚扭头,菜品是已在左边儿台上,忙是凑去。
“喂,你忘东西了!”
徐期停住身子,吸一口气,看这样子,又被吼了。小心地扭过身子去瞧,那个叔却是没在看他,该是早转过了脑袋,似是没想多讲。是有听周辛说这人儿古怪,徐期也是不想纠缠,忙是探身再把四处寻。
究竟是要找个啥子,还未有甚着落,徐期身后便是飞来一颗石子。
嘶……
徐期再度扭头,小石子便是从衣裳里头儿滚出来。那个叔是微微侧了身子,用手托着下巴,饶是看了一会儿徐期。徐期不明何意,也就同他对视。有了一会儿,那厮才是扭头伸手,扔来一个木板子:“你忘了这个。”
这话说过,那叔就又扭头,只管瞅着他锅里的菜。
徐期一时愣住,有了片刻,才是点头,抬起那个木板子,才见这板子四处都是加高了边儿。如此,就不必细想,也该晓得是用于何处。
徐期摇了摇头,这就稍稍弯了腰,使了肚子,把那块儿木板子平着抵住墙。稍缓口气,徐期便把那些个菜品都放上头儿。只是心中还想,许是方才急忙,才是没见了这个物件儿。如此心里推脱罢了,心是稍安,这就仔细着立起身,往那前头儿去了。
到了前头儿,便是无甚子事。徐期只管自个儿小心,虽是显得有些干板,可也算没惹甚个祸事。如此午时便算过了,徐期是无了事情,就看范叔拿了破烂布子把这些小桌抹过一遍儿。
周辛立旁,看是桌子都擦过了,就直踱步过去。徐期侧目也看,周辛是从范瑾手中接过布子,脸上自是堆笑:“你瞧,这都范师傅你给做了,还好掌柜有事儿,不然要他见了,怕是该请我走罢!”
“小哥,此言重了。”范瑾扭头,见了徐期位置,就也过去,走罢俩步又再回头:“你怎么也算是个少年人,也是个本地的人儿,于情于理,我争不过你。”说到了这儿,又是回望徐期:“对了,咱们明天儿就该走,你记得收拾细软,至于有的东西……丢掉罢了。”
“好,这不还早的嘛!”徐期应过,忽是瞥见了周辛的眼,便是明了,感情这么几句是要让这周辛得个心安。未及范瑾开口,徐期便忙接着讲:“不过也是,早些收拾罢了,明早儿也省的匆忙。”
范瑾闻言,便是颔首:“好歹算是明了点儿事儿。”
这番客套罢了,周辛便拱了拱手,自是回了内屋。徐期跟眼望去,等至周辛进去,这才是被范瑾喝止。徐期抿了抿嘴,便不多言。遂是直行至了范叔身旁儿,一同是饮着新茶。
徐期却不想用,只是看着范叔把那茶水饮罢,自个儿却是心中烦闷,觉得这方无趣。由是如此,只期是快些到了明早,好是离了这地儿。如此又是乱想,在心胡乱掐了日子,便吸口气,小心看着范叔:“从那烨城起算,该是已行了月余。”
范瑾抿了抿嘴,就叹口气,眼是未看徐期,只是盯着门外:“按说往常,这个时候都快回了烨城……”
言既至此,是无可言。两个沉默了些许时候,范瑾看那日头儿正盛,该是无人来了,便是起身,轻掩了门。待他回来,二人挤在一桌,便是趴着相拥睡了。
……
烨城,县衙。
是如平常,午后困乏,众人都在歇息。而要比起当初,杨妙已是熟了此地,躲在书房,自是耍着书卷。
在其身旁,是有站个青衣妇人,除了是看住杨妙这个小娃,时不时还瞧瞧桌上的茶儿,一言不发。
自那日殷县令是留了杨妙,先让下人带去洗过身子,当日就又是推了公务,引着给买了新裳。虽是他嘴里不说,可旁人都是看得仔细,私下传言有道,这县令殷开山啊虽是有儿,但却无女,如今视这女娃似为己出,也算讲得过去,情理之中。
真说起来,这些个下人本还是有轻于杨妙,样样事儿都有苛扣。杨妙自是捡了一条性命,懵懵懂懂,也是不敢多言。可有了这些个话儿在衙里疯传,日子稍久,下人们也是仔细许多,缓缓松了手儿。再是前日,杨妙是有了些许磕碰,众人看罢县令心痛样子,更是悄悄就把这些话儿都给放在心上。
该是段子旧了,无人再传,可大家伙儿也都默认这个女娃子算是半个主家儿。
须是茶上的气儿不再冒腾,青衣妇人缓步而去,到了桌边儿。杨妙放下书卷,侧看过来,就见这个妇人取了茶盏盖子,稍停片刻,也不晓得是在等些甚么,猛然就把盖子放上,划弄俩下。这都罢了,妇人这才放了盖子,使茶托给仔细拿着,送至杨妙跟前儿。
杨妙挪了身子,且是站起,伸出她那柔荑手,心心接了,便要试饮。
还未是到嘴旁,那青衣妇人就先急了,匆匆是吸了口气,忙就摆手:“小姐,这,怕是还没凉呢!我就想着先送你这儿!没……”
“那是要我喝凉的?”
话未言尽,杨妙便是轻抬了眉,把这妇人的话儿这般打断。
这样一来,无论是与不是都算有些毛病。妇人抿了抿嘴,她是心里皆知,小娃可比半个爷儿,故而默不作声,只低了头。
“怎么?这就怕了?”杨妙这般讲着,终是把杯盏放回茶托儿,摇了摇头,自是把那茶托儿摆上桌子。再扭过头,那妇人已是退后数步,脑袋很低。见是这个样子,女娃也是没了心思,只撇撇嘴:“你不好玩,不好玩……”
还未及她转身去,屋子门外就是一阵脚步声。
杨妙转头,一个衙役是呆在门外头儿,一只脚是已踏进来。杨妙看他嘴也张了又张,便皱起眉头再去细听,却是甚都未讲。
正这时候,杨妙就要开口催他,更外头儿又响起话儿,是把她给吓得一愣。
“那我是好玩的吗?”
这声是挺耳熟,杨妙心里思量,眼睛直盯着门儿。
待是脚步近了,来人露笑,杨妙看清来人,便也欢喜开来,小跑过去,双臂扬开:“殷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