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6章 李靖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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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下一刻，几块李子连带盘子直接盖在李恪的脸上。
楚娘与苇名美嘉性子温和，从来都不会忤逆李恪，但苇名美雪可不是！
光是将盘子盖过去还不够，她一脚踹开李恪屁股下面的小凳：“吃吃吃，吃死你算了，你想得到好！”
噗通。
李恪摔在地上，接着一个咕噜爬起来，三两步来到苇名美雪身边按捏肩头，一本正经道：“本王平生最瞧不上的就是欺负女人的人，咱可是出了名的疼媳妇儿，舒不舒服？一会儿给你按完了，我再给楚娘、美嘉，每人来一个全套的马杀鸡。”
“什么鸡？”
“就是……”
李恪刚准备解释，一抬头，院中回廊内正站着一个黑大个儿。
昏黄的灯火照耀下，那张熟悉的脸从阴暗角落露出来。
“李靖！？你也回来了！？”
李靖之前跟着李恪一起在西域，但在应对波斯的时候，李恪将李靖东条城，让他规整兵马，戍守边疆。
按理来说，不出什么意外，李靖应当是不会回来了才是。
说实话。
李恪从心底还是有些忌惮李靖。
李靖如今确实属于半个楚王府的人，但他还是老一辈的功勋，是跟李世民一同打天下的。
不光如此，他儿子跟李承乾关系十分要好，他自身的同僚中关系好的人又跟晋王来往十分密切。
他就好像一个朝堂内的中枢，连接着各方的势力。
这样的人，李恪可没有这个自信能够掌控。
“殿下，我回来了。”
李靖绕过抄手回廊，来到庭院。
“见过大将军。”
楚娘三人见状慌忙起身行礼，齐声道好后便恭敬地退去。
“难道殿下不希望我回来吗？”
“这倒不是。”
李恪摇头：“你回来了，东条城谁在守？”
“我弟弟，李客师。”
李靖提起倒下的小凳，来到石桌前坐下，示意李恪过来一起坐。
李恪拧着脑袋，总觉得事情有点儿不对劲。
李靖平时性子大大咧咧的，怎么今天这么……温柔？
呼……
秋夜的凉风应当是凉爽舒适的，可坐在李靖身边，李恪只能感觉到刺骨的阴寒。
“殿下这里有酒吗？”
“有的。”
不等李恪说话，楚娘捧着两坛酒从回廊走来。
紧跟着是捧着清茶的苇名美嘉，最后是端着两碗小菜的苇名美雪。
“真好。”
李靖见状皱了皱眉头，轻声说了一句便陷入了沉默中。
啵~
酒坛打开，酒香四溢。
李恪倒上两碗酒，问道：“怎么感觉今天你怪怪的？”
“我有什么怪的？喝酒就是了。”
李靖斜了他一眼，将一碗酒一饮而尽，随即便低着头不言语。
酒水越喝越多，酒坛子一个接一个的见底。
李恪捧着酒坛坐在一边除了倒酒，基本没喝多少。
他这是怎么了？
难道李靖还有摆不平的事情？
难道老李头对他们这些老一辈的功勋下手了！？
一念及此，他连忙推了下李靖的肩头，问道：“你没有兵权了？”
历代君王对这种功绩颇高的武将实施制裁时的第一件事就是先释其兵权，再跟着打压，最后将其贬为庶人。
“胡扯！老子的兵权谁敢动！”
几坛酒下肚，酒劲儿涌上脑袋，李靖扯着嗓子回了一句，又恢复到以往的性子。
见此一幕，李恪这才放心下来。
只要李靖没有丢失兵权，那边疆自己就不需要操心。
再怎么说李靖现在也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殿下不必担心，只要我李靖还在一天，西域就是殿下说了算，就算是我死了！也有陛下为您撑腰！”
“什么？”
“没什么！”
一说起‘陛下’这两个字，李靖又沉默了。
这可把李恪急的不行。
“你到底是怎么了！我……”
噗！
突然，鲜血从李靖嘴里喷出，血花洒在李恪纯白的衣衫上。
一时间，李恪、楚娘等人全都愣住。
“快去叫御医！”
“不要去！”
李恪刚说了一句，李靖一把按住李恪的手，喝道：“你们先走，我与楚王殿下有话说！”
此话一出，楚娘等人迟疑了，但见李恪点头，她们也只能退出庭院。
“杨洪，你去找两名郎中过来。”
走出庭院，楚娘掏出一贯钱递给守门的侍卫杨洪，后者朝里张望了一眼，懂事的点点头。
李大将军在里面，不传御医而是找郎中，肯定是很机密的事情。
庭院内再无旁人。
李恪神色凝重，语气里充满了担忧，劝道：“还是先传御医来吧，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殿下，这些年老夫跟着你走南闯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
李恪没有应声。
他知道，能让李靖说起功劳苦劳，那就一定是让他为难的事情。
“波斯、靺鞨、高句丽……这些异族经此一战，五年之内不会再犯大唐，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手握几十万兵马的吐蕃。”
“楚王殿下现在功绩已经足够，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在朝堂内建设自己的势力，等过些年，陛下在背后搅动朝堂，太子之位一定是您的！”
李靖拧着眉头，说话时不间断的咳嗽着，可他并不在意，抬手抹去嘴角的鲜血，苦笑道：“殿下不必担心，这些都是老毛病了，人老了，身体就跟不上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恪神色平静，冷声说道：“是老李头让你来告诉我的？”
李靖摇了摇头，抬头盯着李恪，用温柔的目光打量着李恪。
许久，他笑着点点头：“我那儿子要是能有殿下的一半……我死也瞑目了。”
此话一出，李恪明白了。
李靖的儿子李塞德天资平平，官至从四品下将作少监。
作为将门之后，没有天资，能做到这个位置安度此生也好，唯一不妥的是……他跟李承乾的关系非常要好。
一念及此，李恪淡然笑道：“国公放心，李塞德只会死在疆场之上，不会死于朝堂之争。”
……
是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长安城外出现一支兵马，旌旗上挂着绣有‘千里’二字的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