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元太师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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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璀璨的灯火把富丽的皇宫装点的更加金碧辉煌,壮观唯美。
一辆辆华丽辎车驶进了皇宫大门,向永乐大殿而去,这些都是应太后邀请来参加宫宴的东洲国皇室宗亲。
一辆简朴的马车停在永和大殿前,与皇家的奢华有些格格不入。
小厮跳下马车,弯身跪于车前,威严肃穆的元太师踩着小厮下了马车。
深灰色素雅袍服包裹着他如松柏挺拔的身姿,面容上积淀着岁月的沧桑与霜华,周身萦绕着上位者的孤傲凛然气质,叫人望而生畏。
他抬头看向富丽堂皇灯火通明的永乐大殿,炯炯瞳眸尽是刚毅果决,迈步走进传出悠扬乐曲的大殿。
小内监引他坐到在席位上,有王候看到他,皆上前与他寒暄。
他从不喜参加这种宴席,今日只为外孙女苏婉言而来。
之前,摄宁王纳侧妃,他派长孙元朗去参加婚宴,长孙回来说苏婉言一切安好,他放心了些许。
今日的宫宴,太后说的是想与宗亲们聚一聚,实则是为婉言撑面子,向摄宁王施压,他很不赞同太后如此做法。
但凡是个有骨气的男子,受到妻子娘家的威压,必会心升怨怼,这夫妻感情如何能好得了。
更何况,那位是铁骨铮铮的摄宁王,太后这么做到是起了反作用。
说起摄宁王,年仅十五岁便战功赫赫,英姿卓然,深受先皇器重宠爱,本以为他会继承先皇的王位,却不想,先皇崩世留下的遗诏竟是皇长子继承大统。
得知噩耗的摄宁王急急从南疆回来,在先皇的葬礼上吐血昏倒。
新君登基,下的第一道圣旨是让摄宁王留在京城休养。
这道圣旨看似新君疼爱兄弟,他却知道,新君这是怕摄宁王回到南疆举兵造反,便把摄宁王软禁在了京城中。
元太师看向自斟自饮矜贵冷傲绝代风华的摄宁王,幽幽一声叹息。
先皇没有立摄宁王为新君,应该是因为……她。
他端起酒杯站起身走向摄宁王。
“老臣见过摄宁王。”元太师恭敬一礼。
司徒渊见他,站起微微颔首,淡淡一笑,说:“老太师鲜少出现在宫宴中,今日得见到是稀奇。”
元太师谦和一笑,说:“老臣上了年纪是不爱热闹,今日前来,实是为了我那顽劣的外孙女。”
顽劣!
司徒渊莞尔,元太师不愧是高风亮洁,虽然宠爱却能正确认识苏婉言,不象太后豪无底线的溺爱。
“看来,元太师也担心本王亏待了您的孙女啊。”
元太师面有讪然,说:“说来惭愧,婉言这孩子早早便没了母亲,因此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对她溺爱了些,让她养成了任意娇纵的性子,但婉言本性纯真善良,特别是对喜欢在意的人,更是死心眼的好。
老臣要拉下这老脸来,求摄宁王对婉言多一些耐心,您定会看到婉言的好。”
说罢,他再向司徒渊拱手一礼。
司徒渊是个军人,兵家行事讲的是先礼后兵,他就以一位疼爱晚辈的心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诚恳的相求司徒渊。
他给足了司徒渊面子,若他再敢亏待自家的丫头,他会让摄宁王知道,他元家也不是吃素的。
司徒渊绝美的面容上微有错愕,元太师一世浮华,荣辱不惊,竟为了一个后辈向他低头相求,还真是让他意想不到。
司徒渊扶住元太师,笑说:“老太师如此,到叫本王颇为惭愧,老太师放心,本王的王妃,本王自会善待的。”
元太师欣然一笑,:“那老臣就多谢谢王爷了,哦,老臣敬王爷一杯。”说罢,拿起席案上的酒壶要为司徒渊倒酒。
司徒渊拿过他手中的酒壶说:“您为长辈,本王为晚辈,这酒还是本王为您倒吧。”
他为元太师斟酒,然后为自己倒满,带着谦和笑意向元太师敬酒。
二人相视而笑,一饮而尽。
元太师与司徒渊聊了几句,便告辞回到自己的席位上。
从苏婉言及笄,太后便有意让婉言与太子成亲,他坚决反对苏婉言嫁入皇家。
就苏的性子,有他们护着还好,若有天他们离世,婉言必会死于后宫中残忍的斗争中。
他欲在忠心的下属中寻找可做婉言夫婿的,想着在他元家的庇护下,可保她一世荣华,平安顺遂。
不想,婉言这丫头竟对摄宁王一见钟情,还跑求太后赐婚,皇上得知此事竟顺着婉言的意,下旨赐婚。
皇上是个自私自利心胸狭窄的伪君子,他非常忌惮文韬武略全能的摄宁王,这些年把摄宁王软禁于京城中,时时都想着至摄宁王于死地。
而他们元家,就是另一个让皇上忌惮的。
皇上的生母早亡,后被过继到无子嗣的太后名下。
他元家几代都是大晟重臣,到他这一代,妹妹成了大晟的皇后,元家更是权势滔天。
自皇上登基,便重用皇后与淑贵妃母族,深谙世事的元太师感觉到皇上在暗中打压元家,他告诫族人们都尽可能的低调行事。
即便这样,恐怕太后仙逝后,皇上必会对元家下手,几百年的元家大族,大厦将倾。
他有了想辞官隐退的想法,皇上忌惮的就是元家手中的权利,若交出权利应该可保族人安然。
婉言被赐婚于摄宁王,这他暗叫大事不妙。
摄宁王府与元家结成姻亲,那一方出事都会被牵连,皇上这是想将两个心腹大患,一举歼灭。
他微凝花白的眉头,一脸凝重,不由看向摄宁王,二人正好对视,他向摄宁王举了举酒杯,释然一笑。
他叹息一声……,风雨欲来,东洲国将要动荡不安了。
叱诧宦海一生的他,这一次要不择手段护家人族人平安无恙。
“皇上驾到!”
一声喝唱响起,一身明黄龙袍头戴冕旒王冠的皇上搀扶着太后,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呈现在众人面前。
苏婉言被太后牵着手行于另一侧,她微垂着头,婉约娇美。
雍容高贵的皇后由太子司徒玦搀扶着,走在后面。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所有人都离开席位,跪地山呼万岁。
皇上扶着太后坐下来,他笑看跪着的众人,说:“今日是太后设的家宴,即是家宴就都随意些,不必多礼。”
他笑容和煦,是温文而雅的白净书生型,给人很平易近人的感觉。
苏婉言向太后行了一礼,便走到她的夫君司徒渊身边坐下来。
侍候他们的宫婢要给她倒酒,司徒渊伸手拦下,看向宫婢说:“去拿些梅子酿来。”
苏婉言看向他,大大的明眸中尽是疑问。
他瞟了她一眼,说:“在家丢脸也就罢了,还想丢到外面吗?”
呃……
苏婉言知他说之前那次醉酒,向他翻了个大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