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朝发夕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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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是凑巧了,他若是能打下几座城池,再说他懂兵法也不迟。”杨妃摇头道,她自然读过兵法,深知攻城不易。
野战获胜,影响的因素太多,天时地利,乃至运气都要考量,若是攻城之战,变数几乎可以忽略。
无非是守城方仗着城高池深,存粮积蓄,攻城方用人力死磕,或长或短,总能攻下。
当然,也有可能攻城方的实力不济,难以攻破城池,还遇到驰援的大军,不得不退却。
就像刚刚从朔州传回的军报,陛下大悦,直接给朔州马邑坚守的将士,所有人晋升一级,赏赐若干。
“陛下在哪里?”杨妃问道。
王德指了指北面,“陛下在禁苑中射猎,李将军随行。”
“李将军?”杨妃不解的问:"李药师不是北上统军了吗,为何还在长安。"
“奴婢失言,是李君羡将军。”王德连忙说道。
杨妃其实并不在意这些,只是久居深宫,实在无趣。
李恪去了塞外领兵,李世民终日不是在处理政务,就是在处理军务,半个月见不到一面。
本想与太子妃说说话,可太子妃也身患重病,即将病笃,杨妃愈发无聊。
“吾要出宫,汝去安排一下。”杨妃望着天空,摇头苦笑道。
“喏。”王德躬身行李。
到了杨妃的地位,出宫游玩已经没有什么限制,只要天子不反对,就算跑去洛阳礼佛,也不会有人干涉。
可是,杨妃又能去哪里呢?
她出身贵室,闾里坊间的生活对她而言无比陌生,而体验像从前一样锦衣玉食的生活,与现在又有何区别呢?
太极宫很大,禁苑也很大,四四方方的宫墙,围住的面积与长安城仿佛。
“娘子要去哪里,奴婢命有司准备。”王德轻声问道。
杨妃看向东南方向,说道:“吾想去江都。”
江都,即为扬州。
扬州大都督府的扬州。
消息传到李世民耳中,李世民犹豫不已。
“下诏,迁安州刺史李恪为扬州刺史,扬州大都督府等职及勋散如旧。”李世民望着北面说道,他也有些怀念家乡。
怀念晋阳,那个带给他无数回忆的地方。
“陛下,吴王尚在塞外,恐怕难以接诏。”
“下到门下省,接诏之事便等李恪归来再说。”李世民收起长弓,扳鞍上马。
“喏。”中书舍人记录下诏令,迅速送到门下省。
孙瑾正在午休,躺在软塌之上,合上双目,静静休息。
上午的朝会又臭又长,新罗使者哭了半个时辰,不知道是不是学申包胥哭秦庭,叩首出血,还哀嚎个不停。
可是大唐哪有多余的兵力向辽东?
高丽人便是看在大唐没有多余的兵力,方才敢把大军从辽东撤回,否则此战还是新罗进攻呢。
最终,天子也被新罗的使者哭烦了,命有司救援新罗。
可是……有司是谁?
通常天子所指的有司,只要沾边就要全力以赴,可是在这件事上,不论天子还是百官,都不约而同的推诿起来。
天子担心贸然援助新罗,会打乱大唐的规划,让大唐的兵力调动出现漏洞,何况前线正在打着仗,再派几万人去辽东,是嫌大唐灭亡的不够早,想让大唐二世而亡吗?
而诸司官员,显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此费力不讨好,既不算政绩,也不算军功的事,恐怕只有傻子会主动往身上揽。
“怎么了?”
听到外面喧嚷的声音,孙瑾眉头一皱,不用问也知道这是下面官员故意大声交谈,一定是遇到自己难以决断的问题,不得不让自己出马。
侍中魏征去了河南道,兼任御史大夫,河南道采访处置使。
因为转运去并州的粮草出了问题,以次充好不说,还多次以额外的理由损毁。
天子大怒,直接让侍中魏玄成去了河南道,没有几十颗人头落地,此事不会终结。
“陛下的诏令。”
“诏令?”孙瑾猛地有些愕然,旋即便释然起来。
诏令虽然等次规格高过敕令很多,但是年关将至,此时发诏令慰劳将士,理所当然。
“发往哪里的?”孙瑾问道。
给事中摇了摇头,不等孙瑾发问,主动把诏令递了过来。
“改易封地?”孙瑾吃惊道,改易封地可是大事,尤其是单独改易一人的封地。
“吴王改封扬州……自无不可。”孙瑾喃喃自语道。
门下省负责封驳审议,如果遇到一看就不合理的诏书,门下省一定会驳斥,顺便当着天子一顿喷,赚一番声望。
“可。”孙瑾在敕书上写下自己的官职与名字,然后写上“侍中魏征在河南道充河南采访处置使”的字样,顿时心情舒畅。
当三省主官的感觉真爽啊!
而且这几日,魏征不在门下省,为了让御前会议门下省的人不缺席,孙瑾临时被加了同中书门下三品的使职。
当然,如果孙瑾做的够好,说不定这个使职会一直在他身上。
“吴王在哪里,要不要把诏书下到吴王手中?”给事中皱眉问道。
虽然知道吴王远在边塞,但是诏书不下到吴王手中,总感觉怪怪的。
孙瑾摇了摇头,命人将诏书送去中书省。
一套流程走完,已经到达日暮,诸司要结束视事,打卡回家了。
而吴王所统帅的燕然道行军,依然抵达了预定的地点。
“扎营!”
左虞侯军作为最先出发的行军,此时已经抵达高昌城外,看着逐渐变暗的天色,立即开始扎营。
行军下辖左右虞侯军、前后左右军、中军,一共七军。
最前方的左虞侯军抵达高昌的时候,最后出行的右虞侯军还在行军的路上刚刚启程。
……
日暮时分,中军抵达了高昌城外的营地,而后军和右虞侯军,恐怕要等到入夜才能抵达。
一路之上,虽然没有风雪,但是严寒依旧,而且道路崎岖难行,虽然骑在马背上,但李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要颠散架了。
行军一整日,李恪累的浑身腰酸背痛,躺在军帐内的床铺上,一根指头都不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