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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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村长死了？”
下车，蒋聿风眉头紧锁，问。
南知意白着脸点头，“嗯，然后村阿婆晕厥咳血，现在被送往了医院，我很担心村阿婆，蒋总，我们快赶过去看看吧。”
南知意说着想上车。
蒋聿风制止，朝着屋里走，“先说说当时的情况。”
“就是我进屋，就看到村长倒在地上，他的后脑勺扎着碎碗片，我想去找大夫的时候村阿婆出来了，然后陆尚和叶轻嘉也先后进来……”
南知意简单说明。
蒋聿风盯着地上的血，那血的位置就在八仙桌旁，而碎碗片落地的位置，也差不多是从八仙桌掉下来的位置。
“如果村长是不小心自己摔倒，那地上应该有致使绊倒的东西，可泥地很干燥，不像是村长自己摔的。”
蒋聿风拧眉，“你确定进来时，没有发现其他异样？”
南知意仔细想，又想到了叶轻嘉，“我在进屋前，看到叶轻嘉从屋里奔出来。”
“叶轻嘉？”
“嗯。”
“那从她出来，到你进去，隔了多久？”
“我是从很远的地方看到的，隔了大概几个菜田，走过来大概三分钟。”
“这么远，你怎么确定是她？”
“因为她穿着紫色的裙子，颜色很亮。”
蒋聿风不再问话，而是凝了凝神，说，“先去医院。”
越野车起起伏伏穿过山地，开了大约一小时，才来到镇上的医院。
南知意打了陆尚的电话，知道了村长和村阿婆所在的手术室。
两盏红灯一起亮着。
叶轻嘉埋在陆尚怀里哭。
陆尚冷冷看了眼南知意，又更冷地看了眼蒋聿风，但顾及场合，没说话。
蒋聿风面无表情，瞥了叶轻嘉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约过了十分钟。
左侧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走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摘下口罩，叹息道，“抱歉，病人送来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心跳了，我们给他做了电击，依旧回天乏力，请你们节哀。”
“不，医生，我求求你们再救救我爸好不好，他肯定还有救的，你们再试一试，就再试一试……”
叶轻嘉突然从椅背上起身，颤巍巍就要朝着医生跪。
陆尚赶忙扶住她，“嘉嘉你不要这样，医生已经尽力了。”
“可我不想我爸死，我还来不及对他孝敬啊……”叶轻嘉哭着，又成了泪人。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小姐你要振作。”
医生安慰一声，转身欲走。
蒋聿风突然问，“医生，病人的死因是什么。”
医生道，“除了脑部碎片扎中导致的失血过多，我们发现病人血液中有大块血栓阻塞了动脉管腔，导致心肌缺血死。”
“所以我们怀疑，病人之前是不是有心脏病自己却未察觉，然后突发急性心梗，又恰好倒在碎碗片上，造成失血过多，最终死亡，否则一般的心梗，只要及时送院，还是有大概率救回来的。”
“我、我爸有心脏病吗？”
叶轻嘉讷讷地，眼泪流得更凶了，“是我不好，我都没有察觉，我该多回家关心他的，阿尚，都是我不好，呜呜呜……”
“好了嘉嘉，这只是意外，你也不想的，你就不要自责了。”陆尚拍着叶轻嘉的背，安抚。
又过了一小时，右侧手术室的灯灭。
有医生走出来，叶轻嘉立即问，“医生，我妈妈怎么样？她还好么？”
医生面色凝重，“病人肺癌晚期，我们这里医疗水平有限，建议去帝都这样的大城市治疗。”
肺、癌？！
南知意一怔，她只以为村阿婆是比风寒稍微严重一点的病，比如肺炎，可怎么会是直接肺癌。
她的身形晃了晃。
叶轻嘉的身形更晃，猛地头一栽，晕了过去。
“嘉嘉、嘉嘉！”
陆尚低喊，“医生，你快给她看看！她有身孕，千万不能有事！”
医生立即叫来了妇产科的医生，一番检查，道，“病人应该只是刺激过大暂时晕厥，不要紧的，孩子也没什么事，但她的母亲，最好立即转院，否则真的耽误治疗，就晚了。”
陆尚点头，道，“那麻烦你立即安排救护车。”
“好。”
很快，医院安排了救护车，叶轻嘉和村阿婆被转往帝都。
村长的遗体也被推了出来。
盖着白布，那么刺目。
医生看着南知意和蒋聿风，说，“死者的身后事，恐怕要你们处理了，我们医院没有太平间，麻烦你们尽快联系殡仪馆吧。”
南知意站着，怎么都无法置信昨晚还活生生的村长，今天就成了一具尸体。
这是她第二次面对死亡。
就像她曾经看着自己的父亲，被白布蒙着，然后被搬进冰冷的棺材里，火化。
眼泪忍不住地流出来。
一只温热的大掌轻拍她的肩膀。
她扭头看到蒋聿风沉重的眉眼，“我去安排殡仪馆，你在这等着。”
南知意摇头，“村里讲究土葬，我之前看到他们埋墓的地方。”
所以是不是当她无知无觉闯进墓地的那一刻，就已经预示着有一条生命即将消逝？
可为什么是村长，那么慈祥又那么热心肠的村长？
片刻，村长的遗体被运回了村里。
全村的人都哀痛，每个人都穿着白衣，为村长送行。
晚上的时候，南知意回到村长的屋子，地上还有未清的血痕，她拿着扫帚将那些碎碗片扫掉。
突然发现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微闪。
她狐疑，拿了根筷子把那些碎碗片都拨开，然后发现了一条玫瑰金的钻石手链。
因为在碎瓷片的最下方、又沾了血，所以不容易被发现。
但当她将手链上的血迹都洗去，南知意一眼认出，这是叶轻嘉的手链。
就是当初在医院，凌桂芳送给叶轻嘉的那一条，也是那一次，她偷听到叶轻嘉做试管婴儿、并且孩子不是陆尚的事。
可这会儿，手链为什么会掉在地上，还沾着血？